时明野脖颈上的青筋因充血胀起,小臂肌肉鼓胀,他猛地一翻身用力,将作乱的青年牢牢压制在下。
纪行之白皙的面庞染上漂亮的霞色,双唇因喘息而微张,唇瓣泛着晶莹的水光,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时明野全身血液尽数涌上头顶,脑中似乎有某根神经瞬间绷断,他双眼发红,忍无可忍,一手按住纪行之的后脑,恶狠狠地反客为主,深深地吻住他,强取豪夺。
狂野至极的侵占,没有一丝温柔可言,更像是失控的宣泄和占有,如同要把他撕咬吞食进肚腹内,寂静的房间里,徒留他的吞咽声和喘息声。
气息混合着酒气侵入,纪行之被狂风暴雨打得浑身发软,不由得搂住男人的脖颈,仰头配合地承受,随着本能回应他。
旖旎间,一幕幕类似的画面,自时明野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心神大震,理智瞬间回笼,动作猛地顿住,神色巨变。
刚刚那是什么?我做了什么?
“对不起,小之,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时明野脑袋发胀,猝然弹起身,跌跌撞撞跑进浴室。
时明野站在淋喷头下,冰凉的水将他从头冲刷到脚,冲了很久,直到身体不正常的热度降下去,他仍然胸口发紧,呼吸不畅。
自从和纪行之重逢以来,事情的发展总是超出他的掌控,但他从没像刚刚那样,理智绷断。
他总能听到,内心深处重重枷锁锁住的小人,正在挣动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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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行之有些后悔,那天一时冲动,碰触了含羞草的叶片,致使这株恼人的小草,收拢了自己所有的叶片,紧紧闭合起来。
这已经是时明野故意躲他的第三天,虽然,因着莫名其妙地成为了祁永善的养子一事,这几天时明野确实酒局不断。但连续三天一面都见不到的这种低概率事件,明显是那人有意为之。
不过纪行之也不着恼,四年的时间都等了,也不差这几天。今天一早,潘山过来收了他的护照、证件和手机,当然都是用伪造的假身份登记的,后天他们将会跟着永善集团的大部队一同出发前往云海港口,等待登船。
为避免有人夹带摄像通讯等设备,登船人员除了衣物,禁止携带其他任何个人物品,邮轮上日常用品一应俱全。
联系不上时明野,纪行之只好找到了潘山,推说自己需要去买套合身的衣服。
潘山看着纪行之身上穿的大了两个码的T恤和休闲裤,T恤空空荡荡,休闲裤裤腿卷了两三道,明显是时明野的衣服。
“你原来那身衣服呢?”潘山疑惑不解。
其实是好好地在衣柜里挂着呢,但是为了找个出去的借口,纪行之故作羞赧道,“被野哥扯坏了……”
农村来的憨厚小弟惊地合不拢嘴,还是你们城里人会玩,搞得这么激烈嘛?
依言转述了纪行之的说辞,电话里的时明野静默了几秒后对潘山道,“你开我的车,带他去城郊的奥莱城,床头柜里有一张卡,给他随便刷。”
小弟潘山是时明野的忠实粉丝,而且是野哥放个屁都会被奉为圭臬的那种铁粉,接到任务立刻领命,跟保卫处报备过之后,带着纪行之出了公寓。
城郊的奥莱城距永善集团总部并不远,开车约15分钟的距离。纪行之在商场里随意地逛了几家店,并没有看中什么满意的。
“野哥说卡给你随便刷,你可以去那几家大牌店铺逛逛,野哥对手底下人都大方得很,你不用担心价格。”潘山很尽职地给他建议。
纪行之不置可否,心不在焉地一家店一家店逛过去,看似不经意地领着潘山进了一家角落里的小店。
估计是家杂牌子,潘山听也没有听过,店铺里没有顾客,只有一个导购,见客人来了也不主动上前,一点服务意识都没有。
纪行之倒像是很喜欢这家店的衣服,接连挑了几套衣服拿在手上,转头对潘山道,“我去试衣间试穿,山哥,你在那边沙发坐着等我吧。”
“好,你慢慢试,咱们的时间很宽裕。”
见潘山悠闲地拿起一杯杂志翻看,纪行之挑了最里面的一间试衣间,走了进去,转身上锁。将手中的衣服全部挂上挂衣钩,抬眼看向天花板的角落。
几秒钟后,试衣间内的穿衣镜自动向两侧打开,现出一条狭窄的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