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保持着背后拥抱的姿势把下巴搁在我的肩膀，若有似无地烟草味灌入鼻腔。我眼珠侧过看他，在他睫毛第三次颤动时听见他平稳的心跳。

“二。”

抵住我腰窝的温度比伤口更灼人。贝克曼的呼吸扫过耳际，惊起一片细小的战栗。他潮湿的黑发不依不饶地蹭着我，很痒。

“三。”

子弹射出的瞬间，一个黑影踉跄倒地。贝克曼用用力将我按进怀里，“别出声。”

这个动作让我似乎又闻到了他身上散不去的血腥味。远处传来积雪塌陷的簌簌声，那些人碾碎冰晶的响动像毒蛇吐信。

“五个人。”他唇无声翕动，指尖在我掌心划出方位图，“东南方三个，西北……”

他猝不及防地亲了一下我侧脸，混着滚烫的喘息贴着我说：“要赌吗？”

当脚步逼近时，贝克曼的披风突然罩住我全身。他翻身跃起的动作扯裂了绷带，身上血腥味更重。

枪声与惨叫同时炸响。我被藏在尚存余温的披风里，数着换弹的间隙。当最后一声闷哼消散，我只想着他身上伤口又算是白包扎了。

贝克曼倚着岩壁滑坐，腹部的绷带正往下滴着血珠。他握着枪管的手背青筋暴起，指节因过度用力泛着死白：“过来。”

我皱着眉蹲下身想观察下他伤势，血腥味突然侵入唇齿。这个吻带着铁锈味的惩罚性，犬齿磕破下唇的疼痛让我瑟缩了一下。他喘着气抵住我额头：“生气了？为什么一直不和我说话？”

“你伤口裂开了。”我低声吐出几个字。

“所以呢？”他拇指重重擦过我的唇角，“现在后悔之前对我说太多了？”

我不想理会他，就像忽略一个找到新式玩具兴致勃勃的男孩儿。现在更重要的问题难道不是他的伤吗。

“别碰。”他擒住我的手腕按在胸口，迅速解决一批未知敌人的他心跳快得近乎痉挛，“这是命令。”

雪枭的悲鸣刺穿夜幕。我数着他逐渐紊乱的呼吸，突然扯开他破碎的衬衫下摆。结痂的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青紫，黄绿色脓液正从绷带渗出。

“你中毒了。是刚才那几个人？”我蘸着雪水擦拭溃烂的皮肉，想起本乡教过的急救知识，“为什么不说？”

贝克曼忽然低笑起来。他屈起指节弹我额头，力道比羽毛还轻：“说了你会解毒？还是用这副要哭的表情……”

我不想和他争辩，在行李里翻出本乡教我认过的草药。

他突然剧烈咳嗽，血沫溅在雪地上像绽放的红珊瑚。我趁机将药草嚼碎敷上伤口，苦涩的汁液顺着手腕往下淌。

“松口。”他皱眉捏住我腮帮，“吐出来。”

我摇摇头，舌尖尝到麻痹般的刺痛。这种止血草会灼伤口腔，但能暂时抑制毒素扩散。贝克曼的瞳孔骤然收缩，突然把我扯过去又开始吻我。

……推两下推不动他的我只感觉头疼欲裂，真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