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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taa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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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觉得阿诺德最近应该是进入了叛逆期。

在这个夏休期里,他忽然就换了房子,从市内的不知道哪里的公寓搬到了郊区。他忽然就放弃了一直保留的短发造型,转而编起了脏辫,还开始正儿八经地唇上唇下都蓄胡须。他还忽然就不再总是早早回家打游戏,而是经常约人出去一起开车,开完了喝酒蹦迪,在夜店里没精打采地玩,泡妞都懒得泡,总是颓废地待在一个地方喝酒。美女球迷、ins网红一扭一扭地来跟他合影的时候,眼皮子一抬一个假笑就完事了,搞得每个见过他的女孩都信誓旦旦地在背后传播阿诺德指定是个养胃男的谣言。

老实倒是老实,玩得不过分,不怕被教练知道。但连美女都不理还天天拉着别人坚持在各种地下俱乐部里熬大夜,这谁受得了啊。

朋友们很快就被他吓到和烦到了。关系近的还偷偷摸摸拐弯抹角地给他哥哥弟弟发了点消息,旁敲侧击地问问阿诺德没遇到什么事吧。他的家人都他挺纳闷的,说弟弟挺好的啊,上天我们还在家里一起给妈妈过生日呢……他在你们那儿怎么了吗?

还能回家那就没大事,大伙稍微安心了些。他们开始打赌阿诺德肯定是遇到情商了,毕竟刚签下大合同,事业上实在没什么不顺利的。虽然他们从来没听过他聊起自己有对象,但能让一个健康富有、家庭幸福的二十几岁大小伙忽然在夏天抑郁,还能有什么别的事呢?

“他之前不会是住在女朋友家里的吧!所以一直不肯买房子,现在分手了才搬了。而且他从来不邀请人去家里玩。”有人开始八卦。

“不太像啊。”这猜想被人否定了:“狗仔队不都蹲过八百回了,鬼影都没拍到一个。他女朋友是透明人吗?”

加迪尔是在一个美丽的傍晚回到家时发现阿诺德不声不响搬走了的。他是私立幼儿园的老师,暑假来得比职业球员迟一点,现在期末事情稍微多了点,今天下班的时间就迟了一些,谁知道回来就发现家里没人了。

说是他走得不声不响倒也不完全准确,因为前些天阿诺德就一直在闹别扭;说是搬走也不完全准确,因为阿诺德还留了很多他的东西在房子里,而且是一种很喜剧感的留:他像小狗似的偷偷把自己的游戏机和一些生活必用品藏到了各种角落,有心计但是不多地藏得半露不露的,仿佛生怕加迪尔一下子就发现,又生怕他彻底发现不了。

这让他怎么办呢?加迪尔从来都不觉得阿诺德硬要和他住在一起是一件长久可行的事情,毕竟他们既不是家人,也不是情侣,只是因为机缘巧合加迪尔帮助了他、把他捡回了家里照顾了两天,阿诺德就莫名其妙喜欢上了这间不大的公寓非要缴房租住进来,要不是加迪尔就是房主他估计要直接买下——这哪是现代社会的报答方式。

现在养了一年多的黑皮大狗勾果然跑了,他虽然伤心还是有点伤心的,但没有特别意外,甚至还有种“啊,果然还是这样了”的释然感。

加迪尔叹了口气,甩甩肩膀,带着工作一整天的疲倦感换好居家服和拖鞋,打开冰箱打算先做晚饭。冷气刚扑过来,他的眼镜内侧就蒙上了一层水雾,等到视线恢复清晰,加迪尔才发现冰箱内壁上贴了张小纸条,阿诺德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我做了炒饭放在第二层,热热就可以吃。”

光是看着,都能想象出他满脸委屈写纸条时的样子。小年轻是这样的,闹别扭又舍不得,下定决心走了还要固执地留点自己的东西提醒存在感。根本就意识不到走了就是走了,分离应该彻底,年长者是不会因为他的这些小心思就哭着喊着打电话去把他叫回来的。

加迪尔叹了口气,把纸条轻轻拿出来贴在了ps5上,和别的东西收拾在一起,仔细地放好在一个纸箱里,塞进了原本上面总是窝着一只阿诺德的客房床底。至于他做的饭,加迪尔也吃掉了。和预料中一样难吃,但他还是吃掉了。

阿诺德在搬出去的最初几天里,还沉浸在一种类似于青春片男主角的琼瑶式伤感情绪里,连一阵风吹过刮掉一片叶子,他都能蹙着眉头,睁着水润润的圆眼睛,在脑内播放各种蓝色调悲伤情感mv。但随着最初的自我幻想过去,加迪尔甚至连给他发个短信、打个电话的行为都没有时,他就开始回到现实陷入恐慌了,恐慌的内容是加迪尔到现在都没发现他走了,所以加迪尔连续好多天没回家,所以的所以,加迪尔一定是在那天下班的路上遭遇了什么意外,或者是家里出事了。他知道对方家境很好、名校毕业,跑出来在不知名的小私立幼儿园里哄三岁以下小孩据说把亲爹气了个半死。

我是傻|逼吗?我是不是错过了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刻?带着这种崩溃的心情他立刻坐进车里跑了大半个城市回到了加迪尔的公寓楼下,然后正好碰到了对方购物回家,还很温柔地帮一位带着孩子的年轻女士开了门、抽出怀里的花送了她一支。

我确实是傻|逼。

阿诺德面无表情地坐在车里,开始调头。加迪尔若有所感地抬头往这个方向望了过来,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跑车背影。这辆车他不熟悉,所以他也没认出这是阿诺德。

感觉错了吧,加迪尔想。没准是刚刚路过的那只哈士奇在看我。

阿诺德感觉糟透了,他不懂事情怎么会这样,加迪尔就这么沉默地接受了一切吗?把他当成空气?完全不理他、不找他、也不关心他现在人在哪里在干嘛?加迪尔难道就不害怕是有歹徒冲进屋里把无辜的阿诺德给抓走了吗?反正如果位置互换的阿诺德自己一定会考虑到这种可怕情况的!

他很愤怒,愤怒之下是焦虑,焦虑之下是恐惧,恐惧里包裹着一颗破碎的心。他不知道加迪尔是怎么看待两人关系的,所以才选择了要出走;出走是一种验证方式,现在验证出的答案是他想都不愿意想的那一种:对方根本不想要他,所以也不找他。加迪尔想要这段关系就这么不明不白但也明明白白地结束。

他走了,加迪尔甚至看上去心情更好,更容光焕发了。

阿诺德在夜里哭了。他也不想这么没出息的,可是空空的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这种无人安慰也无人斥责的环境里,他实在是忍不住。他在眼泪里回想起和加迪尔刚遇到时,那天他被人带去在加迪尔住的公寓那条街对面的一家酒吧里玩,才喝了一两杯就难受坏了,于是甩开了所有人上来透透气,结果莫名其妙就迷路了,一摸手机也没了,是没带还是被偷了?怎么也没人出来找找他,淦。他整个人天旋地转的,什么都记不得,上一秒还在找手机,下一秒就脑子短片开始扶着电线杆吐了。

灼烧感在肺部和喉咙中蔓延,他刚刚肯定喝错酒了,或者被今天一起玩的人给坑了。阿诺德边吐边用剩下的一点神经想这是要完球啊,谁知道这种繁华街区有没有常年碰运气乱逛的狗仔。赛季还没结束呢,就他这行为,被拍到了怎么也得被媒体轮版骂到明年开赛为止,克洛普也一定会气坏了的……呕……操,怎么这么难受呢?怎么还吐不完?他妈的,我要早早回家打FIFA不就没有这破事了吗?真是自作孽……

加迪尔回来的时候看见有个穿着不菲的漂亮年轻人在公寓楼下扒着电线杆吐,以为他是住在这里的邻居,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试图帮忙:“嘿?你还好吗?需要帮助吗?”

阿诺德被吓个半死,第一反应是捂脸,结果就把自己的袖子也弄脏了。加迪尔看他站都站不稳的样子,赶紧一边扶着检查呼吸和心跳,一边迟疑着打算叫救护车。

阿诺德一把攥住他的手和手机,几乎是拼了命地喊:“别!我没事!千万别——yue……”

报警就更不可能了,阿诺德宁愿一头撞死在这里也不能让他报警。

加迪尔无奈地顺从了他,可是就这么放着不管也不是事。月光下看不清人,他看出了阿诺德年纪不大,但不知道他成没成年。把看起来正酒精中毒的未成年扔在大马路上实在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事,于是加迪尔决定先把他带上去吃点醒酒药喝点水恢复神志、再帮忙联系对方的父母朋友。

“我家就在上面,你愿意过去先休息一下吗?”为了防止看起来像个变态绑架犯,加迪尔从怀里抽出了自己的社保卡和教师证:“你可以检查一下我的证件,这里也都有监控的,我不会乱来……”

阿诺德确实糟透了,他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看清加迪尔的身份证,就被他扶着走进了电梯。无数次回想,他都佩服自己傻子一样毫无戒心的状态,也佩服自己的好命,遇到的不是狗仔,不是记者,不是埃弗顿球迷,也不是长得漂亮似天使的变态绑架犯,而是加迪尔,好心的加迪尔,漂亮的加迪尔,当时虽然连心肝肺都要吐出来了,可他还是记得对方闻起来又香又温柔。

虽然这种香味只是害得他又多吐了一口,但还是很香嘛!加迪尔就是这么完美的人!

幸好加迪尔遇到的是他,而不是什么帮派混混,不然他这么斯文的一个人,铁定会被抢空家里,甚至先*后杀的……阿诺德光是想想这种事情可能发生,就觉得心脏都要停跳了。

加迪尔把阿诺德搬进了屋里,扶着他在明亮的卫生间里、靠在马桶上把胆汁都吐完了,这场醉酒刑罚似乎才终于结束。加迪尔帮这个可怜孩子擦了擦嘴和脸,脱掉了脏得像块抹布的巴黎世家卫衣,裹进干净的浴袍里,然后紧急冲调了葡萄糖水和盐水给他喝。考虑到他可能快把喉咙都吐坏了,他就把醒酒药掰开撒进了水里。

“我不喝。”虚弱的阿诺德一边困难地呼吸,一边还知道保护自己:“我看到你下药了……”

加迪尔哭笑不得:“你都这样了,我还用得着给你下药吗?”

为了证明清白,他只好倒掉了水,重新在阿诺德面前让他仔仔细细地看了到底都是什么东西加进了刚离开水龙头的自来水,他甚至自己也喝了一口。阿诺德终于放心了,就着加迪尔的手颤抖着喝掉了两杯水,他注意到对方垂着金色的睫毛,比小时候哄他吃药的妈妈还温柔仔细,喝完了加迪尔立刻就抬起早就握着的手帕帮他擦了擦嘴角,手心里甚至放着一块糖。

阿诺德惊呆了:“你,你……你是幼儿园老师吗?”

加迪尔比他还惊讶:“你刚刚看清证件啦?我还以为你彻底糊涂了,你还清醒就好。你成年了吗?能记得家里人电话吗?如果需要的话,我手机在这里。”

阿诺德看着他浅蓝色的漂亮眼睛,没有接过他递过来的手机,而是撇着嘴哑着声音问:“你不认得我吗,老师?”

加迪尔脾气很好地蹲了下来撑着脸,仔仔细细地看了他一会儿:“我很确信我教过的第一届孩子也还没长到你这么大……”

什么啊!阿诺德忍不住笑了,这一笑整个胸口都在疼,他立刻不敢动了。吐完了虽然不恶心了,可头疼却好像加剧了似的,他可怜巴巴地倒在奶杏色的软绵绵沙发上,连数字都报不全:“0-1-6……啊,不对,是7,然后……”

费了半天劲,他才拨通了哥哥的电话,然后告诉对方告诉一下自己的朋友,他先走了不回去了。

他哥困惑地问:“什么?没人找你啊兄弟。这号码又是哪来的?你喝多了新办的吗?”

阿诺德:……

他试图愤怒地掐断电话,但是无力的大拇指根本完成不了这项工作,还是加迪尔好心地把手机从他手里抽出来贴心挂掉。

“你把他拉黑!拉黑!”阿诺德进行一些眼神的张牙舞爪。

加迪尔被他逗笑了,揉了揉他蓬松的头发。成年男性没有喜欢被揉脑袋的,阿诺德立刻哎哎了两声抗议,可他的抗议太虚弱,完全无效,加迪尔又去接了一杯盐水给他,然后又从他的肚子旁边挤出了一点位置坐下,捏着他的下巴让他张嘴。

“量一□□温。”

他的手又细腻又力度正好,阿诺德感觉脸上有火在滚一样,乖乖地张开嘴含住温度计,看着加迪尔专注地凑过来盯着他的嘴巴(里的体温表)看,金色的睫毛又那么垂着,不自在得都不知道该往哪边望。

“没发烧。”加迪尔在等待五分钟后得出了确切的结论:“你有没有既往病史,感觉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胸口疼不疼?”

“……不疼,但是。”阿诺德呆呆地说:“我心脏跳好快,一般不会这样的,我是不是一下子喝出心脏病了。”

加迪尔哈哈哈地笑了。回想起他那么漂亮的笑容,阿诺德心里就又苦又甜的。他非要把我带回家里,对着我那么笑,还摸我的头发,还喂我水喝我给我糖吃,帮我收拾床给我盖被子,他还帮我洗好了衣服、第二天给我做了早饭,他还什么都不要,那他不就是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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