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九年三月,巴蒂·克劳奇以铁腕突破魔法部高级官员的阻碍和舆论的质疑,强行放开了傲罗对不可饶恕咒的使用权,通过一系列法案赋予傲罗作战时直接击毙食死徒的权力。
穆迪虽然从没公开发表过反对意见,但克劳奇开完最后一场新闻发布会的那天,他阴沉的表情绝对能吓哭霍格沃茨温室里养的所有曼德拉草幼苗。
野心勃勃的政治动物。他在晨会上小声跟邓布利多嘟囔。
但不可否认,这种以暴制暴的强硬手段确实展现出了显著的效果。傲罗终于不再整天追着恐怖袭击的尾巴跑来跑去了,他们开始主动出击,在四月剿灭了神秘人的阴尸军队,击毙了埃文·罗齐尔等五名食死徒,给神秘人势力送去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和震慑。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我收到了父母一切安好的回信,威尔在傲罗培训期间无功无过,祖父在魔法部地位依旧,他甚至还被《黑魔法防御评论》邀请,把克劳斯祖辈关于灵魂和载体的研究成果总结撰写成文章印在了四月份刊物的第一版上。
我没大看懂,但克里斯安读完之后大骂《黑魔法防御评论》见风使舵。
这已经算是黑魔法了,她说,以前肯定不能发表。
凤凰社的人手也渐渐充裕,我们的巡逻排班表里开始出现宝贵的调休。购买《魔法史周刊》的人越来越多,恐怖袭击也有被遏制的势头,每周来参加总部晨会的人越来越多,傲罗没过来之前,大家会聚在一起寒暄。
大概是终于磕磕绊绊地习惯了毕业后这些突如其来的、毫不留情的现实,我不像几个月前那么焦虑,西里斯也不像之前那么紧绷了。据莉莉说,他和詹姆开始重操旧业——偶尔给他们的带教傲罗们准备一个恶作剧大礼包。
我们的联系也频繁起来。
西里斯知道我的住址,复活节那天甚至还给我寄来一个窥镜作为礼物。虽然他第二天特意写信来告诉我这是傲罗办公室多发的,但我猜他这么说只是因为我没有送他礼物。
那个窥镜现在被我摆在公寓门口的柜子上。
我们排在一起执行任务的次数逐渐变多,见面也多了起来。闲下来时,我告诉他凤凰社最近的人员变动和例会上的任务方针,他教我傲罗培训里学的防护咒语以及隐藏与伪装技巧,然后装作漫不经心地跟我炫耀他的伪装学考核几乎每次都拿满分,整个傲罗办公室的人都找不到他在哪。
——除了尖头叉子和莉莉,他补充。
一月份的那次对话就这样不了了之。我们又恢复了之前的相处模式——只顾眼下,不管前路。我私心觉得这样挺好,作为凤凰社里为数不多的纯血叛徒,我们互不评价,互不干涉,各自为自己的行为和决定负责,这样万一日后出了什么意外,我们也互不连累。
所以我没有再问他毕业舞会的事。
我其实也不怎么想这些事,凤凰社总有一堆工作等着。
西里斯也是一样。自从带教傲罗换成穆迪之后,他每天都忙的像一只误入古灵阁金矿的嗅嗅。他甚至和詹姆达成了共识——穆迪正在研究如何不吃不睡靠着案子活下去。
但在所剩无几的那些属于自己的时间里,西里斯偶尔会做一些冲动的、不计后果的事,让我心不在焉一段时间。
比如四月底,有一天西里斯开完晨会,突然来问我知不知道詹姆和莉莉在计划结婚。
那时我还没吃完早饭,他急匆匆地过来时我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顿时被土司噎了一下。
我艰难地把土司咽下去,又喝了一大口南瓜汁顺了顺,才开口说我知道。
他靠在桌子上,侧头眯着眼睛看了我好长一段时间,然后问我,那你去参加婚礼吗。
我莫名奇妙地看着他,说我当然去,我都收到请柬了。
于是西里斯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声哦,又出门回魔法部加班去了。
说实话,这时候詹姆和莉莉还有空结婚,我是非常意外的。
穆迪有次还跟我说,詹姆这一批进修期即将满一年的见习傲罗们在五月有一次大考,三门以上不及格就得立刻收拾东西滚蛋。
我那时忧心忡忡地问他我们这一届成绩怎么样,穆迪揉着他错位的鼻骨,拉长脸说他觉得詹姆的魔药和解药两门都要挂。
波特夫妇计划于五月的一个晴天,在莉莉家旁边的小教堂里结婚。
这是一个规模很小的婚礼,他们只请了双方的家人和凤凰社里的少数朋友。但时局特殊,婚礼也筹备的一波三折。
婚礼的前一天晚上,在麻瓜街区的一场恐怖袭击中,波特夫妇作为凤凰社的新鲜血液冲在最前面,用一手漂亮的变形咒布下天罗地网挡住巨人和八眼蜘蛛,用毒咒跟踪抓捕了两名食死徒,并且第一次从神秘人手里成功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