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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更上罔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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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渡有些迟疑地“嗯”了一声,脱口而出,“我还打算灭了你。”

“哈哈哈。”红领夫人笑起来,“胆大包天,好啊。”

这句话说完,四周突然窜起一股妖风,将何渡困在成卷的风中,何渡抽出符纸,捏指起诀。霎时地动山摇,四周湿腻的泥土里瞬然冒出如笋的土柱,将何渡围了起来,妖风顿止,何渡收掌,土柱纷纷化为清泥软塌塌地堆在地上,他摸准方才土墩外的动静,将剑送出去。

“嘭——”的一声,何渡正前方被砸出一团巨大的烟云,他快步向前走去,握掌,石墩吐水而出,变成级级台阶,将何渡送到烟云面前。

此时烟灰褪尽,何渡抽回刺入石干的剑,向后看去,红领夫人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他的身后去了。

他正讶异着红领夫人的速度,便被揪住领子摔下石阶,这一摔,把何渡兜里的符全部摔了出来,何渡想要伸手将掉落在湿泥地上还未被沾湿的符纸划过来,却被红领夫人一举踩住了手。

他右手吃痛,想要翻身将左手的剑挥上去,红领夫人却跨过另一只脚踩住了何渡的左手,他微微弯腰从何渡手里夺过那把剑,细细端详了一番,嘲讽道:“剑是不错,就是持剑的道士太逊了。”说罢,他转过剑身,将剑刺向何渡。

何渡咬牙忍住,但是血水还是从喉头缓缓流出,他被自己的血呛了一口,还想挣扎一下,红领夫人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挪开脚走到一旁静静看着挣扎的何渡。

何渡慢慢爬起来,每动一下,那把剑就会帮他把伤口开的更大,他反手摸上后背的剑柄,咬牙将剑从后背抽出,剑刃再次拉扯皮肉,他脸色苍白,心底还在疑惑这个红领夫人怎么不一口气杀了自己。

他转头看向红领夫人,红蛇绕颈,冲他嘶嘶地吐着蛇信子,红领夫人倒是不咸不淡地看着他,笑容里带着不明的玩味。何渡自认为脑子不好使,却从未见过红领夫人这样奇怪的鬼,一点也不着急结束战斗。

兴许是把折磨别人当成一种乐趣了。

他提上层红尽染的剑,再次冲了上去,对方一个侧身扣住他的手将剑夺了过来,何渡一脚踩进泥坑,又摔了个狗啃泥,他摔得脑子晕晕乎乎,听到红领夫人在后面说道:“真是一把上古神武。”

听到上古神武这个词眼,何渡立刻清醒了过来,他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问道:“你说什么?”

红领夫人还在把玩手中的剑,转眼就将剑对上了何渡。何渡滞住呼吸,他转头看去,眸子正好对上剑头,只差一分一毫。

红领夫人淡淡道:“你这把剑……”

何渡微微起身,突然朝剑锋上撞了上去,剑锋从他的锁骨下穿过,血水立刻染红了领口。

红领夫人失措,他趁机丢出符纸,捏诀喊道:“破!”

光影乍现,罔山山头传来一阵巨响,红领夫人被这巨大的冲击力推出十几里远,狠狠地砸在树干上。

何渡捡起自己的剑,拿袖子抹干上头的血,收剑入鞘,还好他刚才起身的时候偷偷摸了一张地上的符纸。

就在何渡以为红领夫人已经被炸得稀巴烂的时候 ,他再次敏感地觉察到四周气流的变化,居然还没死?

中了他一记明光爆破符还没死的鬼,多少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看来这个鬼头目真的没有那么好解决了。

他摸住伤口,将伤口溢出的血抹掉,重新抽出剑。

红领夫人这次好像有点生气了,他从雾气中显出身形来,骂道:“臭道士。”

何渡四周再次刮起成卷的妖风,这次的风有点不同凡响,不再将何渡围起来,而是在某一处慢慢向何渡逼近,何渡甚至能感觉到这股风正在吸食自己外溢的血。

现在手里一张符纸也没有,也来不及画符纸,看来只能硬上了。

何渡提剑砍去,可这妖风怎能如他所愿,斩也斩不断,妖风卷起四周因方才的战事而被破环的枯木碎枝,狠狠朝何渡刺去。

何渡侧身躲开,挥剑劈开了前方飞来的尖锐枝条,如果想结束这场战斗,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把红领夫人给解决掉,可是这妖风就挡在面前,根本无法近身作战。

何渡想了想,看来只能用老办法了。

彼时,妖风又扫来一堆尖细的枝条,何渡没有躲也没有劈开枝条,而是选择正面迎上,数以千计的细枝从他的皮肉上擦过,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你不是要杀了我吗?为什么站在这等死?”红领夫人问道。

“我认输了,我打不过你。”

“呵,普通人像你这样身中两剑早就动弹不得了,就算你是道士,也不可能精通各种符咒,一个道士至少要二十年的时间才能练会一种符纸,而你就在刚才已经使用了两张符纸了,看你的长相只有二十左右,你不是人吧?”

听着这话,何渡打心底觉得怪怪的,可是又无可反驳,只能说道:“这与你有何关系。”

红领夫人没理会他的这句话,继续说道:“非人非鬼非神,你到底是什么玩意?”

红领夫人还没说出下一句话,何渡便快速出招,将他脖子上那红蛇的头给削掉了,红蛇瞬间瘫软下来缓缓滑掉在地,红领夫人及时向后闪去,这才保住了自己的头。

红领夫人低头看着那条死去的红蛇,眼神阴狠起来,杀心顿起,何渡的剑再次挥来,他单手接住剑,手掌被劈得血肉模糊,却丝毫没有退却。

他一手别开何渡的剑,一手卡上何渡的脖子,一点点收紧,“你有不死之身对吧,我想到一种可以让你永远痛苦地在生与死之间徘徊的方法。”

何渡松开剑,双手覆上红领夫人的手腕,“咔嚓”将他的手腕拧断,一脚将他踹开。剑还卡在红领夫人的皮肉里,他上前抽回剑将红领夫人的手砍断,一剑刺进了他的心脏。

他抽出剑对准了红领夫人的喉头,深深刺了进去,刹那间,血像是烧开的水从红领夫人的身体里涌了出来不断翻滚,越流越多,一下就染黑了四周本就湿腻泥泞的土地。

何渡抬起头看着前方的小屋子,才意识到这个红领夫人根本就是被控制的傀儡。黑色的血水随着泥地上的积水一直浸染到那座小屋子前,他收回剑,抬脚向那座小屋子走过去。

何渡一脚踢开屋子的门,里面正躺坐着一个短发少年——刘海及眉,发尾托肩,皮肤瓷白,乍一看倒像个秀气的瓷娃娃。

他睁开眼,略显狼狈地从躺椅上靠起身子,对何渡道:“有失远迎。”

少年站直身子,分明已经有何渡高,他盯着何渡身上背的那把剑,若有所思。

何渡几步上前,将剑抵到少年的喉头处,问道:“你是谁?”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我是个傀儡师。”他似乎并不担心这剑会刺破他的喉头,笑嘻嘻的。

何渡将剑向后收去,“那红领夫人是什么?”

少年将额前的刘海朝后抓取去,露出光洁的额头,瞥了何渡一眼,说道:“一副假肉身罢了。”

“罔城每年交童子祭品是你的主意吗?”何渡握着剑,似乎只要少年多说错一句话,他就会立刻抬手将他的脑袋削下。

“这锅我可不背,我一直是以红领夫人的形象示人,那些小鬼觉着我厉害就认我做了鬼头目,结果他们打着我的名堂,用些廉价的小把戏去诓骗那些愚蠢的民众,我也懒得去正名,谁知道这些人连反抗都不敢反抗。”

何渡握剑的手似松非松,“也就是说,你知道?”

“我不能出这结界,你来问我,怎么不去问这附近收香火钱的城隍与土地?”少年上前几步,凑到何渡面前嘻嘻笑道:“你要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人吗?”

何渡对少年的说辞感到疑惑,“年轻人?”他挥剑起风,颇有兴趣道:“让我试试,你是否真的手无缚鸡之力?”

何渡方要动手,大门却突然啪的关上,少年露出爽朗的笑,说道:“这倒不用。”

何渡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将剑刃搭在了少年的颈脖上,少年笑着抬手捏住剑刃,何渡突然脑子一白,视线不自主地聚焦到那把剑上,猛然间发现屋子里的一切都开始扭曲起来,他的剑弯成了七折的铁片,眼前的少年变成一条红色的大蛇,“嘶嘶”地吐着蛇信子向他逼近。

他紧闭双眼,却无济于事,脑子里还是天旋地转,是幻术!这个家伙可以通过与敌人的直接或间接接触使对方产生幻觉。

他胡乱地在怀里摸索着符纸,却一张也摸不到,随后只感到有一双手正覆在他的胸口处,等他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瞬间怔在原地。

原先灰暗闭塞的小屋子已经变成了一片幽青的竹林,他舒了口气,立刻转过身挣开那双手,手上还紧紧握着自己的那把配剑。

“林……林子卿!?”何渡顿时有一种撞大鬼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他好不容易才甩掉那个变态!怎么又是他!这场景,这竹林,他曾经也做过类似的梦,只是梦中的少年永远都看不清脸,如今却变成了林子卿的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张分外熟悉的脸,也许是昨日的一面之缘,也许是千年的日思暮想,现在以一张更加青涩、更加少年意气、更加令人怀味的模样展现在自己眼前。

何渡不安地向后退了两步,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千不该万不该记起的东西,其实正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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