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应。
格林德沃拿魔杖尖对着锁孔,准备使用开锁咒轰开这扇大门。
邓布利多又扯了下他的衬衫袖子。
“不需要。”
格林德沃转过头来想反驳,但在门廊灯昏黄的光下,邓布利多颧骨与下颌的阴影让他看上去疲惫不堪。
格林德沃莫名觉得他应该很累了,就像走在途中,突然发现并不存在终点的旅人那样,积攒了很久的疲惫潮水一样涌上来,周围的一切缓缓地向后褪,褪得很远很远。
他的蓝眼睛在灯光下带了一点棕色。
格林德沃拿着魔杖的手垂了下来。
“我很抱歉。”
他努力地想找一些话题聊,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始,往日熟悉的油腔滑调卡在喉咙里。
他艰难地找了个句子开头。
后来就顺畅多了。
“我很抱歉,我不知道我的姑婆会这样,她原来明明很赞成我们的。”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
“和巴希达·巴沙特教授无关,只是我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情。”
“我不会爱人——我真的没有爱过什么人,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我会学的,我会学的很好的。”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
“你并不爱我,就像我也不爱你一样。”
格林德沃拉住他的手,为自己辩白:“我爱你——我喜欢你,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一个人,在我看来这世界上几乎所有人都是蠢货,除了你——阿尔,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很重要?”邓布利多咀嚼似的咬着这两个字眼,他笑了一下,“是很特别。”
格林德沃拼命摇着头。他的金发被雨水淋浇的透透的,水珠飞溅。
“就是很重要。”他重复着,“我没见过你这样的人,你的知识,你的谈吐,我都喜欢。”
他这两句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但他明显也发现了这一点。
“你不是问我来戈德里克山谷找什么吗?”他急切地说,“我都告诉你——你先给我回去,好不好?我都说给你听。你对我真的很重要,阿尔,很重要很重要。”
邓布利多轻笑一声。
下一秒,他们幻影移形到了邓布利多的卧室。
他在扶手椅上坐下,从交叉的十指上方好整以暇地看着格林德沃。
“说吧,你想在这里找什么?”
格林德沃沉默了。
他收起自己的斗篷,坐在邓布利多的硬木板床上,用魔法烘干了自己身上的水。
“怎么说呢……”
格林德沃组织着用词。邓布利多不催他,他向后仰,靠在了扶手椅背上。
半晌,格林德沃出声。
“你听说过‘死亡圣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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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邓不利多教授批注:
谁又能定义,爱是什么呢?
至少那时候的我不能,格林德沃也不能。
那时我们都太自大,也都太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