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写着年轻人愚蠢的傲气,好像他们能搞懂一切似的——”邓布利多毫不客气地说。
“我以为起码你的表述能温柔一些。那你呢?你为什么不会,哦,‘满脸写着年轻人愚蠢的傲气,好像他们能搞懂一切’?”
“因为我知道自己什么都搞不懂。”
“你在轻视自己。”
“我在正视自己。”
谈话毫无悬念的陷入僵局,厨房一片沉默。
“就像你正视历史那样?”
格林德沃打破了沉默。
邓布利多顺畅地沿着这个新兴的话题顺了下去,“我并不确定我是否正视了历史,但我坚定的认为,历史本身决不能独立于时代。”
“时代也是一种历史。”
“没错,时代也是一种历史,”邓布利多重复着,“但是时代要比历史宽泛了许多,你当然可以说在某个时代有个妖精推开了一扇小酒馆的门,然后坐下来要了一杯啤酒,但是历史会把他抹去。”
“历史上只会留下‘血腥酒馆叛乱’的事件,我明白了,你是说,时代要比历史更真实?”
“并不是,时代不见得真实,历史不见得虚假。只是时代更大也更丰富,单独的历史事件不能脱离时代而存在。”
“巫师的历史也不能脱离于麻瓜?”
格林德沃瞬间联想到他那篇关于麻瓜与妖精叛乱之间的论文。
“是的,巫师永远是少数,实际上,矮人,妖精,狼人,人鱼,一切的神奇动物与我们一样都是少数者。离开宏观叙事而去单一地聊巫师与妖精之间的矛盾完全是无稽之谈。”
“‘血腥酒馆叛乱’的起因似乎被认为成‘妖精与巫师之间关于财产继承权与财产拥有权之间的观念矛盾?’我历史不太好,魔法史课的时候我总在睡觉。”
“你现在似乎也需要睡觉,”邓布利多对着格林德沃憔悴的黑眼圈与发红的眼睛说,然后他继续说,好像只是提醒一下,“实际上我们可以看见1612年时麻瓜世界发生的更大的事件——俄罗斯的罗曼诺夫王朝正在经历严重的内乱与外患,莫斯科大公国的贵族服役体系崩溃,军队士气和战力严重下降。波兰—立陶宛联邦对俄罗斯构成了严重威胁,几乎导致俄罗斯亡国——而俄罗斯贵族群体曾是妖精制品最大的消费者群体。”
“等等,我以为妖精的保密工作一向做的很好——”
“他们的确做的很好,但是他们需要黄金。”邓布利多打断了格林德沃,“俄罗斯贵族恰好有大量的黄金,而那个地方因为太过遥远,古老的欧洲巫师联盟并不能彻底的控制它,尤其是贵族之间秘密的交易圈。”
“所以是因为俄罗斯内乱让他们失去了赚取黄金的机会,他们才会逃到英国?”
“但是英国的魔法师联盟不允许他们私下兜售妖精制品。”
“因此‘血腥酒馆叛乱’的原因是因为——钱?”格林德沃顺着说下去,然后他震惊了。
“我想是的。”
“那么其他几次妖精叛乱——”格林德沃努力回想着,但他滚烫的大脑已经不容许他思考。
他昏了过去。
彻底昏迷前,他感到有人提前拽住了他,把他抱起来向高处走去。
还有一声很轻、很轻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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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勒特·格林德沃先生披露,与许多人的想象相反,在那段“混乱、理智又盲目”的关系中,一开始的主导者其实是邓布利多。
——当然,格林德沃先生表示,最后主动权还是归他所有,至于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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