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添居丝毫不给面子:“幼不幼稚?”
陈树涛话都没说,林飞羽就开始抢着滔滔不绝:“吴添居你他妈吃了什么枪·药,再说我哥也没怎么惹你吧?你什么态度?”
吴添居没给他眼色而是冷漠地直盯着陈树涛,一字一顿地说:“我们分手了。”
被吴添居这么看,陈树涛后背竟然有些发麻。他还没见过这样的吴添居。
吴添居说完也没想去等陈树涛等人咄咄逼人的回复,侧身走过陈树涛,然而手腕却被死死抓住。
乔易妍见状上前一步拍开陈树涛的手,狠狠瞪他一眼,语气丝毫不客气道:“如果你再这样对添居动手动脚,就去我那边坐坐。”
考入警校之后,每天都对自己强加要求,乔易妍的力气比一些成年男子的力气还要大,别说是眼前这位整天游手好闲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被乔易妍拍开手陈树涛还装疼,嚷嚷着警察打人。要不是周围有明眼的人,他可以叫得更大声更冤屈。
被人戳穿了才惺惺作罢,但他还是不让吴添居离开,即使有乔易妍的警告,他依旧不依不饶重新抓回吴添居的手腕。
不过换的另一只。
就在乔易妍将进行下一步时,身后一声强有力的男声吓得陈树涛手下意识地松了松。
“把脏手拿开。”
江城的雨从下车就开始下,幸亏带了把伞,还不至于淋成落汤鸡,姜关然下车的第一时间就直奔一家餐馆。
这个时间段餐馆才刚刚开门,门前有人正把房檐下落的几滩水往外扫。
姜关然看清人叫:“乔叔。”
本还边念叨雨天边扫水的人闻声抬头,看清来人后扫把直接丢地上,不顾地板湿滑忙向姜关然走过去,笑脸相迎说:“哎哟!是关关啊!怎么想着来我这里了!”
说罢,乔叔刚想上前拥抱姜关然,低头却看见自己手脏,又将摊开的手缩回去在衣服上擦。
姜关然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说:“我怎么可能不来看您,这么久没见,我可想您了。”说着不管乔叔的极力反抗抱了过去。
姜关然父亲离开的早,母亲改嫁,那时候只有六七岁的他不知道去哪里,被街坊领居好心送回给之前来看望过姜关然的亲戚,而他们各个都觉得姜关然是个累赘,不敢接手纷纷躲避。
就算当时有人接纳,可过几天又会被打回原样,等姜关然再过来,都学精地关紧自家门窗装作无人在家,不过多晚多早都是这样的结果。
直到在一次寻亲戚无果往返回家的路途,险些被人贩子拐走时有个人出手相救,才得以缓解这些窘迫,从那次开始便一直跟随着这个人。
而这位救他于水火的好心人,正是此时待他如亲儿子的乔叔。
乔叔没有孩子,之前有个老婆跟别人跑了,所以不再娶妻都是自己一个人。
遇见姜关然的时候他只有个小面摊,在黝黑的巷子外,孩子当时被人贩子拐走时并没有大喊大叫也未曾哭喊,被救下后眼神也看不出任何生机。
可后面主动说要收留姜关然后,姜关然便开始一点点解放自己的内心,而他就一边卖面,一边拉扯大姜关然。
慢慢的生意好起来,小面摊转为大排档,原本只买点馄饨和面食的他,开始做大,而姜关然一有空就会过来帮忙。
乔叔欣喜:“快进来坐!”然后拍走姜关然身上的水珠,“冷不冷?快进来暖和暖和!”
“好。”
姜关然被乔叔拉着进到餐馆一处小房间,没有客人时乔叔会在里面小憩片刻,房间里有个暖炉,打开后让姜关然赶紧摊开手烤烤。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因为外面来人乔叔就出去招呼,姜关然闲不住跟着帮忙。
活都没干多久,但乔叔舍不得姜关然做这种事,又把姜关然推回房间烤火,姜关然拗不过只好在房间里待着,直到听见外面有吵闹声。
他本来不想招惹,但是其中的人声令他熟悉,想也没想就推门出来下意识阻拦。
以至于吴添居闻声回头,正巧与他对视。
这也算巧合?吴添居心说。
姜关然从房间里出来,自然地走到吴添居身边。他比这几个人都要高,在房间里烤火身热,脱掉外套还没重新套上,此刻只穿了件黑色高领打底衫。
之前在民宿怎么就没发现,姜关然身材竟然这么好,肩宽腰窄,而这件打底衫更加能衬托出姜关然的上半身线条。
吴添居发现自己看久之后迅速收回视线,好在这几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姜关然身上,所以也察觉不出他此时的异样。
见眼前面容不善的几个人满身湿透,姜关然侧脸问乔叔:“乔叔,扫把还在门口吗?”
乔叔点头。
姜关然其实知道扫把在门口,但就是要故意问。
只见下一秒,姜关然从几人中间穿过去,故意狠撞了下左右两边人的肩膀。
陈树涛和林飞羽吃痛捂肩,不约而同指着姜关然后背破口大骂。
姜关然拿上门边的扫把顺便又去外面沾了点脏水。
乔叔看不懂问:“关关,拿扫把做什么?”
乔叔话音一落,姜关然就把扫把戳向陈树涛的鞋面,并回答乔叔的话,皮笑肉不笑地与陈树涛对看。
“把这几滩烂泥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