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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七回 泯恩仇相逢一笑 陷爱憎嫁娶须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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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刈这才同宁朝凤见过,二人寒暄了几句,一转眼,便见谢山恪大踏步过来。宁朝凤脸一沉,还未发作,谢山恪果然已直言要求与李刈比武。他嗜武成痴,于人情世故全然不顾,只是惦念着新奇武学。

李刈不好推托,宁朝凤却再也按捺不住,将谢山恪拉到一边,低声说话,过得片刻,争吵之声渐大,却是什么“礼数”、“行侠”云云。

刘清华顾及宁朝凤面子,微笑道:“大哥,我带你逛逛此处。”李刈为免尴尬,自是求之不得:“那又劳刘知客了。”

二人本也是避嫌,可一路上,村人的异样目光若有若无地投到李刈身上,却不禁让李刈陷入了自己的尴尬了。刘清华自也瞧见,有意逗趣,只说些风土人情、奇闻怪谈。李刈尴尬之余,心中倒也好笑:“三妹这知客当得倒和刘叔叔一样,谈尽天下事就不道眼前。”念及如此,却也渐渐宽心。

走不多时,一树梧桐落入眼前,树下安着一张石案,二人坐于案前,一人神色萧索,正是章旬;一人须眉怒张,却是江如柳。

李刈早知有此一遇,见到二人倒也不吃惊,静默片刻,踏步向前。江如柳风风火火起身,拉着刘清华便走:“走走,喝酒去,今个儿不比完,同你没完!”刘清华笑道:“好说!”

李刈自是知道二人离开,是要他同章旬单独说话,但见眼前萧索的中年人凝目望他,神思却似飘到很远的地方。

若是从前,李刈会情怀激烈,但同向公达一席谈话后,他忽然意识到,父亲并不是无可言说的禁忌。

于是李刈慢慢地等着这个陷入回忆的中年人回过神来,才开口叫道:“章……叔叔。”

“好、好。”章旬涩然一笑,“今日得见霸王血裔,上天毕竟待我不薄。你还叫我章叔叔……很好、很好。”

李刈不觉默然。

章旬又望了望李刈,小心问道:“那日大火之后,你去了何地?这些年怎么过的?主母她老人家可还好?”

李刈心中一酸,道:“她死了。”

章旬呆了一呆,叹道:“主母仁厚节义,自会追随霸王,只苦了你了。”

李刈摇头道:“妈妈不是殉节,而是给人害死的。”当下略略说了陈年旧事。章旬听罢,半晌才道:“想不到楚义王之子竟会教养你。”

李刈冷冷道:“他不是教养我,是想问鼎中原。”

章旬沉默片刻,说道:“若无主母一事,你会顺他之言么?”

李刈缓缓说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纵使他对我有养育之恩,也绝不能因‘小仁害大义’!”

章旬龙眉微皱,重复道:“‘小仁害大义’?”

李刈望了章旬一眼,说道:“章叔叔,你还记得八卦门的陆元鼎掌门么?他昔日不忿父亲暴行,中途带八卦门离去,但心底还是敬仰父亲的。他曾对我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凡八卦门人绝不做朝廷的官儿。但汉室既已一统,再揭竿起义无异于盗贼。’我也是此意。”

章旬怔了一怔,苦笑道:“你们兄弟倒是一个模子,隆少主也说什么‘诸生何辜’,好好,倒是显得我辈视苍生于刍狗了,只是章某难慰你父在天之灵……”

李刈道:“我看父亲未必也愿卷土重来,否则何必自刎乌江?”

章旬叹道:“是极,他一向重情重义……”

李刈淡淡道:“可他只重小情小义,罔顾大仁大义!”

章旬面色一变,厉声道:“你说什么!”他一向敬项羽为天神,听了李刈这等“大逆不道”之言,不禁勃然动怒。

李刈面色无改,缓缓续道:“我也曾见了季布,他评刘季之言,昔日我只觉得刺耳难受,今时才觉句句无假。”

章旬呸了一声,骂道:“此等不忠不义之徒,有何可听!”

李刈道:“章叔叔先听听他说的有无道理。他道:‘我在楚军,数困高祖,他之后能容我在朝为官,拜为郎中,有容人之量;高祖自称有三杰而用之,项王有范增不用,以得天下,有识人之能;高祖入关约法三章,大得民心,有为君之仁。’”

章旬张口欲驳,偏生找不出得利的词锋,悻悻道:“刘季无耻之极,连‘吾翁即若翁,必欲烹而翁,则幸分我一杯羹’那般的话也说得,笼络人心的手段自然有几分。”

李刈摇头道:“那自也是他的本事。”

章旬脸一沉,冷冷道:“按你之言,你父就毫无本事么?”

李刈道:“父亲自有父亲的好,如章叔叔这样经年不忘旧义,便是他的本事了。”

章旬呆了一呆,不觉眼角蕴泪,半晌难言。

李刈叹道:“章叔叔,人各有志,过去的便过去罢。”

章旬怔忪半晌,惨然一笑:“我输了!”说着站起身来,李刈跟着欲起,却见他摆了摆手,“你不必多言了。这些年我也心灰意冷了,你这么说让我死心也好。且看他刘家的天下能撑得几时?”说罢背身而去,背影蹒跚,宛若风烛老人。

李刈心下歉然,可他知道只能这么说,这也是最好的结局。不禁抬头,天已大亮,朝阳破晓,映着天边的彩霞一片绚烂。不远传来锣鼓之声,一派喜气洋洋,想来向公达迎亲的队伍到了。

信步走回,宁朝凤仍在原处,只谢山恪已不见踪影,女子眼圈微微泛红,想已哭过,可红衫独立,傲然不犯。李刈既叹且佩:“宁女侠虽陷情关,但风骨无改,倒是胜了许多须眉了。”念及于此,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另一位巾帼须眉:“慕姑娘,自号无心,无心者无情,无情者通达,她要舍了医家七情,去传承旷世医道,我难道该阻拦她么?”虽如是想,心中仍是惘然。

回复举报|947楼2015-02-10 12:53

十九度忧蓝

落霞残照14

“哐”地一声,锣鼓大响,跟着爆竹噼啪作响,迎亲队伍已到眼前。却见向公达红装骑马在前,后边四人抬舆,舆旁一左一右跟着伐柯和婢女,其后六人奏乐,四人担着妆奁,气派甚大。后面跟着一群衣饰华贵的缙绅,想来是魏太守那方的宾客。

李刈见那舆上彩绸丹凤朝阳,缀以金银针线,处处彰显富贵之气,不由想道:“也不知我这弟妹是何等模样。”对这爱好排场的官家小姐总存了份疑虑。

向公达下了马,早有仆从奉上弓箭,正要拉弓,伐柯上前笑拦道:“公子也太心急,人可来齐了?此等喜事,总是人越多越好,不沾沾喜气也要道贺几句。”

向公达笑道:“正是。”依伐柯之言,传令将村人尽皆唤来。众人三两而至,也不过四五十人。江如柳本不喜这门亲事,又被打断拼酒,心中老大不耐,竟将酒坛一并端来,与刘清华接着对饮。众人中仍不见谢山恪,想是他厌烦俗事,一人落个清净,宁朝凤瞥眼不见,心中更是失望。

向公达又要拉弓,伐柯笑道:“别急别急,人可全齐了?”

向公达温言道:“是。”见伐柯首肯,这才拉弓,连射三箭,跟着上前欲踢舆门,但听得“嗖嗖”三声,三支冷箭从舆□□将出来。

向公达不及反应,李刈却比他更快,一个纵步踢翻暗箭,冷笑道:“好毒的计策!”他本存了疑窦之心,又见伐柯如此作态,不由凝神戒备,否则向公达心神俱醉之余,冷箭近在咫尺,哪里避得开去?

向公达人未受伤,身子却如坠冰窟,望着舆轿,喃喃叫道:“阿莲、阿莲,你、你……”但听得一阵兵器出鞘声,迎亲队伍已拿出藏身兵刃,只往村人杀去。迎亲之队加上所谓的“缙绅”一流,人数与村人相差不远,更胜在出其不意,片刻便杀了数人。那些早前在香案前吟咏的文士,遇此情景,更是首当其冲,不及跑开,便挨了一刀一命呜呼。混乱中,伐柯叫道:“大的留活口!”

李刈怒从心起,一脚踢翻舆轿,喝道:“出来!”却见里头只滚出来一个大木盒子,往内一张,并无活人。李刈微微一怔,才知这木盒正是放射冷箭的机关,如此工巧,倒不输昔日鲁班。

向公达心中却是一喜:“不是阿莲就好。”精神一振,叫道:“大伙攻右翼!”他从小被要求学兵法,一回过神来,便即看出敌方薄弱之处。众人在向公达指挥之下,眼看要挽回劣势,却听得远远传来震天价响,官兵从门侧涌去,片刻便将众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为首的是个乱髯汉子,对向公达叫道:“项少主,束手就擒吧。”不啻承认知道了向公达的身份。

向公达心中一沉,涩声道:“阿……魏小姐说的?”

那汉子只道:“太守仁厚,只要你束手就擒,可饶了他人性命。”

向公达不及答话,便听得一声洪钟大喝:“仁个屁!”一物猛地向乱髯汉子飞去,那汉子躲之不及,给那物什一撞,溅了满头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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