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婚礼热闹到了夜半时分。等宾客全部尽兴而归,贺有章才准备回婚房,轻声撤走门口丫头,慢慢推开门一眼就看见甘溪侧坐在床边,微微颔首,垂落在耳侧的发丝更是让人平添了丝妩媚,虽然累了,身姿依然端庄,红纱下凤冠上的珠钗微颤,眼眸低垂静静的看着手中喜帕,面颊早已晕了绯红,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跳声也越来越重,似乎快要跳了出来。贺有章慢慢走到床边坐下,紧紧握住了甘溪的手,柔声道“甘溪,我把面纱揭了好吗?”见甘溪点头,贺有章轻轻揭开大红盖头,看着心上人羞红了的脸,贺有章轻笑出了声,俯身凑到娘子耳边轻声道:“甘溪娘子,相公帮你把凤冠卸下来吧,不能累着娘子。”甘溪也正有此意,低头让他帮忙把重重的凤冠卸下来放在了梳妆桌上,正想舒展舒展被压了一天的脖颈儿,忽然整个人被温暖的胸膛紧紧的包裹住,耳边传来酥酥热热的声音:“娘子,今天辛苦了,夜已深,相公伺候娘子安寝可好?”甘溪虽深在闺中,隐约也懂其中隐晦,羞得把脸深深埋在相公的胸膛里,昏黄的灯光下,双双溺在了对方汹涌的爱意中。
次日清晨,甘溪早早就醒了,看着身旁熟睡的脸庞,一时竟有些恍惚,心上人就在眼前。两人虽是青梅竹马,但也不是日日能见到的,只在一些重要节日能相见,年少定情,最是相思。贺有章昨晚虽累,但也悠悠转醒,一睁眼,就看见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正在盯着自己,用力搂了搂怀中人,鼻尖是怀中人淡淡的体香:“娘子真香”,甘溪娇嗔的拍了下自己撒娇的相公:“不早了,起床好不好,公公婆婆肯定等着我们呢”,没想到,在外温润有礼的相公此时却来了孩子气,嘴里哼哼两声,抱的更紧了。甘溪只能哄着:“好相公,再抱一会儿,咱们就起床好不好?”贺有章沙着嗓子在娘子耳边懒懒道:“好,听娘子的”。
两人厮磨了一会就开始起床了,穿戴整齐后便去给父母请安,贺老先生和夫人正坐大厅吃茶,看着儿子携儿媳前来请安,二老顿时喜笑颜开,贺老夫人赶忙招呼管家:“贺之,这小两口肯定饿了,快些上饭菜吧”,管家领命下去准备了。小两口走到二老面前,恭敬跪下行礼:“儿子/儿媳,给父母请安。”两侧站着服侍的丫头端着茶来到公子和少夫人的面前,两人拿起茶,敬道:“请父亲母亲喝茶”,二老相视一笑,喝了这敬茶,贺老夫人喝完就连忙扶起甘溪,“甘溪,你从小端庄知礼,能嫁于有章,是有章的福气,更是我贺家的福气,我和你父亲商量好了,家里的管家大权从今天起就交予你了。”说着便把钥匙交到了甘溪手里,甘溪没想到贺家父母如此信任自己,便没有推辞:“多谢父亲母亲的信任,甘溪虽然年轻,即嫁为贺家儿媳,定会努力学习管家事务,不懂的地方,还要父亲母亲多多指教。”二老都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儿媳,浑然忘了还在跪着的贺有章,贺有章只能尴尬的咳了一声,二老这才想起来自己这个儿子,忙说道“有章怎么还跪着,快起来。”管家见礼毕,让丫头赶紧上菜,贺母拉着儿媳入席,“甘溪,今早多吃点,最近肯定累着了,”边说边让丫头把滋补的膳食放在少夫人面前,甘溪看了看面前的吃食,大半竟都是自己喜欢的吃食,看向贺母:“多谢母亲怜爱,您和父亲最近筹备婚礼也是非常操劳,儿媳今天就制些回春丹,让父亲母亲身体少些疲倦。”贺母一听,连连摇头:“那是你家秘制丹药,制作肯定费时费力,你最近本就疲累,可不能再多添辛苦,我们多歇息几天就好,来,赶快尝尝合不合口味。”说完就给甘溪夹了一块人参煨出来的鸽子肉,甘溪夹起放入口中,鲜香的汁水在口中泛开,连忙点头:“好吃,母亲也快些尝尝。”贺母见儿媳喜欢,心里更是欢喜,这才开始用膳。贺老和贺有章看着眼前的一幕,都很开心,贺有章看着甘溪轻笑道“甘溪,你可是抢了南山的待遇,等南山回来肯定闹你。”甘溪笑了笑:“南山可比你这个哥哥明理。”贺老这时也开了口:“甘溪,有章和南山以后要是惹你生气,你放心,我和你母亲给你做主。”贺母也笑着点头,甘溪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内心很幸福,彷佛还在自己家中般:“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各自性情都比较了解,再说有章和南山是父亲母亲辛苦教养出来的,我相信父亲母亲。”二老一听这话,对这儿媳更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