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惜一见到她,就拉着她问:“你听说了昨夜齐府的事情了?”
见她沉默,姚惜更是震惊。
直觉此事对她的冲击太大,她喃喃道:“我是真没想到,齐指挥使的父亲……”
“那至多是个畜牲。”陶绾沉声道,“我出去一趟。”
齐陟有个习惯,心情不好便扎身到公务上,片刻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
陶绾带了早膳去北镇抚司的时候,听人说齐陟一大早就过来了,她心一沉,果然。
走到齐陟的直房外,就听里面在说着什么。
卫辽的声音传了出来,“嗯,那就这样办。”
甫一开门,两人就打了个照面。
卫辽看到陶绾,想起方才齐陟那副模样,以及那只荷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陶绾稀里糊涂的,她道:“卫大人,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什么,”卫辽哪敢提及那只荷包,忍着笑说道:“我只是觉得巧,方听大人提起你,你就过来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陶绾没多想,走进直房时就见齐陟在案前写着什么。
见她进来,他将东西都收起来,走过去拉着她的手问道:“今日怎么过来了?”
陶绾将食盒放下,目光不经意瞥到他腰间的那只荷包,再结合方才卫辽咬掉舌头都忍不住的笑,她哪还想不明白。
“这个……”她看着齐陟腰间的荷包,欲言又止。
齐陟眼中含笑,促狭道:“难不成不是做给我的?”
陶绾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那时乍然察觉对他的情意,她彷徨过,也喜悦过。
那时是想过和他表明心意的,所以绣了这只荷包。在密村,因自己前途未卜,她在心中反复挣扎,想过将荷包给他,也想过丢掉,可最后还是留了下来。
谁曾想,这荷包竟然会被人看到。
她如今真想回到那时候打死自己,女红这么差劲,就不要学别的姑娘绣荷包了!
她忍着尴尬道,“这丑东西,你还是摘了吧。”
齐陟将她揽入怀中,“我倒觉得很好,这是你送我的第一样东西,我自然要时时佩戴着。”
时时佩戴?
陶绾不可置信地望着他,见他笑着点头,在低头去看那只荷包。
“你别这样,你这样会让我对我的女红有信心的。”她仔细看着齐陟的眼睛,他该不会有眼疾吧。
齐陟被她这副反应逗笑了,他拉着陶绾坐下,将食盒里的吃食拿出来。
浓郁的香味喷在二人鼻间,齐陟笑说:“你从自家带的早膳来贴补我,姚夫人知道吗?”
她夹给他一只小笼包,轻哼道:“姐姐才没那么小气,她知道你事物繁忙,还让我替你带了五汁膏。”
齐陟瞬时喜笑颜开,“姚夫人这是认可我了?”
“算吧,”陶绾笑着说:“其实你还挺讨人喜欢的,起初姐姐虽然不赞同我跟你来往,可她却没少称赞你。”
这话一出,齐陟脸上的笑意便肉眼可见地更深了,连着给陶绾夹了两个蜜汁叉烧包。
陶绾歪头看他,无奈道:“别傻笑了,快吃吧。”
用过早膳,齐陟便继续处理公务,陶绾则是在一旁翻出来一些书看。
看书的同时也不忘观察他,见他果真没事,她才放下心来。
“我出来了很久了,现在得回去了。”陶绾将书放回去,笑着道:“今夜乞巧你可有空?”
少女笑容明媚,齐陟喉结滚动,“今日事少,等我下值了去找你。”
说话间,他拉着陶绾走了出去。
出门时,陶纤特意让惊慕陪她的。
她进去的时候惊慕在门外候着,此刻她出来了,惊慕的影子都没有了。
“骨……”她撇头正想去问骨鸣,却见他微扬下巴,“那儿。”
远远看去,陶绾就见到北镇抚司中二十来个锦衣卫围着惊慕问东问西,叽叽喳喳的,平日里刑讯拷问的地方,此刻跟街上的菜市场也无甚么分别。
齐陟只觉头疼,他说不出是昨夜没休息的缘故还是被这些人吵得,沉声道:“都去做事。”
听到他的声音,众人只好停下询问,拱手后就都散开。
惊慕连忙跑到陶绾身边,方才陶绾一进去,就有人来同她打听陶绾和齐陟的事情。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家姑娘怎么就同这齐指挥使生出情意呢,就算是知道也不能说啊。
可对方却是不依不饶,一个劲的追问。再后来,只要手上空闲着,没事做的都凑过来问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