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中出来,齐陟吩咐骨鸣道:“走吧,回北镇抚司。”
“可……”骨鸣担忧地看着他道:“昨夜公子一直忙到后半夜,不如我们回府……”
收到齐陟的一记眼刀,懦懦道:“是。”
还未踏进北镇抚司,齐陟就见到卫辽双臂抱胸靠在门外的柱子上,“今夜我值守,你怎么来了?”
齐陟翻身下马,淡淡道:“还有些事要处理。”
“这么着急?”卫辽故作无奈,“那看来她可有的等了。”
齐陟脚步一顿,就见卫辽凑在他耳边小声道:“方才曾青来说,陶绾去你府上找你……”
他话未说完,就见齐陟转身就对骨鸣说:“先回府吧。”
……
秋水居
陶绾刚到门外的时候就撞见了不知道从哪回来的桑辰,稀里糊涂的被他带到了前厅,得知她是来找齐陟,少年原本就已经咧到耳根处的嘴角瞬时咧到了后脑勺。
“哎呀,可公子现在还没回来,姐姐你先等等?”
陶绾看了眼沙漏,这还是她求了姚珩好久才能来的,平日里陶纤看她看得紧,她也不便过来。
她不安地站着,全然忽略了悄咪咪跑出去的曾青。
“哎呀别拘束,姐姐你快坐。”桑辰按着她坐下,给她倒了杯水。
陶绾轻轻呼出一口气,等待是一件磨人的事情,她在心里默念,不要怕,你是有正经事的。
不多时,曾青带了两盘点头放在她跟前,“姑娘今日在宫中一整日都没顾上用膳吧?”
陶绾连连摇头,“不……不用了。”
“哎呀没事,反正公子回来还有好久……”曾青话未说完,一旁的桑辰便踩了他一脚。
陶绾站起来,“那我今日还是先回去吧,日后有机会了我再来。”
反正也不急于一时。
俩少年瞬时挡在她面前,桑辰道:“别听他胡说,公子很快就回来了。”
曾青点头如捣蒜,“对对对,我胡说的。”
天杀的,齐陟一定是先去了北镇抚司,然后再回的秋水居。
秋水居和北镇抚司这么远,失策了,他就应该往进宫的那条道上走,直接在路上截住他。
陶绾歉疚道:“多谢你们,只是天色渐晚,我不便再叨扰下去。”
她话音刚落,俩少年就仿佛是商量好的一样,堵在了门口。
陶绾:“……”
不等她问他们这是为什么,就见他们立马又站在一旁。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齐陟瞥一眼桑辰,“回来了?”
桑辰讪笑,他猜他明日又要完了。
不过这次有曾青相伴,应当会好受一点。
“公子,陶姑娘既然来了,定是有要事。”骨鸣及时开口。
俩少年连连点头,桑辰又试图自救:“她等你很久了。”
要不是他和曾青拖着,恐怕陶绾这时候已经回家了,那齐陟回来又是阴着一张脸。
齐陟眼神闪动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那公……”桑辰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骨鸣和曾青拽了出去。
门被人带上,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人。
陶绾手中紧紧攥着帕子,见青年抬腿向她走过来,她直觉一时喘不上气。
他此时和在宫里的时候一般无二。仍是穿着那身飞鱼服,腰间的绣春刀还未卸下,一双凤眸直直地打量她,两人越来越近,她心提到了嗓子眼,一时忘了动作,也发不出声音。
“坐吧。”齐陟绕过她,坐在案前。
呷了口茶,发觉她还站在原地,“怎么,不过半年的光景,你便听不懂我说的话了?”
陶绾摇头,她捉裙坐在他对面,从袖口中拿出来两册书,放到齐陟眼前。
齐陟动作微顿,他看陶绾,“这是什么?”
“当年我父亲在追查妙春膏的下落的同时,发现了傅守仁同西戎二王子勾结陷害虞将军的事情。只可惜他查到的时候,两国已经交战,父亲有心挽救,却无力回天。
他不愿意虞将军就此蒙冤,所以用了这两册书,上半册看起来是一些菜谱什么的,当年他有意放在府中。用以混淆视听。
下半册他则是交给随从,一直到了这次我去灵州才将此事弄清楚。”
傅守仁也正是知道此事,所以多次对她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