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玉轻笑,“承意又不是她生的,轮得着她亲近。不过这么一来,那有嫌疑的可不只有我和陶绾了,贵妃也得算上一个。”
元成帝吩咐身边内侍,“来人,传贵妃过来。”
同玉径自坐在原先姚珩所坐的位子,笑嘻嘻道:“贵妃出自傅家,蒲大人又是傅太师一手举荐上来的,如此说来,蒲大人便不能插手这桩案子了。”
姚珩瞥了她一眼,暗自冲着蒲如松摇头,又指指自己的脑袋。
见蒲如松面如菜色,他咧嘴笑了笑。
贵妃过来的路上大约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一进来便跪下哭,声声恳切,说自己绝无谋害太子之心。
太后被她哭的头疼,忙道:“案子尚未查清,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齐陟同贵妃拜了一拜,将先前许嬷嬷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娘娘,果真如许嬷嬷所说吗?”
贵妃连连点头,泪眼婆娑:“小齐大人明鉴,本宫好歹是看着承意长大的,真想对他动手,何必选在如今?”
齐陟颔首,“娘娘今日可有去过碧阳池?”
见贵妃摇头,他又轻叹一声道:“那可就奇怪了,娘娘未曾去过碧阳池,那为何臣手下的人在那里发现了娘娘的珠花。”
他看向门外,轻唤道:“骨鸣。”
桑辰进来,将珊瑚鎏金珠花呈上,元成帝伸手接过,瞬时青筋暴起,他扔到贵妃面前,“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这枚珠花早在贵妃尚未进宫的时候,太后便赏给她的。
她伏下身子,低声道:“臣妾认罪。”
话音刚落,便听见一道声音,“陛下,臣有事禀报。”
陶绾看向门边,就见到一身着银盔的男子走了进来,看他衣着,应当是禁军统领。
箫崤将绑着的男人扔到了元成帝跟前,跪下道:“臣御下不严,请陛下降罪。”
元成帝挑眉,第一个发现魏承意的正是箫崤,若非他赶到的及时,恐怕如今已经要给魏承意操办后事了。
“臣仔细盘查,碧阳池附近除了两位殿下和陶姑娘去过,便再无旁人。臣疑心是底下人所为,仔细盘问过后,查出来是他做的,臣不敢耽搁,恐无辜者蒙冤,贸然闯入,还望陛下恕罪。”
元成帝眯了眯眼,“是吗?”
是时,太医来报,魏承意醒了。
还不等人反应,就见小太子从内殿跑了过来。
元成帝也顾不得旁的,抱起来他轻声安慰道:“承意不怕。”
小娃娃搂着父皇的脖子撇嘴,余光瞥见跪在箫崤身旁的男人,吓得连忙将脸埋进元成帝的怀中。
都已经到了这份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吩咐道:“按律法办了,该杀的杀,至于太子宫里的人,除了齐陟先前判的那些宫人,其余的全数打入慎刑司。
贵妃擅自揣度储君,禁足三个月,都退下吧。”
说着他瞥了眼姚珩,“你也回府吧。”
从御书房出来后,姚珩是一刻也等不了,带着陶绾就往外走。
其走路姿态,不能说是脚底生风,也能称得上一句大步流星。
陶绾汗颜,她追上姚珩,轻喘着气,“姐夫,走慢点。”
“天不早了,还不快点走。”
再墨迹,等魏煦改了主意再把他抓回去可就糟了。
陶绾:“……”
由于姚珩的急切,他们很快就将一旁的齐陟和蒲如松甩了很长的一段距离。
齐陟看着那道背影与他渐渐远了,最后化成了模糊的一点。
“指挥使好手段。”蒲如松看他一眼,“只可惜,陶姑娘对您未曾有半分感念。”
齐陟轻笑,“蒲大人言重,今日之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我都心知肚明。太子殿下毕竟唤我一声舅舅,他出了事,我自然得替他求一个公道。
不过大人今日平白无故吃了这个亏,一时急眼我也是能谅解的。”
蒲如松语塞,正要说什么,却又被齐陟重重地拍了拍肩膀,“大人亏就亏在没能看清今日的形势,你觉得,如今的形势,陛下会给你机会去对陶绾下手?”
他松开蒲如松,沉声道:“今日你错便错了,下一次,可千万要记得擦亮你的眼睛。”
“谁也不能保证,下一次,还能如今日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