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明,你见过的,就那个灰绿头发的男孩。”
“我们在年会上认识的,来往快一年了,我认真想开展这段感情,但一直不能下定决心。”
“他能不能接受我先按下不表,若我们交往,一旦有一天我护不住他或者被狗仔爆料,我倒还OK啦,可他的将来就付之一炬。”
“韩牧远,你说,我执意要确定关系算自私吗……”
压抑心底的情感如涧溪宣泄而出,郭崇很轻松,他自顾自念叨着,对韩牧远的异样毫无察觉。
“沈家明……”韩牧远无机质地重复。
急欲喷薄而出的情感被一棒子打回身体。
韩牧远看着那张薄唇开开合合,他蒙的傻的,偏偏对方的刺刺不休一清二楚地坠落在耳鼓。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心脏憋闷得想把胸膛挣开一道口子。
自己喜欢的人心中另有其人。这一下子打碎掉韩牧远的旖旎,情爱消亡之际有嫉妒不甘在疯狂滋长。
“呵!”
郭崇这才有所察觉,奇怪:“你这是什么反应?”
“你他妈觉得我该怎么反应?!郭崇,你就听不懂我的话吗?”韩牧远爆粗口,面色相当不善。
突然被甩脸子,郭崇不知哪里招他惹他了,“你丫怎么回事?刚刚不还好好的?”
“册那,老子好个屁,老子烦透了!”
装不下去了?难道韩牧远心里其实拿我当变态?身边到处是同性恋让他恶心了?
韩牧远的陌生让他不安。刹那的愤怒和慌张过后,郭崇浑身像犯病般难受,心脏甚至有溺水感。
烦闷至极。
郭崇大口呼吸,悔恨自己鲁莽,造就了糟糕的情景,他一时无法收拾这局面,讪讪地随口丢下“随便你”一放酒杯想出去透透气。
随便?!去你妈的随便!!
韩牧远血气翻涌,郭崇这种敷衍冷淡瞬间引爆他的自尊和幽懑。
郭崇,你他妈当我是什么人啊?!你连我生什么气都不问一句吗?哼知交?你倒真一点无所谓我接受不了你个同性恋,让我们“知交”之情付之一炬啊!就看不上我是吧?!
想到自己在自作多情地思想煎熬,韩牧远就觉得傻/逼!
捏起酒杯一饮而尽,韩牧远将杯子重重撂到茶几。
杯沿的酒渍尚未回流到底,韩牧远已大手一拽、把起身的郭崇压倒沙发。
“啊!——”突遭变故,被摔得眼前发黑的郭崇惊呼。
韩牧远伏身在上,逆光,看不清表情。
“你干嘛?”
韩牧远不说话。
“你先起来,别压着我,重死了你。”
韩牧远也没动,一个劲儿盯着人。
“韩牧远——”
眼前的韩牧远太陌生了,那眼里的风流加杂千钧,有了份量和意图,看在哪里,就能让目之所及都变质。
气氛很怪。
不舒服,心慌。郭崇觉得他得拿出一些姿态,怕事情会失控。
“你到底在搞什么?有话就说行不行!”
“我喜欢你。”
???
郭崇初时没听清,花了几秒字字斟酌,回味过来后他脑子轰得乱了。喜欢,韩牧远说他喜欢我……身心都兵荒马乱,郭崇一时弄不明白自己。
然而没等他思索出东西,韩牧远就俯身亲了他。
嘴唇被两抹燥热燎到。郭崇瞬间头皮发麻,二十几年来的本能支使着他立下把韩牧远掀开了。
这种发生让他很意外,慌乱失措中,他拿手抹了把嘴巴。
……
韩牧远黑黢黢的眼睛在控诉。
“不,不是……我”郭崇下意识想说清他不是故意的,一把推开不是在嫌恶,可有些东西郭崇解释不了,况且不抗拒难道……接受?这一念让他笨嘴拙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