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居然还能赶在十二点前。
原本白倾珠他们几个说要去庆贺,但是程韶说累了,就没有一同去。
没有吃晚饭,她现在好像已经很习惯饿了就去找殷潼了。
殷潼给她煮了碗海鲜面吃。
不知道他哪里来每天都有那么多新鲜的食材。
他冰箱里好像藏了个大海。
跟他吃饭次数多以后,程韶就发现他挺爱喝酒的。
一开始一起吃晚饭他还收敛一点。
现在已经放飞自我到吃东西前先来一壶酒了。
而且,他还带着重明鸟一起喝酒。
重明鸟每次喝一小盅就醉倒了,他每次喝完一壶还跟没事一样。
程韶:“我也想喝。”
殷潼起身:“我去给你拿。”
程韶指着他放在边上那壶酒:“这个不行吗。”
殷潼给她拿了个新的酒盅,倒了一点,放在已经醉倒的重明鸟边上:“这个先尝一点。”
程韶本想全喝了,但是那酒闻着香气扑鼻,入口却是烈,舌尖仿佛被没有浸盐水的菠萝刺了一样微微疼。
结果就是,那一点都没有喝完,只沾了沾舌尖。
殷潼又去哪里拿了一壶酒来。
这壶酒看着独特,酒壶就是一节豆绿的陶瓷竹节,上面还缀着几张竹叶。
从上方打开,殷潼拿个新酒盅给她倒了点:“再尝尝这个。”
以为会是竹子的味道,没想到竹香中还混合着花香,像是在春天的竹园里,俯瞰着遍地繁华,而一回头,竹园的隔壁是灼灼桃花。
馥郁花香,但入口是清甜的,几乎喝不出来酒味。
“这个叫竹沥春。”殷潼说道,“不可贪杯。”
“只有甜味。”程韶拿着空掉的酒杯去够酒壶。
“只有甜味也是酒。”殷潼拿过她的酒盅再倒了一点,“再饮两盅。”
程韶接过去看了看:“比刚才少了。”
殷潼笑笑:“所以才说再饮两盅。”
是渐少的两盅。
程韶又喝尽了,她今天面条都没有怎么吃。
虽然上面放着的虾依旧红润诱人。
“你给我吃的东西,是不是跟普通的不一样。”
程韶问道。
其实她早就想问。
都说修炼苦,她却一日千里。
“是与寻常的不同,”殷潼说道,“不过就是改善体质的,也要靠你自己勤奋,才受得了补。”
程韶:“哦……”
看她话不多,殷潼又问道:
“今天湮跟你说什么了,拿了头名都不开心。”
程韶咬着空掉的酒盅边沿。
湮今天跟她说。
殷潼没准是透过她在爱别人。
没准是好吃好喝好玩的供着她,最后盘算着从她身体里种出个别人。
初时她听着难过,但是后来觉得,也无妨。
势她借到了,学到的本事也是她自己的。
那些好吃好喝好玩的,她也经历过了。
殷潼说是这样,湮又说是那样。
她一辈子统共一百年,又如何了。
人生不过一次体验。
飘飘摇摇数十载,多少人开口就是一句“想当年”。
程韶放下酒杯。
“殷潼,你为什么从来不亲我?”
其实殷潼拿给她的这个酒杯像桃花,底上似白玉,酒杯的边沿却是春日粉嫩的桃色。
是凉凉的,带着点花瓣的曲度。
殷潼身上那么凉。
他的嘴唇,是否也是这酒杯的触感。
她刚才咬着那酒杯的时候是这样想的。
现在正拿着酒杯依在唇边的殷潼,是否也是这样想的。
仿佛从来,除了牵手,也就之前她在公园睡着了,殷潼会抱着她让她继续睡。
殷潼仿佛从来规规矩矩,无论是在私下里还是在何处,从来都不会做什么过界的举动,除非必要,连搂都不会搂她。
程韶不知道。
但是以前读书,她看到过小情侣在大街上直接抱着啃,都说爱到深处情难自抑。
不过,她欠着他一个陪他过发情期的承诺。
这是合理交易,也是信守诺言。
“想要?”殷潼也放下了酒杯。
可能是酒喝得还不够多,程韶自己又倒了满满一盅,喝下去那甜味却透出一点辛辣,辣得她想掉眼泪。
殷潼将那酒坛挪得离她远了点:“别靠酒壮胆,再说,酒现在下肚,也没有那么快起作用。”
程韶喝完那一盅酒,咬了片刻酒杯的边沿,最后还是退缩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殷潼:“嗯,今日你累了,早点休息。再吃点,别半夜饿了。”
程韶起身:“吃饱了。”
不知道是不是酒起了效用,还是她今天确实累了,她起身摇摇晃晃了两步,那人来扶她了。
只是虚虚地扶着,一手拢着,也不逾矩。
她其实能站稳,推开他往门口走,但是走到玄关时,却被那只从来都不怎么用力的手按住了肩膀。
那只手不仅将她按住,还穿到她的腰后,将她贴到了前方的身体上,另一只手扶着她的后颈。
程韶想起了动物园里那两条纠缠不清的蝮蛇。
……24小时
她现在好像就是那样被缠绕禁锢着。
程韶挣松了些,他也未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