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繁之醒来时青缘正在脱他的衣服,他没什么力气,任青缘褪下他的上衣。
背和后颈留下了青紫色的淤痕,青缘道歉:“对不起,我打太用力了。”
简繁之感到昏昏沉沉,纵使青缘把冰敷在皮肤上,也没什么反应。
“修丹田的术法是谁教你的?”
简繁之回答:“你。”
青缘隐约觉得是从前的他,真是没有无情道人的样子。
“我不该教你。”
“谢谢你。”简繁之伸手撩起青缘的发丝:“我是不是要堕魔了?”
“你还清醒就不会。”
“我的眼睛红了吗?”
青缘看着他充满血丝的左眼,没有回答。
“我们是共感的。”
你能看见的,我也能看见。
简繁之浅笑安然:“既沾染了灰尘,便摘了罢。”
“别说这种话,你失了一只眼睛,又怎么杀得死不入轮回中人?你已经够吃力了。”
“我离疯不远了。”
青缘很久才接受简繁之说的的确是事实。
纵使没有宫观的推波助澜,缘线也早就占据了简繁之识海,如挟天子以令诸侯,他总有一天会被取代,成为一副丢失道魂的空躯。
“露华珠复原也不远了,”这是斩缘剑断之后,青缘第一次对简繁之俯身:“请再努力一下吧。”
“复原了又如何呢?”
青缘想不到。
结局会有什么不一样吗?会不会这些苦难又一次伤害沧澜中人?
现在才怀疑也太晚了,简繁之从地上站起,把斩缘剑留在隔间。
“我去跟师父道别。”
青缘点头,回到斩缘剑里。
可宫观在做什么?
简繁之没有扔掉那条锦带是他最后一线理智,可宫观连这都扯断了。
你为什么要用唇贴着它,仿佛在悼念故人呢?
简繁之一把抽出那条锦带,捏着宫观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
“师尊,这是谁的东西。”
这句话没有给宫观留余地。
简繁之手里握着瑾带,把宫观双手往后压在墙上,靠近他耳朵低语什么。
“您真的要这样刺激我吗?”
宫观并不回答,应该是不想跟简繁之说话。
简繁之用那条宫观心上人的发带,捆缚住他双手,把他上半身高高吊起,又一次问:“师尊,你说,这是谁的。”
宫观依旧不言。
双手羞耻地被绑在身后,身前任简繁之咬住,溢出下/流的耻音。
简繁之按住宫观挣扎的双腿,亲吻他的小腹。
“师尊,你还不说吗?”
简繁之开始解他的衣衫,微微有些粗粝的手游曳于全身,去到哪处,就点燃哪处的火。
最后衣衫尽褪,宫观无力地垂下,双腿和双手都被绑住,一个漂亮的人全然展现在眼前。
简繁之开始毫不掩饰他的占有欲,目光越过宫观的身体,注视着他想象中的简化霖。
“意外的适合师尊呢。”
简繁之探入,宫观轻哼了声……
泪意盈眶,显得清明了些。
“拿出来……”
简繁之用一条绸缎遮住了宫观的唇,他只要张嘴说话,轻纱便勒入口中,不能吐出一个简繁之不想听到的话音。
“您说,在他面前与你做这种事,他会怎么想呢?”
一室静谧被搅乱,两个人沉沦堕落,因果相连。
简化霖也只是笑,他站在窗外,忽地乌云欺压凡尘境,电闪雷鸣,轰隆一声照亮他的脸,他唇微动:“世界被困缚于认识中,你所不清明的,不属于你。”
简繁之恍然发现,那声音不只是他听得见,宫观似乎也听见了。
“师父,您难道一直能看得见他吗?”
所以从来都不是幻象?
不对…不对……
再睁开眼睛,简繁之似乎与躯体脱离,站在窗外的,是他自己。
电闪雷鸣狂风暴雨都是虚假的,无论是压在宫观身上的简繁之,还是他自以为的简化霖,或是那条发带,全部……都是虚伪的吗?
简繁之捧起宫观的面颊,隔着绫罗吻他。
接吻,师父看起来好像更害羞。
他脸上的绯色,也是虚伪的吗?
宫观似乎想说什么,终于是被绫罗阻隔,什么也没能说出。
“师父……好冷……”
好冷……
明明宫观的里面是温热的,可他的心却好冷。
冷得像前世倒在血泊里,一片片撕碎的符纸。
或许…这一世根本就没有重来…难道一切都是简繁之死后臆想出来的吗?
不是…不应该……
难道人死后会做这样一个荒诞又绵缠的梦吗。
别可怜他啊,天道。
简繁之看着压在宫观身上的简繁之亲吻宫观的发丝。
“沟通,就用身体来进行吧。”
“师父,你更喜欢这样,不是吗?”
简繁之错了,身体有时候并不比语言诚实。
不要…不要这样对师父……
简繁之扑过去想扒开自己,可是触及他们的时候,一切都穿过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