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逆行的感觉并不好受,秦什强忍着不适,尝试运转体内灵力。
这一动,让他半边身子瞬间失去了知觉。
这时,司川身影倏现,他开口道:“公子,此地不宜久留,凤鸣谷的人已经将这里包围起来了。”
半晌,秦什也没回应,司川抬起头,疑惑道:“公子?”
“麻……麻了。”秦什本不想说出这么丢脸的事,但这么久了一点也没缓过来。
不得已,他只好求助司川。
“公子,你经脉受损,切不可轻易再动用真气。”司川神色肃穆,随即他半跪在地,“司川失责,令公子受伤了。”
“起来起来……”秦什扶他起身,愣是没脸告诉他,是自己搞成这样。
身体恢复过来后,秦什一边朝着岩洞方向走去,一边问道:“刚才那阵声音是出了什么事,穆云平他怎么样了?”
“他掉下了熔岩洞。”
话落,秦什差点没扶稳悬桥上的绳索,都说熔岩洞能炼化人的根骨,实际上,洞内岩流积压,别说根骨了,待久了骸骨都得熔化成灰烬。
秦什加快了步伐,待靠近岩洞时,一只炭黑的手从旁边的土堆下伸出,指节紧扣着他的左脚。
“什么东西!”秦什一惊,下意识狠蹬了几脚,这才将“那人”的手甩掉。
来不及细看,岩洞旁的打斗声愈发激烈。
秦什循声望去,谢挽璃和百里榷正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交手,老者正是那茅屋的屋主,以一敌二还不落下风。
周围黑衣人将王元修几人团团围住,穆成雪以精血唤出灵宠,她双目含着血泪,整个人如同癫狂了一样。
灵宠翼蝶卷起炽热的土沙,随着一声兽吼,最里层的黑衣人瞬间被缴械卷到天上,反应稍慢的身躯被撕裂成碎片,血肉混着泥沙掉在地上,最终成了炭土。
倾力一击后,翼蝶身影渐消,上次遭重击后的伤还未痊愈,此次是穆成雪被激怒下,破开禁锢强行唤来灵宠。
但这样一来,穆成雪难以承受真气反噬,她半跪在地,手撑着灵剑而不让自己倒下来。
剩下的黑衣人不多,王元修和方山二人足以将他们击退。
穆成雪望着熔岩洞口,洞口深不见底,而且,洞底时不时升腾起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流。
“对不起,哥哥,你回来,你快回来啊……”她丢下长剑,半个身子趴在岩洞边缘,炙热的泥浆将她手上的皮肤烫出好几个血泡,可她却浑然不觉疼痛。
忽然间,穆成雪身形一晃,咳出一大口鲜血,紧接着便昏了过去。
“师妹!”
“小师妹!”
几道声音同时喊道,谢挽璃神色一凛,她捏破指尖,暗红的血擦拭着剑刃,随即与百里榷交换了一个眼神。
百里榷率先攻击,攻势凌厉不留退路。
老者直面相迎,便卖了一个破绽,电光火石间,剑尖已如影随形,直朝百里榷心脏刺去。
这一剑,百里榷没有躲,他身形微侧,任由那冰冷的长剑穿透肩胛,带出一抹刺目的猩红。
但就在这一瞬,他另一只手已如铁钳般牢牢扣住了老者的肩头,顺势借力压制,随即,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待那老者恍然回神之际,一切已如逝水难挽。
只见谢挽璃目若寒星,她凝神聚气,以破竹之势,从老者身后一跃而起,血剑带着凛冽风沙,瞬间贯穿其体。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砰”,老者的身躯沉重地砸落在地,尘土飞扬。
谢挽璃嘴角溢出一抹鲜血,她强忍着伤痛,踉跄走到岩洞边。
她探查着穆成雪的脉搏,脉象紊乱,郁气内结,所幸并未性命之忧。
但眼下最麻烦的是,熔岩洞下的穆云平。
谢挽璃双眸微垂,她抚去穆成雪眼角的泪痕,沉声道:“我一定会将他带出来。”
意识到她要做什么,秦什瞪大了眼睛,“阿姐!”
“挽璃!”百里榷想阻止,但他肩上受了重伤,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谢挽璃跳下熔岩洞。
他咬着牙,二话不说便要紧随而去,王元修一脚将他踹了回去,“你疯了?!”
他受了重伤,即便跳下去不死,那也是个拖累罢了。
百里榷闷哼了一声,他紧攥着双拳,随即快步走到老者身前,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怒喝道:“该死的,你究竟做了什么!快停下来!”
这岩洞散发出来的气息愈发炽热,不敢想象,洞底深处该有多危险。
老者目光混浊,了无生气。
“前辈,怎么搞得如此狼狈?”乔仞仇的声音忽然传来。
老者闻言,眼中终于闪过一抹微弱的清醒,他缓缓转头,目光掠过乔仞仇身旁的人影,随即阴狠地盯着乔仞仇,“没想到,竟栽到你这等宵小之辈手中。”
“尹庄和卫宓已死,我看前辈你的心愿已了,如此,那便请……安心去吧。”乔仞仇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扇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