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护法,一切已经准备好了。”
一座院落中,乔仞仇手里把玩着一枚木牌,那正是云隐宗弟子身份令牌。
他微微抬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随即吩咐道:“等。”
“是!”
乔仞仇身旁坐着一个人,他面容几乎全毁,而且周身的戾气极重。
那人看了乔仞仇一眼,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开口道:“我要谢羽什的人。”
他的声音像被炭火烫过,说出来的字粗粝难听,犹如深渊中爬出来的恶鬼。
乔仞仇轻轻一笑,回道:“时机还未到。”
闻此一言,那人面容骤变,寒色凝于眉宇间,他望向远处,心底潜藏的恨意如暗潮般翻涌而上,几乎要将理智淹没。
乔仞仇收起了笑意,怕他打草惊蛇,缓缓道:“我答应你的事,自然不会食言,还请再等一段时间。”
“等?”那人冷笑,“你最好说到做到,否则……”
乔仞仇面色一沉,眸光闪烁,最终还是忍了下去,“放心。”
翌日。
休息一夜后,几人将尹庄二人葬于鸢尾花旁。
“逍遥散人……”王元修望着墓碑上的字,嘀咕道:“原来是他,那他的妻子是……卫宓。”
卫宓,修真世家卫府长女。
“当年凌逍子无端被扣上勾结魔族的罪名,仙门百家群起而攻之,誓要斩尽杀绝,那时,是卫宓站在了逍遥散人身边,既然她对逍遥散人有情在先,怎么会陷害他师父?”王元修摇头不解。
谢挽璃缓缓道:“爱,能保护人,也能伤害人。”
“话说,那个魔族,叫......叫什么......”王元修微蹙着眉头,到嘴边的字愣是想不出来。
秦什接着他的话,轻声吐出二字,“芊辞。”
“对!”王元修点头,“双眸皎若朝霞,身姿灼若芙蕖,只可惜,传言和古籍都只描绘了她的美貌,对当年之事却避而不谈,难怪后人猜测传言有误。”
当年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现在已经无从得知了。
而那位名唤芊辞的魔族女子,她到底是谁......
“小什,小什......”谢挽璃拍了拍愣神的秦什,问道:“你怎么了?”
秦什回过神来,他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既然如此,待会儿与师妹他们会合后,我们即刻离开,待会你再好好休息。”谢挽璃道。
秦什微微颔首,应了一声,“嗯。”
几人从鸢尾花圃穿过,花香袭人,忽然,秦什脚步一顿,他蹲下身体,拈起一朵花苞。
可刚一触碰,那花苞犹如风中残烛,瞬间花瓣飘落,眨眼间秦什的手中只剩一根光秃秃的花梗。
谢挽璃几人也停了下来,周围的气息灼热得异常,比昨天更加炎热。
这些花感知到了异常,原本盛开的花瓣一片片凋零,那些还未绽放的花苞缩紧一团,可稍有轻风拂过,花瓣如同蒲公英般随风飘去,紫蓝的花瓣散落一地。
“先回去。”穆云平道。
“嗯。”
远远瞧见谢挽璃几人的身影,穆成雪快步走了过去,道:“师姐,我们快离开这里。”
“怎么了?”谢挽璃问道。
穆成雪指了指远处的东边,道:“岩流要爆发了。”
这座岛上的人虽不多,但他们世代在此地居住,要离开这里,绝非那么轻易。
得知岩流要爆发,有些人已经收拾了细软包袱举家搬离这里,也有年纪稍大的,说什么都不愿离去。
“一定是假的,之前那位仙君不是说了,这岩洞不会爆发的,你们就放一百个心吧。”
“但之前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啊,你看,我一早凉晒的果干,现在都成什么样了,又干又硬。”
“这不对啊,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
“对啊,万一真出事了,到时后悔也来不及了。”
......
远处,几人争论不休,吵了几句后,有人还是回家收拾东西去了。
穆云平道:“人为。”
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发生这么大的差异,唯一可能是有人从中作梗。
谢挽璃点了点头,“我们去看看。”
“我也去。”穆成雪道。
“一起。”谢挽璃道,这座岛上暗中潜伏的人太危险,分开行动只会徒增危险,还不如一起走。
昨夜她找到穆成雪之时,那些蒙面黑衣人虽然跑了,但肯定还在暗处找机会。
一行人御剑飞去东边,越靠近岩洞,周围的气息越发闷热。
秦什受这股气息影响,体内燥乱不安。
穆成雪和方山也有所波及,不得已,他们停在一处房屋前,王元修提议道:“我留下来护着他们,你们快去快回。”
时间紧迫,一行人点头同意。
于是,谢挽璃、百里榷和穆云平三人去查看岩洞,剩下的人便留在此地等着。
秦什看了看四周,这恰巧就是之前他和谢挽璃二人询问的那户人家。
只不过,现下屋内紧闭,想来那老人家已经离开这里了。
穆成雪道:“我们去前面那间房屋里避一下吧。”
“嗯。”王元修点头同意,他过去敲了敲半掩的门,问道:“有人在吗?”
穆成雪道:“屋主应该都离开这里了吧?”
院子的鸡安静地缩成一团,借着墙边的荫蔽躲着空气的燥热,有些鸡因为暑热已经倒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