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一进屋,先把那一口大箱子交给四奶奶,恋笙摸到箱子立即收了起来。
“大小姐拿了一个玩,三奶奶说等大小姐睡了,再叫人送过来。”
恋笙重新戴起金银玉,“不值什么,半旧不新的小物件,大小姐喜欢,给她就是。”
王哥从金乌村回来。
恋笙立即问了爹娘,王哥想着三奶奶的话,便道:“亲家夫人的病……”
恋笙焦急万分,元昭心也急。
“不厉害,只需用些名贵药养着,四奶奶莫焦心,咱们家有的是银子,有的是人参,送去的丫鬟各个乖顺,定能伺候好亲家夫人,亲家老爷叫四奶奶不要想家,就在元家好生住下,等咱们四爷好了,等学政回来,就接小姐回家……”
说到此,恋笙终于松了气,元昭也暂时放了心。
四爷屋里拥挤不堪,丹彤道:“四奶奶若无事,不如跟我走,老爷夫人叫四奶奶过去敬茶,还等着四奶奶呢!”
恋笙看着元昭,元昭笑笑,便叫虫儿跟着一道去。
虫儿历经生死,板子换成了身契,心里欢天喜地,面上不敢表露,收了身契,擦了眼泪跟着四奶奶走了。
四奶奶一走,四爷恢复本性。
叫王弟走到跟前,四爷用尽力气,甩手就是一巴掌。
王弟被打得极冤,四爷一说,他又不觉得冤了。
“玉京院来了少奶奶,竟敢只身闯进来!”元昭怒不可遏。
王弟下跪认错,王哥一同下跪求情,片刻工夫,屋里跪倒了一片。
这还不算完,元昭眜眼,瞧着两位妈妈,冷声道:“儿病了,妈妈怎不在旁伺候?”
孙妈妈李妈妈接连跪下,一早上,老两个张牙舞爪,四爷一发威,立时跟病猫似的,再不敢祸乱元家。
只得低声下气一句,“娘病了。”
“病了?妈妈莫说病,便是死,也不该离了儿的病榻!”
“是是是,娘再也不敢了。”孙妈妈认错,李妈妈连声附和。
“不敢?妈妈有什么不敢的,当着我的面,就敢瞧不起、欺负四奶奶。”
声音如电,打着里外众人。
“娘是叫猪油蒙了心,瞧不出谁是真菩萨,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孙妈妈说着软话,她心里明白,如此求饶几声,这事只会不了了之。
元昭不理会,先叫其余四人起身,随即冷冰冰说道:“拖出去,打二十板子!”
毛儿羽儿瞪大了眼,王家兄弟只当听岔了。
孙妈妈崩溃大叫,“哪有儿子打娘的?”
敢嫌二十两银子少,“拖出去,拖到院门口,叫全家人看着,打!”
四爷发令,玉京院各路人马齐聚一堂,没人不恨她们。
生拉硬拽之下,孙妈妈李妈妈哭闹不止,萱草望着出神,一回神,双腿一动,拼了命跑回翰音院。
三房,三奶奶算着账,三爷睡得正香,萱草一说,三奶奶丢了账本,拽起三爷就走。
翰音院的后门对着玉京院的正门。
三爷打着哈欠数着数,一阵哭天喊地,二十板子结结实实打散了两个妈妈。
萱草把所见所闻与两个主子说了,男女主子听了,回的各不相同,女主子说四爷移情别恋得太快,男主子却说四奶奶有真本事。
究竟是四爷移情别恋,还是四奶奶有本事,萱草尚未瞧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