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干什么?!”
梁星渡松开她,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将她口袋里的手机以及放在桌上的水果刀收走了。
“喂!还给我!你凭什么收走我的手机!?”
他侧身轻而易举避开她的触碰:“现在房间里已经没有危险的东西,你最好不要做傻事,乖乖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梁佳暮还想说什么,却见梁星渡用余光瞥了她一眼,冷声警告道:“否则,后果自负。”
今天的梁星渡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他的目光里已经找不到任何温情,让梁佳暮觉得异常陌生。不,这样的梁星渡其实她见过,是在很多年前,她很小的时候,那时候的梁星渡,总是冷淡地从家里离开去上补习班,回到家后也会冷淡地躲进房间里,对她整日吃喝玩乐的生活态度视若无睹,彷佛她并不存在。
她虽然乐得没人管,但内心依然有一丝道不清说不明的失落。
现在……似乎又回到那个时候了。
梁佳暮内心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恐慌,因为捉摸不透梁星渡的想法,所以担心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如果真的像梁星渡说的那样,她很有可能就再也出不去这个房子半步。
门被重重关上,外面传来上锁的声音,梁佳暮不假思索地冲过去用力拍门,语气慌张:“梁星渡!你要去哪?!你要干什么!放我出去!你怎么能这样!?”
她喊得喉咙都快要冒烟了,铁锈味从喉管深处涌出,难受极了。
门外安静了许久,没有传来任何回应,直到梁佳暮噤声扶着门框喘气,外头才响起了逐渐离去的脚步声。
原来他刚刚在门口一直没走!
“梁星渡!”反应过来的梁佳暮气得脸色绯红,对着门一顿输出,可惜骂得都不怎么脏,无非就是一些‘混蛋!’‘恶心!’‘变态!’之类的,听起来不痛不痒,自然也伤不到梁星渡分毫。
梁佳暮不想坐以待毙,便绕着房间翻箱倒柜一大圈,果真没有找到可以离开的条件,窗户不知什么时候被安装上了铁栅栏,大打开除了钻进来一些风,就没有空隙可以容纳活人了,更何况这样的高度根本不可能生生跳下去,不死也得半残。
衣帽间里的首饰全都不见了,尤其是尖锐的耳钉,更是一颗不剩。所有带有银色挂饰的包包不翼而飞,某些稍微特别一点有细碎流苏的牛仔裤也被收缴得干干净净。
她转身去了淋浴间,只有日常洗漱用品,甚至漱口的瓷杯也没能留下,从根本上杜绝了一丁点的危险性。
“这是怕我自杀吗?”梁佳暮觉得某些人真的不可理喻,转了一圈回到卧室站定,她的目光不偏不移落在玻璃桌上:“但好像还是遗漏了一件。”
只不过,她丝毫没有要轻生的想法。
她躺回床上,被子上似乎还残留着梁星渡的味道,有淡淡的清香味。仰着脸,视线竟逐渐朦朦胧胧,不知何时沉沉睡去。
-
叫醒她的,是梁星渡。
他坐在床边,放了一个计时间的电子表在矮柜上。
梁佳暮捂着额头坐起身,下意识看向窗外,外面的天色早已黑了下来,又深又浓连星月都看不清。
“手机收走了很不方便,这样就能看时间了吧。”
他的声音传来,梁佳暮也注意到了呈现红色数字的钟表,不禁讥讽:“这是打算把我圈养起来吗?”
梁星渡没有直接回答,他站起身:“饭做好了,跟我下去吃饭。”
“……”
“怎么?”梁星渡侧目看向她。
“如果有人联系我怎么办?”梁佳暮咬了咬唇。
“我会告诉他,你最近身体不舒服,需要在家里养病。”他本身就是一个会把所有事情安排妥当的人,致使梁佳暮此刻都有一种就算出不去外面也不会世界末日的荒诞感。
“文秋逸那边说你的工作可以暂时放下,你完全不需要担心少了一个你他们就会停止运转。你母亲和你弟那边还没有联系过你,我应该庆幸他们对你比较放松吗?”
“你要把我关在这里多久?”
梁佳暮坐在床边,梁星渡蹲下扶住她白皙的脚,动作轻柔地帮她穿好鞋,再把她从床上抱了下来。
“你觉得一个企图逃跑的人有资格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