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问他,因何再入纷争?
魏知易答曰:为国。
短短两个字,不必解释,已然心知肚明。
徐清再问。
逆天命者,死于天命,你可知否?
魏知易答曰:不悔。
徐清得到这个答案,终落下最后一子,他低眸,笑着,允魏知易的行动。
他知道,就算他不允,魏知易也会毅然决然地走上那条路。
他告知魏知易最后一句话:“希望你记得今天所说的话。”
逆天命者,死于天命。
魏知易回过神,他笑出声,试试又有何妨。
阿娇被他这突然发出的笑声给惊到,她侧眸瞪魏知易一眼,又与江程安聊去。
江程安房间已经乱得不成样子,各种木具、玻璃片撒落在地。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住人的样子。
于是,在阿娇与江程安交流之后,这笔损失成功安在江程安的头上。
“如果再有什么人来这里,就喊一声,魏知易和我就会赶过来。”阿娇在江程安面前,千叮咛万嘱咐,生怕再进来什么人。
江程安站在门口疯狂点头,一副知道知道的模样。
他内心不住地吐槽,怎么和他师傅一模一样。
可惜这话,他可当真是不敢说出来。
屋子是阿娇又重新给他找的,而阿娇与魏知易的屋子在他的旁边。这样倒也方便些。
阿娇与魏知易一起离去,魏知易看出来阿娇有话对他说。
阿娇看着他的眼睛逼问道:“你知道付湍在哪吗?”
她与付湍许久未见,而情报网上却连付湍的消息都没有。
而魏知易一定知道付湍在哪里。
她无比地肯定。
魏知易装模作样地笑笑,“阿娇,连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你说是不是?”
“魏晚竹!”阿娇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她的怒火在心中弥漫。
她抑制着,却怎么也抑制不住。
“他为什么躲我?”阿娇颤抖地说道。
抽泣声传来,魏知易身形一僵。
他收起想要撒谎的心思,到底是不忍心。
阿娇这么强势的人,居然也会因情而困。
他叹气,问道:“你找他做什么?”
魏知易知道问题的答案,但他还是想问出这个问题。他们两人就是这样,一个不善言辞,一个倔强不肯低头。
阿娇收回抓着魏知易衣领的手,她慌乱地抹着眼泪,她看到手里的水渍,愣在原地。她居然因为这个而流泪,当真是,荒谬。
她可是阿娇。
“心悦他,想娶他。”阿娇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令人震惊的话。
魏知易想要安稳人的手僵在原地,他登时收回手,假装咳嗽。
但不多时,他真的被口水给呛住。
果然,不愧是她。
要是让付湍听到,会不会直接暴走。
魏知易嘴角抽搐,几次张口,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还是先想想怎么给江小兄弟找出路。”他汗颜地结束对话。
关于他们的感情问题,他可管不着让付湍自己去解决。
雨水聚集起浅坑,拐杖将水面上的白云破坏,王五娘弯着背,向前缓慢地走着。她的步伐虚浮却又坚定。
“哟,这位老人家,我好像在哪见过你。”蓬头垢面的少年背着剑饶有兴趣地说道。
他挑眉,头发后的眼睛里戏谑之意尤其明显。
他一定见过这人,在随堂主去宫中的时候。
王五娘停下脚步,她捏紧手中的拐杖,拧着眉,沙哑的声音一下子冷下来,“你是谁?我已经离开皇宫,与皇家没有半点关系。”
少年勾唇,他咀嚼着手里的馒头,手向下压几下,安慰道:“别紧张别紧张,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就是看您眼熟打声招呼而已。您老人家的反应怎么这么大呢。”
他说着再次咬一口手边的馒头。
果然世界上唯有馒头和馒头不可辜负!打架什么的,让堂主自己来不就好吗?非得让他来走个过场。
王五娘警惕地看着少年,不敢轻举妄动。
少年三两口解决自己手里的馒头,痞笑着活动自己早已酸痛的腿,头发随他的动作飘动,露出那双浅色眸子的一角。
“鄙人姓陈,名尚生。无字,既是相遇那就是缘分。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少年在最后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
微风将他眼前的头发吹起,王五娘依旧没有放松丝毫警惕。
她有一种直觉,这个人会给她带来很大的帮助。
她若是自己前去,那些大人物不一定能帮她翻案。
为了她儿子,她什么都能干出来。
王五娘的眼神变得阴狠,她咬着牙,开口:“好,我答应你。”
陈尚生得到答复,颇为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