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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坦克、内应和午夜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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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是个高瘦的女孩儿,黑色披肩直发,眼睛是锐利的浅灰蓝色。

艾达在城堡里遇见过她几次,觉得她与对部分斯莱特林的刻板印象非常相符。骄傲,冷淡,文雅且不疾不徐,从发丝到衣角都克制而又一丝不苟,叫人挑不出错处。她的眉心好像悬着一团火、吊着一股气,将她整个人向上拉直绷紧,因此显得格外挺拔,又好像在暗自使劲儿。他们这些人都很喜欢暗自较劲,非要在生活的每一个角落都呈现出游刃有余、恰到好处,像是天鹅娴静地垂着脖颈,脚掌却在水面下一刻不停地划动——而她就是其中最用力的那一个。

艾达第一次在八楼看见伊芙的时候,她与阿诺德正处于练习的间隙。她踏入有求必应室,发现屋子变得宽阔而空旷,铺着厚厚的地毯,炉火噼啪燃烧。

他们两个人席地而坐,手边放着茶水和点心。伊芙靠着壁炉,脊骨松弛地弯曲着,脸颊在温暖的环境中泛着健康的血色。注意到艾达进来的动静,她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

“噢,是艾达来了!”画像们叽叽喳喳地向她介绍起来,“她就是我们说的那个姑娘,你兄弟在那一边认识的朋友……”

“嗯哼,你好。我经常听他们说起你,”她放慢了语速,生涩地运用起她不熟悉的词汇,但还是在词组搭配上略显古怪,“你的父母是工业学者,你来自一个非常技术的非魔法家庭。”

她的语气带着一些骄矜,但不傲慢,也不尖刻。这有点荒唐,但艾达觉得她对自己充满了善意的好奇心,只是出于某种矜持或者顾虑,没有贸然地靠近。

艾达的直觉一向灵敏。

她很快发现,伊芙对阿诺德的指导相当尽心。尽管他们在八楼之外从不交流,装作互不相识甚至互相厌恶,伊芙与阿诺德的关系实际上非常不错。她显然也不讨厌艾达,但她们之间确实有一层厚厚的隔阂或者障壁。有时艾达觉得她偷偷地看她,那视线不是嫌恶或者傲慢,但显然也不是在看一个熟悉的同类,可能更类似于观察某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神奇动物。

这种陌生感造成的壁障使她们的接触在开始时进展缓慢,且小心翼翼。她不主动参与艾达和阿诺德的交谈,不过他们把她纳入谈话时,她也不至于吝啬回应。直到她们慢慢地熟悉起来,她的好奇心才终于探出了触角:

“你们家用什么机枪?你觉得机枪确实比魔杖好用吗?”

“什么机枪?”

“就是机枪。我以为这是非魔法人士惯常用的决斗武器。”

“不不,那是麻瓜傲罗惯用的武器。普通的麻瓜是不使用机枪的,也不决斗。”

“那你们村子里的坦克多吗?”

“坦克?不不,我们小区里只有小轿车。”

“你们这样有工业背景的人家也不开坦克吗?我以为这是一种比小轿车更高级的扫帚。”

“……非得这样说也没错,但我恐怕在小区里不太方便停车。”

“真的吗?你们小区真的一辆坦克也没有?”

“不不,坦克也是武器,是军队里才开的!我们小区倒确实有一辆,不过那是给小孩子骑着玩的,我们叫它‘摇摇乐’……”

“准是画像们在她面前乱说。”阿诺德插嘴说,“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特别喜欢坦克。”

虽然表面看起来并不调皮,但艾达的胆子一贯不小。她抬眼看了看伊芙,觉得高年级斯莱特林没有她看起来那样难相处,于是一针见血地问:“你从没有交过一个麻种朋友,是不是?”

伊芙板着脸,把眉毛高高地挑了起来,但没有反驳。

“你猜对了,朋友。”阿诺德笑了起来,“我们学院里没有麻种,她好像又有些奇怪的包袱。”

尽管艾达没有提出要求,伊芙邀请她一起来试试参与,说与程度相似的对手一起练习对他们有好处。她一样地教她一些咒语和动作,并不吝啬或者不耐,然后让他们两个小巫师捉对练习。不下场的时候,她常常抱着手臂,靠着墙或者炉火,斜斜地站立,像一只正站着憩息的水禽。

不过这样的时候不多,因为艾达总是需要参加院队训练,后来她就跟不上进度了。于是,在他们偶尔在有求必应屋里相见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伊芙对阿诺德的花式凌虐。她是个相当精明强势的决斗家,反应敏捷且迅速,非常擅长无声咒,施咒的动作极其干脆。且她那疾风骤雨的教练风格和斯图尔特教授比起来也不遑多让,看得艾达心有戚戚。

因此,当这么个姑娘偶尔魂不守舍时,就更加引人注意了。

晚上,当艾达正打算向阿诺德分享拉文克劳占卜姐妹的两个预言时,她正在坐在炉火边出神,无意识地动着手指,嘴唇紧闭,看上去心神不宁。

“哦……是你来了。”艾达进门好一会儿,她才看见她,一副从思绪中被惊醒的模样。

阿诺德正握着他的画框怀表,神色警惕而怀疑。

艾达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她凑到阿诺德身边,和他咬耳朵:“你们吵架了吗?”

“不,没有。”

“那这是怎么了?”

“我也想知道。”阿诺德说,“我问了画像们发生了什么,他们说什么也没有发生。我又问他们对学生食死徒的赌局怎么看,但是他们打马虎,顾左右而言他。”

难怪,艾达总觉得房间里少了什么,原来是画像们今天一反常态,安静如鸡。贝格莱家的画像不吵闹,就好像曼德拉草不会尖叫,真叫人觉得怪异。艾达拿出了她的变形学论文,而贝格莱姐弟开始了今天的补习。伊芙今天的进攻慢慢吞吞的,好像不太有动手的兴致,没过一会儿就停下来,打算给阿诺德讲一个新的咒语。她心不在焉地讲了一段,发现阿诺德正欲言又止地看着她:“……你忘记了吗?这个前天已经讲过了。”

气氛实在是古怪,艾达浑身难受,开始怀疑是不是在草药课上吸入了什么让人痒痒的毒粉。她实在写不了变形论文,于是很快找了个借口溜走了。与阿诺德匆匆告别时,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

第二天,阿诺德与她分享了他的试探结果。

他告诉艾达,当他问起她身处高年级,有没有听说些关于学生食死徒的确切消息,伊芙笑了一下,但那笑容十分勉强。

“……哦。”她打起精神,哄孩子似地应答,“别总打听这些和你没有关系的事。如果我是你,我就躲远点儿。”

“你果然听说过这事儿?”

她含糊地咕哝了一声,避开了他的视线。

阿诺德一骨碌地坐直了,肯定地说:“所以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对不对?”

他的追问把她的精神拉回了这个世界。她的视线落到他身上,抱着双臂坐直了,好像那股气劲儿又吊起了她的脊骨。

“我当然知道,我们都知道。”她下颌微颔,莞尔一笑,有些戏弄地说,“但我们谁也不打算告诉你,因为你还没有学会怎么保护你的小脑袋瓜。要是让你知道了,我就不得不对你用上一个‘一忘皆空’——你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咒语,对吧?”

阿诺德仍想做些努力。但不论他怎样恳求,她都不再理会他了。

“闭嘴。”这次她平静而祥和地说。一个冷淡但精致的客套微笑贴在了她脸上,但那双含着威胁和警告意味的冰蓝色眼睛里像有火在烧。

“‘我们都知道’——我们是谁?”听了他的转述,艾达忍不住问,“是她和特拉弗斯吗?还是她们高年级斯莱特林的所有人?”

阿诺德摇摇头,没有说话,但心里觉得她说的是画框里的所有人。他不觉得太意外,毕竟他心里早就对大伯一家的成分有所猜测。他们未必是罪犯,但一定处在那个能认识很多罪犯的圈子里,否则他们也不必这么多年不相往来,靠着密室与画像偷摸地相处了。

“那你觉得,她又为什么这么心神不宁?你觉得会是特拉弗斯吗?……或者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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