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跳梁沉声打断道,他思索片刻道:“她应该是把乌郎拉进幻境了,现在她鬼力不稳,也唯有拟台鬼术可以一拼,还算是有点脑子。”
听了跳梁的话,火瑚松了口气,锆石般的手拍了拍跳梁的胸口,安慰道:“别担心别担心,那可是灵离大人,大人有大福,不会出事的。”
“谁担心她了。”跳梁拍掉火瑚的手,冷冰冰道:“我巴不得她早点死,自从跟了她,就没有一天是省心的。”
“跳梁,我有一个问题……你说鬼死了之后会变成什么?”火瑚手指扯开嘴角,摆了一个鬼脸,用七拐八拐的语气道:“是死~鬼~吗?”
不知是周围的火小了,还是起风了,火瑚突然感觉跳梁的表情更冷了。
“哈哈,哈……”火瑚尴尬地笑了两下,挠了挠头,“别板着一张脸了,先把这些人处理了吧。”
“处理?”一直缩在火瑚身后的葛秋平忽然开口,表情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你……你们不是来救我们的?”
火瑚这才发现自己的用词有歧义,有些抱歉道:“不好意思,我没怎么跟人说过话,我们是奉灵……莫大人之命来救你们的。”
“这里还有一个幸存者!”天祺远远喊道。
闻言,张威赶忙跑过去帮忙。那是一个老人,他们曾在村长家门口匆匆见过一面,当时是小梅扶着他来的。
两人搀扶着老人回来,靠着棵半焦冒烟的树坐下。
他望着村民们的尸体,双目流出混浊的泪,嘴里呢喃着,天祺凑近也只能勉强听出来两个词“我”,“对不住”。
跳梁一下便嗅到了老人身上有乌郎的烂臭鬼气,将死之人与鬼主,应当是做了某种交易,至于什么交易,出于何因,就不得而知了,他也不关心。
老人的口型变了,天祺听到话的表情也随时变化,她盯着老人看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确认,随后她和张威起身掰了很多树枝放到村民的尸体上,借了稻田的火,点燃尸体。
可尸体实在是太多,也没堆成堆,燃了几具火就灭了。
“真是麻烦。”跳梁暗叹一声。
金刀飞出,几乎是沿着老人的头顶将那焦树砍断,大树倒下,干脆的树干树枝碎了一地。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金刀化作光线,极速穿梭在碎枝表面,擦出一簇又一簇的火焰,几个眨眼的功夫,满地尸体已变火海。
火光映在天祺眸中,她沉默片刻,对跳梁抱了抱拳。
跳梁道:“赶紧走,别在这碍眼。”
“走去哪?”葛秋平问道。
“从哪来回哪去。”
“你是说驿站?”葛秋平还是不解,“可我们怎么回去?”
跳梁睨了一眼这个矮胖又畏首畏尾的男人,一个字也不想多说。
“他们好像是暂时没办法回去,”火瑚思索道,“要不然我先把他们放进拟台,等大人回来再做打算。”
“赶紧吧。”跳梁有些不耐烦道。
……
“我有点不耐烦了灵离,你是想将我困在这里吗?”
乌郎眯眼环顾这茫茫大雾,深浅不一的白无边无际,重点是这雾白得太刺眼了,仿佛多看一眼就会灼伤他的眼睛。
“你这是躁郁症,得治。”莫非榆的声音回荡在雾中,辨不清方向。
这下轮到乌郎摸不清了,一时间二人的站位对调,人果然还是在自己的主场更能发挥优势。
“我很同情你啊灵离,居然要靠这些手段才能困住我……”乌郎咧开嘴角,身上的鸦羽散发出妖异的光芒,“哈哈哎呀……不过这可怎么办呢?你可能要失策了,因为我乌郎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