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间,花似锦凭着本能回到了冰泉轩。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以及身上的虚汗,花似锦发热的头脑才清醒了些。
清醒过后,对于自己刚才落荒而逃的行为虽有些唾弃,却又无可奈何,毕竟,她确实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花荣清。
现在要她面对,着实有些困难。
她噙了口早已冷掉的茶水,压下心中的燥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与其在那心慌意乱,还不如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办。
她在马车上虽然已经想好过几日要跟左凌云说些什么,但也只是个大概,具体该去怎么做,还得细想。
正在花似锦沉思间,春和气息不平地出现在门外:“小姐…你…怎么走的这么快,我都追不上你了。”
思绪一下被打断,花似锦下意识地皱眉,可看着春和,她又一下想到了什么。
“春和,我记得你师傅好像教过你毒术?”
春和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王师傅没教过,沈师傅却是教过的 …小姐,怎么了?”
“…那你沈师傅,有没有教过和蛊毒相关的?”
“……”
春和沉默地没有说话。
过了半晌,她才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小姐,您…是知道了什么吗?”
听到春和这么说,花似锦便认定了她的猜测,她中蛊的事,花荣清和春和怕是早就知道了。
至于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猜,大概是清明她晕倒昏迷的时知晓的,怎么知晓的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左凌云告诉他们的。
“如此看来,我被下蛊一事,是真的了。”
见花似锦确已知晓,又想到先前花荣清的嘱咐,春和也不再弯弯绕绕,直接承认到。
“…小姐您确实被人下了蛊,只不过我对蛊虫了解不多,并不知道蛊虫在您体内哪个部位,也无法帮您驱蛊。”
说到这,春和眼眶有些微红,自责地低下了头。
花似锦出声安抚:“这事与你无关,小春和。”
见春和眼眶仍泛着红,甚至有要哭出来的架势,她又道:“左指挥使有个好友是苗疆人,他就会驱蛊之术…过几日我便回去左府,将驱蛊之事提上日程。”
“所以别担心了好吗?”
听到这个好消息,春和内疚的心一下子好了许多,变得有些激动起来,对左凌云的好感度又提升了不少。
“呜呜,那真的是太好了!”
看着春和激动的模样,花似锦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对了,小春和,你那位沈师傅呢?怎么从未见过?”
春和的另一位王师傅她是知道的,便是如今的太医院院首王须然,而那位沈师傅,她却是从未见过。
“实际上,沈师傅您是见过的…”
嗯,她见过?
花似锦微微瞪大了眼睛,开始在脑海里搜索匹配对应的人选,可想了一会儿,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见春和支支吾吾,她忍不住催促道:“小春和,沈师傅到底是谁?我什么时候见过她?”
见花似锦催促,春和不得不继续说下去,“沈师傅…是公主殿下身边的管事嬷嬷揽月…”
揽月…
花似锦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紫色的淡雅身影,同时以前与她有关的记忆也一一展现在眼前。
竟是她?
她还以为沈师傅会是一个老妇人,没想到确实一个和她娘亲差不多大的人,着实让人惊讶。
见花似锦除了惊讶外没有什么其他反应,春和松了口气。
还好,她就怕她提及公主殿下,又会勾起小姐的伤心事了。
看来小姐好许多了。
收尾:之后花似锦又问了些关于沈惊云以及蛊虫的事,便让春和歇息了,而自己则是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
索性她便下床,点起蜡烛,伏于桌案前,彻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