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凌云默默护送花似锦的马车回到花府后,才转途回到左府。
左府与花府并不远,没过多久她便到了家。
又是一到人影伫立在大门前,只不过,不是她的大哥左凌泽,而是司空狄。
看着站在门口的司空狄,左凌云有些意外:“怎么,你也学大哥站门口守我?”
司空狄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谁站在这守你了,还不是你大哥非要等你回来在这守着,我为了让他回去,便说我替他。他这才肯回屋。”
说完,他看着左凌云回来的方向,眉头一挑:“我说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这是刚从人姑娘家回来?”
司空狄来京城也不久了,早就把京城这一带给摸了个透。
“是护送。”
见司空狄一脸我不信的表情,左凌云懒得再解释,便由着他去了。
二人一路插科打诨,进了左凌云平时办公的书房。一进书房,左凌云便没了方才的随意松散之色,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凝重。
她在紧张。
“萼雪的情况怎么样?”
司空狄摩挲了一下中指,“情况不是很好,现在蛊虫已经快进入她的心脏了,得尽快驱蛊。”
“怎么样,她答应了吗?”
“答应了。”左凌云点了点头,面色依旧凝重。
“约定在七日之后驱蛊。”
司空狄皱眉,“不行,蛊虫情况多变,握手的时候我只探查了她的中蛊情况,还没有控制蛊虫。如果蛊虫突然发作,钻入了她的心脏,便不可能再驱除了。”
“……明日我便去找她商议。”
“你自己心中有数。”
见左凌云一副低沉的样子,司空狄叹了口气:“别担心,只要她能挺过驱蛊那一关,一切就都好了,你不是说你相信她肯定能挺过嘛。”
左凌云无奈一笑,“相信是一回事,可心疼却又是另一回事。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替她承受一切痛苦。”
正在安慰人却猝不及防被喂一口狗粮的司空狄:“……”
他有些烦躁地挠了挠脑袋,转移话题。
“先不说这个了,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嗯?什么事?”
“我虽然没有来得及控制那只蛊虫,却从它身上感到一股熟悉又讨厌的气息,很讨厌很讨厌,又但记不得这道气息属于谁了。”
左凌云眯起了眼睛,“你认识给萼雪下蛊的人?”
“应当是认识的,但是记不清是谁了。”
沉默片刻,左凌云道:“给萼雪下蛊的人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此人是个蛊师,好色,叫云千竹,你认识吗?”
“云千竹……”
司空狄仔细思索,终于想起了一个人来。
“莫不是司空千竹?”
“司空?”左凌云皱眉。
“你别误会。他虽然是我的叔公,但我和他没有任何感情。他早在我争夺族长之位时,便被我驱逐出去了。要是你提到他的名字,我还想不起他来。”
“我们族人对他都挺嗤之以鼻的,都六十多岁的人了,还不断地捉小姑娘炼驻颜蛊来维持年轻的面貌。在他屋内,我们还发现了好几张人皮。”
“你知道的,我在族内不受待见,但他比我更不受待见。就是个阴沟里的臭老鼠,到了这里,竟然还混得挺好的。”
听着司空狄的话,左凌云的面色更沉了几分。
她早就知道给萼雪下蛊的人是司空千竹,也知道此人心狠手辣,尤其喜欢拐卖年轻貌美的女子,剥了她们的皮,供自己使用。
如今京城失踪的年轻女子越来越多,怕是和他脱不了干系。
若是不快点查,会有更多的人受害。
可萼雪这边她也实在走不开……
如此…
她深呼一口气。
便只能快点将萼雪的事结束了,才能更好的去处理这件案子。
想到这,她下意识地站起身,往门外走去,又在门口停了下来。
方才是她过于着急了,忘了萼雪这时怕是早已睡下了。此事急不得,还是等明日去找萼雪商谈吧。
想到这,她叹了口气,又回到原位坐了下来。
她又问了司空狄一些关于云千竹更细致的信息,直到半夜三更,书房里的灯才熄灭。
翌日,清晨。
左府门前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来人一席淡绿色的衣裙,披着白色的貔裘,显得十分精致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