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书就不用说了,从上节目一开始,程远霭便能感觉得到,即便偶尔表现出积极的模样,可她对这个节目没什么兴趣,连带周围的一切人都不太有兴趣。她最大的爱好便是在房间里玩着不同类型的游戏,不过同她连麦的却似乎总是同一个人。
程远霭听说过苏书背后的家族,隐约记得是个不小的公司,涉及的行业方方面面。在她事业刚刚起步的时候,有过一两次合作。权贵人家最不缺的便是各种秘辛,程远霭倒也听到有人聊过几次,至于真假她就不得而知了。
苏书这样的人,她也许需要爱,需要情感上的抚慰,可真在这种时候来选,她大概也不会是恋爱牌。
巫湫。程远霭的视线缓缓挪动,微微朝着浅金发的女人投去视线。她很怕人,这是程远霭对她的第一印象。略长的斜刘海总是遮挡住一只眼睛,她的眼神总是望着地面,很少与人对视。
她很有反差感,不熟的时候看脸与身形,还会误以为是淡漠温情那一类的,但一说话,才会发觉对方的与容貌不符的胆怯。
陆芜第一个接触的人。别的,程远霭想不出来。
她收回视线,落到最后一个人的身上。
从头到脚都被深色包裹的萧菘,蓝黑的色彩为她增添了神秘与巫女般的气质。她确实叫人难以捉摸,她的到来突兀,她和陆芜认识,也和她认识,甚至有一段时间的交流。
“你生病了?还挺稀奇的。”萧菘抿着唇边的红酒,她坐在高脚凳上,微微摇晃着身躯。
“上一次看你生病还是……”萧菘歪歪头,似乎在回忆。
程远霭多看了萧菘几眼,微哑的嗓子淡淡地道:“你还是别回想了。”
[额,其实我现在更好奇她们三人是什么关系?萧菘是,emm对程远霭有意思吗?]
陆芜没有出声,她带着程远霭在空处坐下,低语一声,又走去了厨房。
萧菘微微一笑,她好像没有再去回想,但却顺势朝着程远霭走来,又自然地在程远霭身旁落座。
而她的左侧,是坐在最边缘的巫湫。
“本来昨晚想跟你叙叙旧的。”萧菘捏着酒杯,笑意泛滥,“可惜陆芜还是这么不讲道理,说拉走就把你拉走了。”
生病带来的疲惫感在吹过凉风之后就愈发的重了。程远霭往后懒散地靠上椅背,她恹恹地抬起眼帘,眸光里似乎带着疑惑——
我们有什么可叙旧的?
陆芜从厨房里端了一杯温水出来。远远的,她的视线和萧菘带着挑衅笑意的视线,在步伐的迈进中,毫无疑问地撞在一起。
萧菘优雅地翘起一条腿,倾下腰来,撑着下颌,歪着头看向程远霭。
“我有印象的,你上一次生病,还是在……高中吧。”
“……”程远霭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带着病气的燥热与情绪的烦闷。
她拧了拧眉心,有些烦闷地想要说出:“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叙旧的。”
但她没来得及说出,陆芜的声音就传来来,但很快又被萧菘漫不经心地打断。
“周末学习会的那天晚上的雨应该很大吧。”萧菘轻笑着提起,“你烧得不清,打了电话让我给你送药。”
陆芜沉默下来,默默地将手里的温水塞入程远霭的手中。她没由来地生出一股想要逃离的情绪来。
可萧菘的语速极快,没有给陆芜逃避的机会。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你住在一下雨就潮湿闷热的阁楼上。我还以为,班里就我一个人过得跟流浪一样。”
[什、什么?程老师家里我记得也没有特别困难吧,而且也没有别的家庭成员啊,怎么会住在阁楼啊?照城夏季多雨又闷热,阁楼根本住不了人啊!]
程远霭沉了目光:“萧菘。”
“……”萧菘噤声,她的眼神很奇怪,带着莫名的怒气与怨气。
她咬咬牙,手里的红酒一饮而尽,闷了半天,从唇缝间憋出一句:“有病。”
末了,又恶狠狠地补充:“真是都有病。”
程远霭看不明白萧菘的到来,或许她明白,却又不想去明白。
她收回视线,看向一旁站着的陆芜,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适时大厅的大屏幕突然亮起。
“今晚是淘汰夜。”
“沉醉在爱情迷香里的各位,是否还记得还有怀抱着并不真心的身份来到这座心动小屋里的人呢?”
“你或许发现了她,或许又怀疑的对象。你想要抓出她,又或许……想要为她隐瞒。”
“但你也会被她欺骗。想好了吗,手中的心动卡,想要赠予谁。”
“在赠予心动卡之前,我们有且仅有一次的身份转换,也将在此时进行。”
“你想要更改你的身份吗?”
“一刻钟之后,请准备好的嘉宾,走入旁边的房间,进行你们的选择。”
“这是一场心动的选择,也是一场淘汰的选择。你会得到,也有可能失去。”
“也许,你们还可以再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