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镜子照着万千灯火，反射的光辉又折射在姑娘的身上，便可见得她清新脱俗的脸蛋。

一舞毕，“这可是柘枝舞？”

花雪答道：“不错，正是美人一笑千黄金，垂罗舞縠扬哀音的柘枝舞。”

十爷建议道：“何不请上来一看？”

花雪回到：“人已经在外面了。”

她注视着十爷的面部表情，希望能看出什么东西，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外面的玉兰却是走了进来，行了礼之后，便站在了她的身后。

“叫什么名字？”十爷兴冲冲地问道。

“玉兰。”

“但有一枝堪比玉，何须九畹始征兰。倒是个不错的名字。”四爷竟然难得尊口。

花雪让玉兰在旁伺候着，可十爷除了最初的几眼，之后便全然在与兄弟们的玩闹上了。花雪吃了几口，竟也觉得味同嚼蜡，难以下咽。世人薄情，为何却又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花雪拿着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周围的人，像在梦中，又像在梦外。花雪推脱里面闷着了，走到外面吹吹风。

“酒还没上，该不是要偷偷溜走吧。”九爷开玩笑的一句，花雪只笑着不说话，对于这种爱争口头便宜的人，只有不说话才是最好的回击，显然记着前面的仇要还呢。

清风吹过来，吹散了她额角的鬓发。晚间的气温还是有点低的，穿着薄纱的玉兰显然已经有些发抖了。

花雪靠着栏杆，修长的手拂过耳尖的翡翠坠子，轻笑出声：“你只当我是傻子，就应该你戏弄，平白地与你们这些j子交往，辱没了身份。”她竟成了拉皮条的不是。

玉兰已经没有了初见的小心翼翼与慌张，她定定地抬眼看着我：“不知道姑娘是怎样看我们这些人的？”

花雪顿时哑了声，她会怎么看这些人，同情，可怜，亦或者是带着一种天生高高在上的态度对她们。她不知道，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是真心想帮她。

“可是姑娘，你看，你从头到尾都在指挥着我。我只是不明白，我只是搞不懂。”

“所以，一切都是骗我的。”

“不全是。”

她慢慢地爬向我，好像放弃了自己最后的尊严。眼泪慢慢地从她的眼里涌了出来，语气也带了颤音。

“小姐，我真的很伤心自己骗了你，也许正如你说，在他的眼里，我只是个妓女，永远是个妓女。可是，如果在回忆里，那我永远只会是一个叫着玉兰的姑娘。”

“我很庆幸他认不出我，如此不堪的我。”

至少这个故事是真的吗？花雪自嘲地笑了，“你所期望的荣华富贵，希望你在得到之后不要后悔就行了。”

“这是你的机会，给你就给你了。”

玉兰走后，花雪突然地望向了天空，今天晚上无风无云无月，很是凄凉。八爷从暗处走了出来，停在了她的身边，“欠我的礼，什么时候给？”

她低着头，不知应该开口说些什么。

突然漆黑的夜空炸开一朵璀璨的烟火，明明灭灭地落在眼底。花雪回头看向他，他也低下头看她。

“快来，一起看烟花。”身后传来十四爷欢快的声音。

他浅浅地笑了，花雪错过眼，看向他背后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