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是最不可信之物。
也许九假一真,也许九真一假;也许是作为善意的谎言,也许一开始就是欺骗;也许是人为或非人为的混淆了真实,也许是连自己都欺骗了。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言语真的是这世间最不可信之物。
所以你为什么信了呢?
——唐泽伊织《人偶剧场》
…
[疯、了么?
你没有疯。
疯的人,是我。
但“太宰治”只是看着他,静静的看着。
没人能从那些沉默里看出他在想些什么。
这天月色很美,没有一点儿阴霾。
…
次日,“中原中也”来到海滩,拾起了一颗纽扣。
当日夜,“太宰治”来到海滩,拾起了一瓶半空的药瓶。
药瓶里只剩两枚药片,很凑巧,一片是安定,一片是氟西汀。
他举起它,右手高高举起,向着大海投掷。
“啪嗒——”
海水淹没了药瓶,海浪推着它,让它远渡重洋。]
…
《文豪野犬》
像是链接异常,信号不良,又或者是别的七七八八的理由,总之字幕闪回了很久,才终于在《文豪野犬》四个字上定格。
当小老虎再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屏幕外的大老虎痛苦的捂住了脸。
没人过分关注于他,现在他们更在意的,是时空的错位感。
明明众人坐在河岸上,但视觉上河岸却在前方,参演人员真实又虚假的演绎着。
像是荧幕,又像是处于另一时空。
他们此刻真实得不像话,险些让人怀疑自我的真实性。
事实上,如果不是早知道这只是一场“演出”,他们大概要以为那是平行世界的他们吧?
不,“演出”也只是人为施加的概念,也许那真的就是平行世界的他们也不一定呢?
[【太宰治】被成功救上岸,他从河岸上坐了起来。
“啧”
“妨碍我投河的人就是你吗?”
“妨碍?!我只是想救你啊。”【中岛敦】不可置信,“投河?”]
“真可爱。”与谢野晶子笑着评价。
“是啊,真可爱。”“中原中也”——诗人中也温和的笑起来。
与谢野晶子看了他一眼,直觉两人说的可爱对象不太一样。
倒是太宰治反应明显,一副震惊到极点的样子:“可、可爱?”
诗人中也点头,用那种显而易见的口吻笑着说:“在撒娇啊这孩子。”
“撒、娇?!”/“孩、子?!”
啊,是了,诗人中也并不清楚他们中间的联系,他评价的当然也只是影片里的角色——
不,不能这样换算的吧!
可爱?!
中原中也在说太宰治可爱?!
而且撒娇?!
你在开什么玩笑!
“等等,你看不出来吗?他们俩一模一样的事实。”江户川乱步突然插嘴,指了指荧幕里的太宰。
诗人中也摇了摇头:“他们一样吗?”
“不一样吗?”中岛敦睁大了眼睛。
“不过倒是一样可爱就是了。”诗人中也转向他,“你们俩倒是一模一样啦,但他们俩,我看不出有什么联系。”
“这是太宰治,”诗人中也指着身边的人说到,然后他看向荧幕里的男人,“那孩子我不认识。”
[“你不知道什么是投河吗?”【太宰治】一本正经的解说,“就是指自|杀啊。”
“啊?”
“我本来打算自|杀,结果你来多管闲事。”
“这……这样啊”【中岛敦】艰难的回应着,心想,他是在埋怨我吗?]
荧幕里的故事还在继续,荧幕外的对话也在继续。
诗人中也恍然大悟:“在我眼里太宰治就是太宰治,他还穿着他那身和服,但你们看到的他就是那个样子,穿着风衣缠着绷带。我知道了。”
“你们眼里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续了一小会儿,【太宰治】和【中岛敦】的对白成了伴奏。
[“算了。”
“我的信条是不给别人添麻烦,干脆利落地自杀。”
“但是刚才给你添了麻烦,是我不对,我会想办法道歉”
“咕~”
“少年,你肚子饿了?”
“其、其实我这几天什么都没吃…”]
“是中原、”
“是我们这边中也的样子。”
最终还是太宰治抢先回答他。
被抢了话的江户川乱步气呼呼的又咬了一大口可丽饼。他今天的炸薯条份额已经超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