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写诗吗?”诗人中也眼睛亮起来。
“不写。”
诗人中也眼睛暗下去。
“那你也不写小说咯?”诗人中也咬了一小口可丽饼,是泉镜花刚刚分给他的。
[“我也是,而且我的钱包还被水冲走了。”
“什么?我还以为按照剧情发展,你会请我大吃一顿来报答我的救命之恩的。”
【太宰治】很可爱的偏了偏头:“?”
“‘?’什么啊!”]
“…不写。”
“这样啊。”诗人中也不再在意他了,好像已经做出了区分。
“你那边的太宰写小说吗?”国木田有些好奇。
“嗯,”诗人中也抱着双膝看着荧幕,漫不经心的回应,“他是‘彗星一样的天才小说家’。”
“这么厉害的吗?”直美吃了一惊。
“——自称。”诗人中也说完了后半句话。
“不过确实也蛮厉害的啦,那家伙。”诗人中也脸上浮现出一点儿笑意,乜了一眼装死的太宰治,“给人家评委写四米长信什么的。”
“欸?”侦探社的大家好奇起来了,连正在思考“剧情发展”四个字的江户川乱步也分出来一个眼神。
“是这么一回事儿,”诗人中也笑着,“他当时蛮想要■■(芥川)赏来着,啊,是——A02”
他们自我介绍的名字在诗人中也听起来就是这个字符:被分发下来的座位号。
——不得不让人对此深思。
比如,那家伙到底是在隐瞒什么呢?
一个名字而已,有那么值得隐瞒吗?
虽然对那个一闪而过的奖项有些好奇,但在太宰治明里暗里的抗议和游说下大家还是将目光移向了新入场的【国木田独步】。
听到“蠢货”这个称呼的时候诗人中也又自顾自笑了一会儿。
太宰治对此毫无反应。
对于这个中也,他已经濒临绝望了。
他当然不是说不过诗人中也,只能任人鱼肉,比如那个“小说家治”。
而是说,一个连“诗人”都不允许其他人表露意见的狂信徒在边上窥视着,在这样的情况下激怒他(狂信徒)暂时实在是很没必要的事情。
又或者,他和诗人中也一样,将自己和所谓另一个自己划清了界限。
啊,包括那边那个:
[“哈哈哈快饿死的少年只想吃茶泡饭啊!”【太宰治】捧腹狂笑。]
“有什么好笑的?”中岛敦小声嘟囔了一句。
“没。”与谢野晶子笑着摸了摸中岛敦的头。
[……
“哪会有人工作做到一半突然说‘好棒的河啊’,然后就跳到河里去的!”国木田独步咬牙切齿,“看吧,托你的福,我们的计划被严重拖迟了。”]
“话说‘桃花魂淡’没投过河。”诗人中也突然说,“他只吃过Calmotin。”
“Calmotin?”有人小声。
“安眠药。”泉镜花淡淡看了中岛敦一眼。
“……好像还上过一次吊,中途绳子断掉了。”
“你为什么这么清楚啊?”/“桃花混蛋?”
“他和我说的啊,——啊,‘桃花魂淡’就是我家太宰治——,他跟我说要是我再**就死给我看——”诗人中也愣了一下,“再、再什么来着?”
“看来我们都有很多秘密。”江户川乱步推了推眼镜,“你到这里和我们一样也是有目的的吧?”
中岛敦下意识侧头,被与谢野晶子轻轻扯了一下发丝,下意识又看向与谢野。
“我不知道,”诗人中也坦诚,“我刚刚才发现自己似乎记忆不全……”
他懊恼的抓着头发,有些焦躁:“有些事情好像下意识就忽略掉了。”
诗人中也四顾,满眼的焦躁在看到那些可爱的酒瓶的时候瞬间打散。
太宰治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这么做,不管他是那位港口黑手党的干部,还是异世界的诗人,武装侦探社的成员和泉镜花始终没有放下过必备的警惕。
——这才是他们过分关注诗人中也的真正因由。
也许只有身为孤儿的中岛敦还保持着一分天真单纯。
众目睽睽之下,绅士布偶先生端着一个盛满酒瓶的托盘走了过来。
所以说——它明明只是一个布偶,究竟是怎么搬得起那么沉的东西的?
诗人中也却自然而然的抢过一瓶(已经贴心的提前开了瓶口),咕嘟咕嘟仰头灌了下去。
酒水泼撒出来,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衫,凸出一个细口玻璃瓶的印子。
酒香弥漫开去,诗人中也的眼神也跟着变得迷蒙。
在掺了Calmotin的酒液的洗礼下,他昏昏沉沉的睡倒过去。
绅士布偶先生弯下腰,从腰侧缝合线的开口处扯出一条柔软的毯子,星月图纹的,轻轻的盖在他身上。
只是光线被突兀的切割了一下,它们俩的站位处突然显得遥不可及。
——就是这个吧。
江户川乱步和太宰治交换了一个眼神。
所谓的“天幕之变”。
能够分割时间和空间的异能力。
……
没有更多的消息了么?
坂口安吾反反复复的使用异能力,每一次都在一望无际的海水处沉没,那之后的一切就像是被海水洗劫一空,窥探不出分毫。
时间不允许他继续钻牛角尖,坂口安吾最终还是提交了报告,同时表示:“如果能找到玻璃瓶或者纽扣就好了。”
他这样写到:“透过玻璃瓶看到的画面,有种奇异的扭曲感。”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用了这样一个形容词:“像是光线被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