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很快长成参天大树。
李秋水使了个心眼。她谎称出去买菜,实则躲起来偷听。这下可不得了。李秋水听到陈母抱着小婴儿叫乖孙。李秋水难以置信却又无可奈何。李万里正值院试之际,她不能扰弟弟清净。于是,又生生忍下半月之久。
泥人尚有三分血性。李秋水还是闹起来。这下,三个人不装了。陈江更是以休妻威胁李秋水。几人在镇上吵吵闹闹。镇上的房屋可不像村里宽敞,嗓门一大,邻居听得一清二楚。
这事,传出去引得镇民纷纷咋舌。与人偷情,偷偷养外室,偶有听说。让不知情的妻子照顾外室坐月子,倒是第一次听说。
连何大舅都听食客说过。他不知当事人是李秋水,只当八卦听。
听完张守所说,李万里怒不可遏。岂有此理。原以为陈江是犯事了,躲着不敢回清酒村。不想,是外头有人。还让李秋水伺候着坐月子。真当李家人是泥捏的不成。
张守同情地看着李万里,领着人过去。开门的是陈母,看到李万里愣了一下。
李万里推开她往里走。陈母一见李万里,知道要不好。她大声喊人,伸手去扯李万里。
张守还没走,抓住陈母的手,“哎哟,老太太,您可得慢点。摔倒可不好。”说完,紧紧抓住陈母不放。
李万里尾款还没给他。这家人干得不是人事,他看不下去。陈母回头骂张守,手被抓住,她一口吐沫吐到张守脸上。张守松手擦脸,陈母手一得空,伸手往张守脸上抓。张守边躲边拉住人,不让陈母进屋,一时狼狈不已。
陈江和李秋水都走出了出来。陈江睡眼朦胧。李秋水却是从厨房走出来的,可见在忙碌着。
李万里直接给陈江一拳,把人打清醒了。看到李万里,陈江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与李万里厮打起来。
陈江是个货郎,常年挑着东西走街串巷,力气不小。李万里在末世格斗技巧了得,锻炼大半年的身体强壮不少,略胜陈江很多筹。直接把陈江压在地上,左右开弓把陈江打得鼻青眼肿。
云娘在屋里听到动静,躲着不敢出来。
陈江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干脆学起妇人打架。伸手抓李万里的头发往下扯。李万里束好的头发被他扯散,头被扯得往后仰。
李秋水走过去拉住李万里,“再打要出事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脚踩到陈江手臂上,疼得陈江松开李万里的头发,惨叫连连。
李万里这才作罢,从陈江身上起来。
“走,回家去。”李万里拉着李秋水往外走。半年不见,李秋水更显老态。两姐弟面容原有三分相似,现在都被李秋水眉眼间的愁苦冲淡。
“回屋拿东西。”李秋水指了指云娘的屋。知道孩子是陈江的,李秋水闹着要走。陈江把她的衣服都收起来,身上带的一两银子也被抢走。衣服锁云娘的房间里。陈江平日与云娘同吃同住。李秋水和陈母住一个屋,陈母时时刻刻盯着李秋水。买菜都是陈母去买,李秋水没出过屋子,终日不是洗衣做饭就是打扫屋子。
陈江躺在地上哀嚎,李万里直接进屋。云娘抱着孩子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李万里问东西放哪,云娘指着衣箱不敢说话。李秋水上前找出自己带来的衣服。
可是一两银子没有了。
李万里走出去,直接一脚踩陈江胸膛上,恶狠狠,“我姐的银子呢?放哪了?”
陈江在地上哎哟哟不说话。
陈母还在跟张守拉扯,“天杀的,哪有银子。那都是我陈家的银子。谁也别想拿走。”
从陈江身上搜出一个荷包,李秋水打开里面有一两多碎银。
她估摸着拿出一两,“多了。”
李万里接过荷包一看,“哪多了?”直接把碎银都倒给李秋水。
荷包上绣着一个“云”字,还有祥云图案。李万里嫌恶心,直接扔进院子边的臭水沟里。带着人走了。
张守哎呀一声,赶紧松开陈母,飞快地跟着跑了。张守脸上有两道划痕,“这婆子凶得很。”
李万里只说人刻薄,没说跟疯牛似的。他一个壮年男子,差点拉不住。
李万里给张守五十文,张守没客气直接收下。今天张守帮大忙了。李万里不好打一个老婆子。
回家的路上,李秋水很是平静,没哭。哀莫大于心死。
“小弟,我想和离。”
“我要是和离,会影响你科考吗?”若是有影响,李秋水可以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