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商此出彼没,永不相见,但其实我一直都在。”
“什么时候?”
“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
嬴政与赵政面对而坐,不同的是赵政的身形是凝实的,而嬴政的存在则是魂魄凝成的虚影,记忆淡薄的何止其中一方,嬴政也忘了大半,如今渐渐回忆起来,感慨系之,原来他们已经分离了这么些年:“这两卷竹简的字迹,你能瞧得出区别吗?”
赵政摇头:“不能。”
他读懂了对方的意思,何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但这是我们之前分别写下的。”嬴政问,“如今看来像不像是在对话?”
嬴政看着赵政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温柔缱绻:“小阿政,我喜欢你。”
多年来,那心中仿佛永远空了一块,在对方出现的时候才被填满,那情话动听,赵政却仍是不安:“那你是怎么……”
嬴政打断了他的言语:“曾有人告诉我‘若陛下当真爱我心疼我,便将我当作你永远也无法放下的大秦基业一般。
不说永远陪着我,但至少竭尽所能’,我不想食言,大秦是我无法放下的执念,你也是。”
赵政又急切地问了句:“那你还会离开吗?”
那个少年秦王长大了,长成了真正的始皇帝,坐在那孤寒之位上掌握生杀予夺的大权,可那位置并不好坐,稍有行差踏错便万劫不复。
宫中空旷无人,唯一能说得上话的竟是近身伺候的内侍。
少年秦王失去了偏爱,到底是成为了同自己一般无二的模样,看着这样不安的赵政,嬴政有的只是心疼:“自然不会。”
赵政心下稍安,他双手支撑着书案倾身欲要亲吻对方,可终究无法触碰到对方,二人的距离离得极近,四目相对,赵政忍不住问道:“你这样旁人能看见吗?”
嬴政笑意吟吟地否认:“不会,只有你能看见。”
赵政垂眸:“可我想……亲你。”
“那只能借你身体一用了。”嬴政主动触碰上对方的身体,将自己融入其中,“其实从一开始,我们这个就叫做鬼上身。
只是我上的是你的身体,二者并不相斥,反而异常契合。
便成了后来的模样。”
赵政倒不全然相信对方的说法:“当真?”
嬴政不可置否:“是也不是吧,至少我上不了别人的身。”
“你只能上我。”这句话有歧义,但赵政也不打算纠正,话说出口了才意识到如今的自己在嬴政面前的不同来,他试图学着从前的无理取闹,“总之你不准上别人。”
“小阿政。”这段时间嬴政又怎么能感觉不到对方的变化,“你不必如此。”
今夕不复往日,有些的再怎么模仿也不会相像了,嬴政舍下对方一人踽踽独行,终究是让对方成为了一般无二的自己。
赵政微愣,他反问:“不必什么?”
嬴政拥其入怀:“十八岁的秦王已经不在了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