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见万安山上派来了人,自己竟要担上这作乱谋逆的罪名,纷纷怕了。今又听到皇子允诺不治他们的罪,便火速开了城门,将平叛的军队迎进城中。
城内的百姓士绅们得知承道帝已派军队前来镇压叛军,纷纷反抗起叛军。
蔡桐应接不暇,手下除了晋国公府带过来的府兵与凭着皇后的凤印威压统领的羽林军外,再无别的军队能够抵御,再加上能力实在受限,不得已只能退守宫中。
刘茂刘宁二人的生母张贵妃,刘昶的生母容嫔,可都在宫里呢。有这两个人质在手,料他们几人不敢强行闯宫。
哦,对了,秦王府外也派了人手,那可都是精锐呢。
想到此处,蔡桐招来手下:“去,再派一队人,将秦王府盯死了。若宫门被破,秦王府的门也该破了。”
做完这些之后,蔡桐着急忙慌地来到皇后身处地长秋宫。
长秋宫内,皇后与贵妃提到当年往事,这是她们二人第一次将话说开,二人对过当年的细节之后,才发现梗在她们二人心中的冰棱竟然是承道帝一手策划的。
是承道帝他将统辖六宫的权力给了贵妃,给了贵妃独一份的偏爱,可之后又宠幸了皇后,先后让她们二人有孕,更是为了让她们二人争斗不止,还放出话来,谁先诞下皇嗣便是之后的皇后。
当年承道帝低估了贵妃与皇后二人的情谊,况且贵妃比皇后早两个月的身孕,贵妃被封后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就是这板上钉钉的事,却出了意外,皇后意外早产,先于贵妃生下了太子。
皇后以为是贵妃有意陷害,害得她早产害得她此生不能再有身孕;贵妃以为是皇后虚伪至极,心中明明十分想要后位却还是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在她面前装无知博同情,更是不惜用落轿早产一事来陷害她。二人就此结下梁子。
可今日二人对过之后才猛然发觉,当年种种竟然是承道帝的手笔。
二人心中积怨已久的冰棱融化,脸上都淌着两行泪痕。
贵妃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每一个字,连连后退,直至背后抵着柱子,退无可退之际,仍是不可置信地摇着头她不相信,她不敢相信这是她深爱的夫君设下的局,她不敢相信帝王的宠爱之中全是算计。
皇后为贵妃擦去挂在脸上的眼泪,唤上了贵妃闺名,悲凉道:“渺渺,我们两个都错了,我们两个都错得离谱。”
“刘适啊刘适,你算得好狠,真的好狠啊。”
“你把两个深爱你的女人,算到了你精心编制的情感里,看着他们两个自相残杀,看着你的儿子们自相残杀,你好狠的心啊!”
“哈哈哈哈哈——”
蔡桐神色慌张来到长秋宫,见到皇后与贵妃二人均是一副失神落魄的样子,虽是不解,可现在的情形都火烧眉毛了,由不得他去探究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急道:“皇后娘娘,求您下令!”
见蔡桐来了,皇后擦掉脸上的泪,起身将贵妃挡在身后,凤眸微眯,问道:“宫内外都控制住了,京城都在我们手上了,慌什么?”
蔡桐瞥了眼被皇后护在身后的贵妃,皱着眉摇摇头,担心京城失控的消息被贵妃得知后会有别的变故,可此时也顾不上许多,忙道:“万安山派兵来了。”
“带兵者谁?”
“刘茂刘宁刘昶三人。”
听到一双儿女的名字,贵妃回过神来,忙劝皇后道:“阿昭,你收手吧,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皇后冷哼一声:“我若收手,秦王焉能放过我?刘适他焉能放过我?”
贵妃道:“茂儿和阿宁两人,最听我的话,有我在,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的。陛下面前……”
贵妃顿了顿:“我去求他!”
蔡桐见皇后似有松动,急道:“皇后娘娘,已经到这一步了,我们谁也不能全身而退了,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即刻扶持一名皇子登基,您做太上皇后,我做摄政大臣,天下还在我们手中啊!”
蔡桐跪下再三恳请道:“娘娘,您下令吧,宫中将士全听您的差遣!”
“姑母,不能再犹豫了,难道您忘了太子殿下是怎么没的吗?倘若我们当时再快一步,把太子从狱中救出来,太子也不会狱中绝望自裁。“
“娘娘!”
“阿昭!”
太子是皇后心中的痛。
皇后这才想起,太子,已经薨逝了。
皇后思定,亮出金印:“传本宫懿旨,即刻起蔡桐为禁卫军、羽林军两统帅,统辖禁卫军与羽林军,禁卫军退守宫门,任何人不得擅入,羽林军死守宣政门。”
“两军之中若有违抗军令者,无须奏禀,斩首示众。”
“若有临阵脱逃者,斩!”
“若有动摇军心者,斩!”
“蔡桐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