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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秋猎祭祀(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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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昭!你何必如此……何必置自己于万劫不复之地?”

皇后只是静静地看着瘫坐在地上,哭得无力的贵妃,眼中看不出一丝情绪:“为了皇位,你的儿子害死了我的儿子,就想这么算了吗?”

贵妃闻言,怔怔地抬头看向皇后,眼中满是不解,方才她们不是已经都说开了吗,心中再无误会嫌隙,怎么她又……

贵妃跪在皇后身前,只为劝她迷途知返,举誓道:“我对天发誓,太子巫蛊一事,绝非茂儿所为,有违此誓,此生不得好死!”

皇后捏着贵妃的下巴,手劲之大,恨不得能将贵妃的下巴捏碎,眼睛直直地盯着贵妃,恨恨道:“你的誓言,等我成为皇太后再说吧。”说罢,甩手推开拦在她身前的贵妃,走下台阶,对着宫殿外的羽林军下令道:

“来人,将宫妃皇子们都押到福宁殿,严加看管!”

“阿昭!“

皇后转身,冷眼看向贵妃:“贵妃,你越矩了。”

容嫔、李美人一行人被强行押送到了福宁殿的一处偏殿。

李美人此生第一次遇到叛乱,怀中的八皇子刘绥还受了惊吓,高热不退,一路上哭哭啼啼个不停。

六皇子刘赞也被眼前的阵仗给吓傻了,只是任由羽林军们推着撵着来到了福宁殿。

李美人哭道:“容姐姐,贵妃至今未归,我们又被带到了这里,现如今可该如何是好?”

容嫔安慰道:“既然皇后将我们转移到此处,想来情况有变。”

“方才来的路上,见皇宫内羽林军比前几日多了数倍不止,先前和羽林军轮换看守的禁卫军也不见了踪影。想来京城已收复了。”

“他们迫不得已,只能退守皇宫,做最后的背水一战了。”

刘赞也浑身发抖道:“容娘娘,那我们……我们会死吗?”

容嫔将刘赞揽入怀中,轻声安抚道:“赞儿不怕,容娘娘在呢。容娘娘手中有剑,定不会让他们伤害赞儿的。”

“你忘了?你七弟刘昶,英勇善战,定能将这逆贼蔡桐剿灭的。”

安抚好刘赞后,容嫔继续分析道:“我们不会有事的。虽说皇后他们一时间拿住了京城,可有几人会真心愿意跟着他们犯上作乱?想必如今是万安山上派人来了,皇后他们此时恐怕早已溃不成军了,不然也不会退守皇宫了。”

“既然退守,那手中便不得不有筹码,否则平叛的大军来过,摧枯拉朽之势,仅凭禁卫与羽林军,怎么能抗得住呢?”

李美人喃喃念了声:“筹码?”

“我们便是他们的筹码。所以我们不会有事的。我们如今只需耐心等着就行,等着平叛的军队入宫。“

刘赞问道:“若他们到了山穷水尽之时,会不会和我们同归于尽?”

容嫔听后,有些沉默。不可否认,若真到那时,又该如何是好呢?

此时,一个小宫人怯怯地站了出来:“娘娘,奴才的师傅曾在福宁殿当过差,知道在这福宁殿内有条暗道,可直通宣政门。”

暗道?

几人面面相觑,怎么她们从未听说过此事?

当前情况危急,也容不得她们多想,李美人脸上浮上一丝喜悦之色,忙道:“那还愣着干什么?大家赶紧从暗道里面逃出去啊!”

容嫔想了想,若她们这些人突然全部消失,只怕会引起注意。

现如今宣政门是什么情况还未可知,贸然从暗道逃生,只怕会置于险境。况且……

容嫔看了眼浑身滚烫的八皇子刘绥,眼中满是不忍。况且如今绥儿还病着,行动多有不便。

“不可。不可所有人都从密道里走。”说罢,容嫔看了眼刘赞,决定道:“赞儿,你换上宫人的衣服,从暗道里逃出去。”

“但要时刻听着外面的动静,轻易不要现身,待到平叛的人来了,你再出来,将我们的处境告知他们,带着他们来救人。”

刘赞声音中多了些许哽咽:“容娘娘……我怕……”

“能逃出一个是一个,快去吧。”

李美人也催促道:“去吧。”

刘赞同一个与他身形相仿的小太监换了衣服,依依不舍地告别众人,在暗道之中穿梭。

小太监则是装成刘赞的样子,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蒙着脑袋,一副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

宫门处,刘茂率领着大军赶来,看着紧闭的宫门,听不着门内的一丝声响,不知如今宫内是什么情形,便高声道:“皇四子刘茂,携皇五女刘宁,皇七子刘昶,前来向母后请安。”

听到门内还是一点声响都没有,便继续道:“陛下听闻皇后娘娘被人挟持,特派我等前来相助。”

门内还是一丝响动也没发出。

刘宁皱着眉:“哥哥,难不成他们不在皇宫?”

刘昶也甚是疑惑:“可蔡桐自进了宫便再也没出过宫了。羽林军与禁军也不曾在宫外走动过。应该还是在宫内。”

刘茂镇定道:“再等等,就怕早就设了埋伏。”

刘昶想起离开万安山前,大姐姐将父皇的金羽令牌给了他,忙掏出来递给刘茂。

刘茂亮出令牌:“陛下的金羽令牌在此,见此令牌,如见陛下。”

“你们此时开门,便都是平叛的功臣,若待我破门之后,那便都是反贼了,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听到宫门内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刘茂继续道:“难道你们铁了心的要做反贼不成?”

宫门缓缓开启,禁卫军们出宫门跪拜:“参见陛下,参见三位殿下。”

刘茂收起令牌冷哼一声:“蔡桐等人呢?”

一禁卫军道:“蔡统帅在福宁殿。”

“蔡统帅?他自个儿封的?”

“是皇后娘娘的懿旨。”

刘茂看了眼回话的禁卫军,道了声:“赏!”

其余人见此情形,忙将宫里的情况一一说出:“殿下,宣政门是羽林军在守,他们凭着皇后的金印宣调。”

“蔡桐与皇后先前待在长秋宫,想来此时也还在长秋宫吧。”

“赏!”

刘茂带着刘宁与刘昶,及一众军队入了宫。一行人等沿着官道,朝着宣政门赶去。

刘茂高呼一声:“众将士们,国之有难,速速随我进宫救驾,围剿叛贼!”

一呼百应。

路上或有遇到有反抗的,皆被当做了叛军处理。

羽林军的将领在宣政门处拦住了刘茂等人的去路:“殿下留步,臣等奉皇后娘娘的懿旨,驻守此处。”

刘茂眉毛一挑,有些不可思议,当真有如此分不清局势之人,如今皇后蔡桐等流已是强弩之末了,不由得冷笑一声,随即质问道:“奉命?奉的是谁的命令?究竟是皇后,还是蔡桐假传旨意?”

羽林军默不作声地跪在地上,可还是依旧拦着刘茂等人的去路。

若是真如蔡统帅所言,另立新君,皇后娘娘做皇太后垂帘听政,那他们这群人便是新朝的肱骨之臣,依旧还是皇后娘娘的亲信。

刘茂冷哼一声:“你们听命听的是谁的命?”

“你们可别忘了,你们是从属于皇后娘娘的羽林军,不是他蔡桐的兵。陛下如今并无废后,皇后娘娘依旧是中宫之主,天下之母,你们这般……”

刘茂顿了顿,上前一步,手扶上羽林军将领头上的盔甲,轻拍数下,继续道:“是要置皇后娘娘于不仁不义吗?”

刘宁一脚将这将领踹倒在地,迅捷地这将领腰间的佩剑,横着架在他脖子上,与刘茂一唱一喝道:“哥哥,你同这些叛贼废什么话!不如一剑刺死。”

刘茂拦住刘宁,上前一步,屈膝弯腰半蹲在这将领面前,循循善诱道:“你身为皇后从属的羽林军,如今你却执意要阻拦本王进宫平叛,那今日便是皇后叛乱造反。”

“本王奉陛下之命,前来平叛,那今日本王平的就是皇后之乱,你们这般阻拦,别说是什么皇后晋国公之流,就算是太子,也得受你们牵连,从皇陵中迁出。”

“本王记得,你是太子一手提拔上来的,太子于你如何,你心中自有定数,如今你此举,可对得起太子?”

刘茂起身,目光从这个带头的将领身上挪开,转向跪在地上的一众羽林军:“你可想好了,你将太子置于何地?”

该羽林军将领细细品过刘茂的话之后,看了眼跟在刘茂身后装备精良的军队,失神落魄地瘫坐在地上,他竟险些害了太子的名声。

刘茂凑到该将领面前,压低声音道:“护主之心,此心可嘉。你让我进去,我可向你保证,无论今日谁输谁赢,无论日后是谁登基为帝,皇后娘娘都不会死,太子也不会被迁出皇陵。可你若是执意阻拦,那谁也救不了皇后,将来皇后谋反昭告天下之时,便是太子陵墓迁出皇陵之刻。

说罢,刘茂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羽林军将领,鼻子中闪出一声冷哼,甚是不屑。

随即刘茂回头看了身后的刘宁刘昶二人。

只一个眼神,刘宁会意,大喊一声:“蔡桐挟持皇后,意欲谋反,我等前来救驾,阻拦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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