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知道了。”小娘子耸了耸肩膀,没有再继续多言。
说到底,也不怪俞扶兰是这个反应,毕竟蒹葭选择找壮和成亲,连孟钰玲都不太理解。
她听说这个消息后,专门回了趟青城,就为了劝蒹葭清醒。
“蒹葭,你真的想清楚了吗?这是一辈子的事情,容不得玩笑。”孟钰玲蹙起眉。
“小姐,你就放心吧,我不是那么不靠谱的人。”蒹葭拉过孟钰玲的手,让她放宽心。
“你呀,当我看不出吗?”孟钰玲还把蒹葭当作小孩一样,点了点她的额头。
“你不就是不想成亲,但又被催的不行,就随便找个人嫁了吗?”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蒹葭抬起头,嘿嘿一笑,试图蒙混过关。
“别插科打诨,这是能随便的事情?”孟钰玲嗔了她一眼。
“哎呀,小姐,我真的想好了。你看啊,如果我找个比我有钱有势的,他能接受我成婚后还继续在外抛头露面吗?怕不是把我辛苦经营的成果侵吞后,就把我关在家里,美曰其名,相夫教子呢。”
“既然如此,我还不如找个可以拿捏的。”蒹葭皱了皱鼻子。
“那万一这个你觉得可以拿捏的人,他是装来骗你的,等跟你成婚之后,就露出真面目,你怎么办呀?而且没几个男子能接受自己的媳妇比自己厉害,到时他打你骂你,该如何是好?”孟钰玲身为娘家人,总是忍不住往坏了想。
闻及此,蒹葭有些哭笑不得,她感觉自家小姐把她当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了。
“小姐,我当然会跟他在成婚前签个契约的。再说了,若是他敢刁难我,甚至是打骂我,我也不是吃素的,从商多年,我要是还对付不了他,那我真是白干了。”
见孟钰玲的神色还是不好看,蒹葭拉住她的手,靠进了她的怀里,”我的好小姐,其实你真的不用这么担心,完全可以把我跟他的婚事看成是一场于双方有益的合作,我需要一个丈夫,他可以得到钱财,两全其美的事情。要是合作失败了,那就按照提前签订的契约行事,很简单呀。”
“不是这样的理,你或许不知世道对男人的偏爱。成婚的妇人若是选择和离,那她的财产,除了嫁妆以外,都会尽数归到男人那儿。你这种成婚前签订的契约,不一定会被官府认可。”孟钰玲担忧地拍了拍她的手。
但蒹葭却不以为然,“小姐,这事说到底,只要我的权势更高,那官府的判决就会对我有利,再说了,不还有你跟姑爷给我撑腰吗?”
“如果可以选择,我也不想成亲呀,但这不是没得选嘛?那就两相其害取其轻了。”
“说不过你,就你歪理多。”孟钰玲无奈地推了推她的额头,“那孩子你要吗?”
“应该会要,总不能让对方断子绝孙。”蒹葭仰头想了想,回道。
“行吧,你想清楚了,我也不拦着你。但往后要是受欺负了,别憋着,该找我的找我。”
“放心吧,小姐。”蒹葭摆了摆手。
其实,当蒹葭在找上壮和的时候,壮和是惊讶的。
尽管对于蒹葭壮和心存好感,但他也从来没想过成婚之事。
一是从军的生涯让他看开了许多。在他看来,成家不是一件必须的事情。再说,走镖的生活不易,一走就是好几个月不着家,还很危险,就更没有必要耽误人良家女子。
其次是他更看重事业,对感情倒放的比较轻,若是在现代,那妥妥的是事业狂。加上家人也在战争中被匈人所掳杀,他就更加无牵无挂了。
所以蒹葭说明来意后,壮和思忖了良久才答应下来。
她想要的,他正好能给。不就是搭伙过日子吗,他搭不搭,跟谁搭都行,那还不如助人为乐。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两个都是奇葩,但这两个奇葩刚好能互相凑合,最终形成一个圆。
成婚后,蒹葭的生活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还是该做生意的做生意,而壮和也是该跑镖的跑镖,两人能凑到一起时间少之又少。
可冥冥之中就是如此的神奇,在这么短的相处时间里,他们都能寻找到某种默契,惺惺相惜。
不过,这在外人眼里,就很怪异。
偶尔蒹葭跟着商队跑去凉城,遇到孟钰玲的时候,孟钰玲也会说一句,“你们过的真是独一份。”
而对此,蒹葭多是一笑而过,“小姐,有何怪的,世上又不只有一种过法。”
好吧,世界具有多样性,孟钰玲表示尊重。
就是苦了他俩的小孩了,小时候被放在家里养,稍稍长大一些又被迫跟着大人天南海北地往外跑。上半年跟着亲娘,下半年跟着老爹,年末才是难得的一家三口团聚。
但尽管这样,他俩的小孩心里依旧充满了许多爱,他知道爹和娘都很爱他,也都念着彼此。
有的时候,物理上的距离不是距离,心灵上的距离才更难以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