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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明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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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这眼神分明是要找我算账。我下意识地往角落退缩,心里祈祷着,若真被打,至少能在这角落里减轻些伤害,坚持到护士及时赶到。

为什么我有实力却不选择还手,因为这样我俩都得被关小黑屋。

他站在我面前,静默了数秒,我紧张得闭上了眼睛,等待那预想中的拳头落下。然而,他并未动手,反而俯下身,目光紧锁我的双眼。我缓缓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他轻轻晃动的银发,以及那张近在眼前、表情莫测的脸庞。

“宋之珩,我们做个交易吧。”

我愣了愣,问他:“什么交易?”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轻捻起我早已无需发夹束起的短发,话锋一转,略带迂回地说:“你是不是很想你男朋友?”

我无语:“怎么了?”

“我也是。”

“啊???”

他这样的人也会思念他的伴侣?我只能说他的伴侣一定是这个世界上脾气最好的人。

“所以你和我交易什么?让我帮你逃出去找他?我收获的就是报复你后的快意?”

我不屑地笑了一声,胆量也渐渐大起来:“看来刚刚你是嫉妒我的方法才故意那么说的吧?”

他没有反驳,正当我盘算着如何继续报复他,全然未顾及言语的留情时,他突然抱住了我。我条件反射般地一把将他推开,随即急忙检查腹部和颈部,看是否被他偷偷捅入了什么东西进去。

反复确认后,我发现腹部和颈部均无异常,那问题应该出在背上,但我无法自行查看,只能质问他:“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要害我也不必拿我男朋友当借口吧?”

“卑鄙,亏我还想跟你道歉来着。”

我说完,便跳到一旁,迅速按下呼叫器,声称自己被时七袭击了。她们这次迅速赶到并对我进行了全面检查,结果却告知我一切正常。

随后,我尴尬地站在原地,而他则抱着双臂,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望向我。这时我恍然大悟他的用意——故意让护士们对我感到厌烦。

卑鄙小人。

“行了,我爸妈明天来,明天过后你就自由啦,就不用浪费你的大脑想办法来恶心我了。”

说完这句话,我感觉身体都轻盈了许多,甚至比我那天逃离时还要愉悦,但他的脸色却愈发阴沉。

我不理解,也不想理解。毕竟即便我真的要永远在这里面待下去,也没必要刻意与他交好,更无需为了取悦他而让自己受委屈。我不需要赢得所有人的喜欢,也不需要在意他们怎样看我。

话说时七的想法与我所想大相径庭,而后续发生的事情只能用离奇来形容。

那时,我正低头专注于日记本,试图将脑海中的幻想逐一记录,突然间,一股温热的气流在我耳边轻轻环绕,就像是有人故意为之,让我不由自主地侧目。

抬头之际,时七的面容已近在眉睫,他的呼吸与我近在咫尺,我们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在我尚未从这份突如其来的亲密中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迅速而强势地,在我的眼睛上印下了一个吻。

我当时直接破口大骂了,完全不顾及可能产生的后果。在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驱使下,我猛地伸手用力将他从病床上推了下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他毫无准备地摔倒在地,手肘勉强支撑着身体没有完全倒下,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无辜与惊讶,就这样直勾勾地望着我,就像在询问为何我会如此对待他。

无辜?我最无辜了。

“靠你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有病啊!我不是都跟你说了我明天就走吗?你就这么恶心我啊,恶心到一分一秒都不想看见我?”

我说完就拿起本子和笔,抱起我的吊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才不稀罕和你住一起,我现在就走。”

午休总共就一个半小时,他恶心了我接近一半的时间,我暗暗发誓,就算呆在厕所里我也不会和他独处一室了。

可我忘了封闭式病房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于是我强忍不适,推开卫生间的门躲了进去,直到治疗开始听见脚步声走远才悄悄离开。

但随后在活动室堆沙堡时他阴魂不散地跟在我附近,吃饭时他特意坐在离我近的位置,自由活动时更是多次试图和我讲话。说实在的,我真有点搞不懂他到底要干什么。我都如他所愿离开了,他怎么反而缠上我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在晚上我请求换间病房却遭到拒绝只能灰溜溜回去时我才终于知晓。

“你误会我了,我只是想让你当我男朋友。”

其实在平常情况下我肯定会感到震惊,但那时我已疲惫不堪,无心再与他有任何争执。

“哦,那你想啊。干嘛烦我?干嘛害我?你有没有道德?”

他沉默不语,显然是被我的逻辑所震撼,以至于无言以对,就那样抿着嘴看我。

“你同意吗?”

我白了他一眼:“大哥,你要是真想他你就好好治疗早点出院去见他,找我当他替身有什么用啊。”

他还是沉默。

我见不惯他这一副嘴脸,逼着他跟我道歉,他哼一声说自己没做错。

算了,一个神经病让另一个神经病给他道歉的场面估计也是够好笑了。

来到这儿已经一个月了,我其实没有好好睡过一次觉,每天除了噩梦就是失眠,梦里总是温吞无尽的雨天。

雨来前空气中总是会弥漫着一股特殊的气味,梦中程澈在一个下雨天里第一次跟我描述起这种特殊气味,起初我并不在意,直到他提起了我还依旧不在意,我问他,是什么样的味道呢。他很认真地开始沉思,然后低下头看着我说,是腥味,雨是有腥味的。

程澈眼中柔软的神情让联想到一些沉重回忆的我突然缩瑟。无数场雨曾从我的生命里流淌而过,它们血淋淋地构成我。当阳光骤临在我身上时,我预计自己陈旧的灵魂要被劈成两半,可他只是靠近,轻轻盖住我身上的血红。

我努力让自己的这句话听上去无足轻重:“那你觉得这样的气味,难闻吗。”

这次他没有低头思考,他看着我,眼睛清明。他说,不,不,这是生命的味道。

后来梦就醒了,不知是不是要遵循固定的规律,梦也是有遗憾的。

我起身的动作中带着几分习惯性的温柔,本想要效仿往昔,仰望窗外那轮寄托思绪的明月,却只见窗户紧闭,将外界的一切隔绝在外,这景象让我瞬间被拉回初至此地的那个夜晚,心中泛起一阵涟漪。

身旁的人同样未眠,他轻轻拧亮了灯,目光柔和地落在我身上,又一次试探性地问我是否愿意成为他的男朋友。许是方才的梦境中程澈的出现给了我慰藉,我的情绪莫名地舒缓了几分,没有中午那般冷硬,而是反问他,是什么缘由让他也来到了这个地方。

他回答:“因为我是同性恋,你呢?你为什么来?”

我坦承自己失控伤害了我的男朋友,又担心他会误解我对程澈的感情,便特意强调了我对程澈的爱意,以及确认他并未因此怨恨我——这是妈妈那天转告给我的。

他轻轻地嗯了声,随后与我分享起他的经历。谈及伴侣时,他说他既乖巧又有趣,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柔和的神情。尽管我对他们的故事兴趣不大,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接收着每一个字句,包括他最后对我说的那句“对不起”。

这是他应该说的,我心里总算不那么膈应了,但想要换病房的心却丝毫没变。他得知后又求我留下来,我哼一声躺下睡觉,心想那我之前受过的伤害算什么,算我心甘情愿吗?我又不是傻逼,他道歉我都不打算原谅他,更别提让我听他的话。

我闭上眼,即将睡着时又突然想起,今天好像是我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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