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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玄膑太子(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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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本来打算逃跑。

万万没想到会由逃跑变私奔。

转眼间,我与玄膑落在了一处冲天瀑布前。方落地,他便踉跄了一下,捂着胸口低咳嗽数声。

“大太子!”我见状连忙扶住他,抬手在他后背顺了顺:“你受伤了?”

我明知故问。

“无事。”玄膑拍拍我的手背,待我略微松手后,转身将我拢入怀中,手指细细抚过我含泪的眼角,拭去一点晶莹:“吾休息一下便好。这是吾在苦境暂时的居处——九卦天梯涧,要你在此委屈几日了。”

委屈指的什么?如果说是武林中人只要有块地就满足,幕天席地也无妨这点的话,那确实委屈。

至少建个草庐吧,这不是明摆着要住山洞?

心中腹诽,面上仍是摇头,“怀袖颠沛流离惯了,一点都不觉得委屈,何况大太子还在此。”

我抓住他的袖子,向来在他面前展现的温柔换作深深的担忧,声音低下去,问了一个早就知道答案的问题:“大太子真的无事吗?莫要欺骗怀袖,为何大太子会忽然带我来此,还受了伤?”

“发生了一些事情。”玄膑并没有对我说的太清楚,只说了阎王吞食了天罗子后,又欲吞食其余亲子,使自己达到力量的巅峰。

半真半假的言语,依旧在我面前塑造父子相残,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假象。

如今父子敌对局面已定,阎王狼子野心,必不会容他与剩下的太子玄同,故他决定假死先避其锋芒,待事后再谋算来日。

“葬天关中,吾唯独放心不下你。”玄膑慢慢摸着我的头发,好像我是无法离开金笼飞翔天际的雀鸟般,手指小心温柔的落在我后背,微微收紧力道,“若无吾,你要如何脱离死关。”

我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他的话说的太动听,我竟有些愿意信以为真的念想。

仿佛在他心中,我已经有了超越其他的地位。

“正是如此,大太子更不该带我离开。”我把头靠在他肩头,语气带着轻微自责和不安:“如大太子所说,若无人相帮,怀袖必定无法离开葬天关,也有这样,阎王才会相信你当真已死的事实。”

玄膑陷入沉默,显然事先就考虑过是否要回头带我离开的事情。

我借着拥抱的遮掩,眼神溢出些许茫然,喃喃道:“怀袖不过是再平凡不过的女子,对大太子的霸业没有任何帮助,你怎能为我功亏一篑?”

宝贵的真心话啊,玄膑,你为何偏偏选了最不可行的一步?

玄膑听着,平静的眼底,一瞬间露出了恍惚的神色。

异样的情绪出现的太快,连他都没想到,在复生之刻,会想起从朦胧细雨中撑伞缓缓而来的身影。乌发臂纤,白色袖角蹁跹辗转,像一株纤弱的,在风中摇曳的花。

他的手掌再次收紧,拥紧的力道几乎近乎禁锢,要透过我的身躯按在自己的胸口,问:“如果吾不去,你会等吾吗?”

你会在那里等待一个可能永远不会回来的身影吗?

若我真的是君怀袖,是那个漂浮在天地间,只能为他而生的君怀袖。

我或许会。

可我不是,我是生于怪贩妖市,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才短暂停留在他身边的君怀袖。

——是将他人当做袖中折扇,在需要的时候“出入怀袖”,不需要的时候便“弃捐箧笥”的君怀袖。

我要不起任何人的真心。

“我……”谎言与真实,在此时此景,对失去了一切的玄膑来说都十分残忍。向来不会对任何人有愧疚的我,竟在这一刻无法自由对他说出答案。君怀袖啊君怀袖,你真是……

“君怀袖会等大太子。”他以为的,伪装成舞女接近森狱的君怀袖,说要为他而生的君怀袖。

——会等他。

“这就够了。”

将人紧紧抱在怀中的瞬间,温暖的躯体,仿佛足以抚平心底一直隐隐作痛的伤痕,让漂浮不定的心逐渐安稳。

诺大的天地间,无数人群擦肩而过,却总有一个人在他回首就能触到的地方,等着他一个人。

不是为了森狱大太子的身份,没有任何权谋与算计,只是简简单单的等他玄膑。

寒冷和寂寞都被一个简单的拥抱隔绝在外,他侧过头,贪恋地吻着我的发顶。

“以后唤吾玄膑即可,不必唤大太子。”

从不曾想过,原来愧疚二字,会让一个人的心变得这般的沉重。

我没有应他这句话,轻轻推开他,抬头道:“你还有伤势在身,不要为了怀袖耽搁。”

“嗯。”他想起这件事,点点头坐下,准备调息疗愈伤体。

我从袖中取出伤药,递给他:“这是怀袖学着书中做的伤药。”

这伤药当然是真的,不过不是我根据书中学的,而是我以前就会备在身上的伤药,对内伤极其有效。

虽然我的医术不比毒术出众,可既然现下还不能对他暴露身份,便只能用药帮他了。

他神色看起来有些诧异,却没有拒绝我,思考了一会,把药服下。

“你或许很适合学此。”他笑着赞我。

那是自然,否则当时就不会学。

我将手藏在袖中,缓缓捏紧,没有解释太多:“我去捡些干柴生火。”

玄膑微愣,过了一会才想起我并不似他一般有功体护身,动作一顿,问:“你感到冷?”

我摇摇头:“只是想找些事做。”

谎言一旦生成,便要用千千万万个谎言完善。

就如同我明明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却依旧要让他分心照顾一般。

至少等他功体伤复再谈其他事情,现在怎么说都不适宜,我也不能真的把他一个人放在这里。

捡了些干柴,我在离玄膑有一些距离的地方支起柴堆,用石头隔着周围摆出一圈防风的圈,才用火折子点燃。赤红色火焰驱除瀑布带来的寒气,我往火堆里丢下一颗香丸,淡灰色的雾气随着火色跃动四散开来。

不是什么奇怪的毒药,不过是另一种对伤体很好的药丸。

玄膑坐在不远处调息,闻得香气后,苍白的面色舒缓些许。

我望着火堆出神,偶尔在火光渐弱的时候丢下一两枝干柴,用木棒拨弄着保持火光不灭。

忽然,一席披风落在我肩上,沉重的麝香味蔓延周身。

“风寒,小心着凉。”玄膑不知什么时候起了身,站在我身边。

我摸着肩上的披风,一用力,从肩头扯了下来,垫脚盖在他肩膀上:“你比我更需要。”

他长眉浅蹙,平滑的额间因此出现小小皱褶,他张唇正欲说什么,我低头靠在他怀中,打断了他:“大太子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唤吾玄膑。”玄膑揽着我坐下,让我靠在他胸口,接过我手上的木棒拨弄柴火:“接下来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吾已有了方向。”

多半是去找千玉屑的麻烦。

头痛啊,不知道千玉屑到底有没有把他身边的小童安置好。

思及此,我缓而慢的将手搭在他臂间,“以退为进,或许会有好的效果。”

我试探着劝说。

要知道千玉屑绝对不算什么好脾气的人,威胁他只会让他生起更重的报复心。

“吾知晓。”

看他神色,就知道没把我的劝慰当一回事,毕竟他和千玉屑的合作不过是以利为首,而利益的合作,本就代表和对方无一丝信任。

倒是把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我有预感,这种场面在未来,想必只是一个开始。

*

我被玄膑留在九卦天梯涧等候消息,他走之前在这里设了阵法保护我的安全,同时也隔绝了我对外消息的传递。

真麻烦,若是强闯出去,会引起玄膑的怀疑。

我望着参天的瀑布,静待接下来的发展。

2.

和我猜测的相差无几,玄膑还是抓若叶汝婴来威胁千玉屑合作。

我捂着头,觉得头剧痛无比。

完了,就千玉屑那个脾气,不在暗处给他使绊子才怪。

偏偏我现在被困在这里,根本无法外出。

另一方。

玄膑采取千玉屑建议,前往会见玄同。一番谈话过后,他视线转向玄同身后的非非想。

非非想了然,将早已准备好的解药递给他:“这是吾研究出的解药,可解黑后之毒。”

玄同闻言,上前关切:“大哥你中毒了?”

“非是吾。”玄膑收下解药,沉思片刻,不动声色地抛出了更能让玄同信任他的话语:“是怀袖。”

“怀袖?”玄同许久不回森狱,对森狱的消息知晓的并不多,对这个陌生的名字更无印象。只是以己推人,能让大哥不惜动用太子印也要救助的人,想必一定很重要。

“说来话长。”玄膑沉默一会儿,又说:“当初黑后为了在吾身边安插视线,对君怀袖下了剧毒。正是因此,有许多事,吾明知不可,但为了怀袖,吾不得不妥协。”

玄同虽然对其中消息不清楚,却非是懵懂之人,玄膑说起那名君怀袖时,眼底的柔软决计骗不了人。世事如潮浪翻覆,难得听闻喜事,他真心为自己的大哥感到高兴,轻笑一声,开起玩笑:“哦?能让大哥这般重视,吾当真好奇是何人。”

玄膑同样露出笑容,这下两个人当真有了一丝兄弟之间才会有的亲密,摇摇头道:“一个平凡的苦境女子,若未来有机会,吾会向你介绍她。”

“好。”

两人约定十五天后在枫叶林一会,玄同为他引见素还真。

玄膑看着手中的解药,“嗯,目的已成,回转九卦天梯涧。”

3.

玄膑回来交我解药,说不到两句话又匆匆离开,我追之不及,再次被困在阵中。

都是什么事!

若眼前有张桌子,我必定将桌子掀了不成。

这是上天惩罚我装作柔弱女子的报应吗?我要是强行出阵,不就明而昭之告诉玄膑,我的身份有问题。

*

利用君怀袖拉得了玄同这个助力,玄膑与他一探深邃古河。

与此同时,千玉屑竟然摸到了九卦天梯涧这个地方。

他站在阵外,看我气闷的脸,居然笑出了声:“吾的外号或许很适合现下的你。”

“闭嘴,败犬衣。”我没好气地斥了他一声,这还算什么同盟,哪有看到同盟落水不思救,并追着落水者下石的人:“你怎么来了这里?”

“你说呢?”千玉屑自然是让凝雨跟踪玄膑,才知晓自己从小就不对付的死对头居然还在跟玄膑身边,没有趁机逃离。他收起了笑脸,凝重看我一眼:“玩那么久,你该收心了。还是说……你已经动心了,酖毒袖。”

“动心两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无比讽刺。”我心下一跳,极力维持着若无其事的表情和态度,轻描淡写道:“我知晓你的性格,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

千玉屑微微一顿,手上玉尺在掌心敲了敲,忽然动手毁去九卦天梯涧的阵法,走到我面前:“跟吾回醉天涯。”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双手环臂,一副拒不配合的神情:“就算要回,我也是回自己的细雨和风。”

“有区别吗?”千玉屑语气淡淡,抬步走到我身后,回首望我,声音里透着思虑:“酖毒袖,吾与玄膑注定非是同路人,如何抉择立场,无须吾提醒你。此时若再迟疑不止,于你于吾,都无好处,别到时候害你自己深陷泥沼。”

“话说的直白,依旧掩盖不了你话中几分算计的冷硬感。”

我知道他出面提醒我,是不打算让我参入当前局势之中,可现在诸事生变,已经不是我想抽身就能轻易抽身的地步。

以我和千玉屑的关系,注定我们很难用单纯的言语向对方隐瞒自身想法。

我连连摆手,轻叹一声,说:“放心吧,我对玄膑只是愧疚。”

听到我的回答,千玉屑手中玉扇抵在唇间低笑起来。沉沉的笑声持续了好一阵,他才缓声开口,语气略有嘲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优柔寡断。”

“谁让我又遇见你这只败犬衣。”我低声回答,说起这件事,不免心生一丝感慨和叹息:“自听闻你当年之死,至今已几多寒暑。你能从怪贩妖市之人爬到森狱国相这个位置,其中困难与艰辛,就算你不愿意说,我也并非不能明白。所以,你无须担心你我立场问题,当选择摆在面前的时候,我不曾背叛过你。”

“你的温情倒让吾无话可说了。”千玉屑气息一滞,他左手五指缓缓收束,握紧了手中冰冷坚硬的玉扇:“但吾不会为了你,改变自己既有的步调。”

何必丑话说在前头,败犬衣的性格,我难道还不了解吗?

“我知晓。”我点点头道。

话已说完,我和他都不会是在这个时候叙旧的性格,千玉屑低声唤了一声,“凝雨。”

淡紫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出现在我们身后。

“送她回细雨和风。”

我闻言有些不悦,抬脚轻轻踢了一下他的小腿:“有必要防备我到这个地步吗?”

“吾是为防事生变。”千玉屑不躲不避,斜起长眉瞥了我一眼,“局势多变,吾无法分心顾忌太多。”

真烦。

又不想让我出手帮忙,又不让我牵涉其中。

败犬衣这个脾气,过了数甲子还是这么难搞。

“知道了知道了,随便你。”我挥手在石上留下一封信,转身和凝雨离开。

千玉屑和我们同路了一段,到了某个转角,和我分路而走。

道别的话都不说一句,无情无义的男人。

“你怎么受得了千玉屑这个性格?”我对若叶凝雨吐槽。

若叶凝雨和千玉屑认识的时间不短,却不曾见过他对旁人有这种熟稔且毫无顾忌的说话方式,可对方身出苦境,双方应无交集:“国相对你的态度与众不同,你们之前就认识?”

“……收起你的猜测,我和他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是说千玉屑这种脾气,真有谁喜欢他,我敬对方是个勇士,“算了,等你有机会自己问千玉屑吧。”

若叶凝雨沉默。

路途中,我听闻远处有打斗声传来。

若叶凝雨伸手将我拦在身后,藏身织密树林中观察战斗,“是阎王的人马。”

阎王?他的士兵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我探头从他肩头的缝隙往外望,数十兵士围绕着一个黑发女子,从情势上判断,以少敌众,女子已然落了下风。

和我没什么关系,等他们打完再出去好了。

在我思考着的时候,和阎王有着血海深仇的若叶凝雨丢下一句‘在这里等他’就冲了出去。

喂!喂——

就这么丢下我好吗?

我莫名其妙,无奈只好继续藏在树林中,等战斗分出结果。

与此同时,一道红色锐光冲入乱局,解了黑发女子危机。

那女子顺着红光的位置望过去,神色惊诧,一句话不说,转身就离开。

剩下的人马很快在若叶凝雨的剑下逐一身亡,他甩掉剑上血珠,凌厉视线,对上林中另一边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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