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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玄膑太子(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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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撑着伞的红发剑客神色端凝,无声散发出杀气。

对峙中,一串脚步声匆匆前来,诧异的声音自我身后响起:“嗯?是你君怀袖。”

这个声音,是非非想。

我转回视线,果然看到非非想跟在一个陌生的独臂男子身后。他的视线扫过我,又落在空地的若叶凝雨身上,眼神有一丝不安:“你怎会和国相的人在一起。”

哦豁,在最意外的时候掉了最不该掉的马甲。

世事真是无常到我不知该如何吐槽。

若叶凝雨闻言横剑,杀意一触即发。

我抬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想了一会,避过他的问话:“说来话长,非非想大人怎会在此?”

非非想挠挠头,顾忌到我明面上玄膑宠姬的身份,他没想太多:“是玄同太子叫我来此。”

玄同太子?就是森狱四名皇子中另一个存活者。

“你是寻玄膑大太子而来?”非非想继续问道。

玄膑居然也在这里?

本来想趁机逃离他身边,没想到自己兜兜转转竟然又来到了他身旁。

这该死的缘分真是让人逃不了。

是说竟能请动非非想,难道是他受伤了?

我和非非想的互动,打消一旁独臂男人怀疑,他让我跟他一行。

这么信得过我真的好吗?我可不是简单的人物,现在苦境里的人都是这般天真的性格?

左右放不下在意,我挥手让若叶凝雨藏在暗中,和那名叫做山龙隐秀的男人一起去前方的敲竹山居。

推开茅庐,我看到躺在床上的玄膑,与一旁正在打坐调息的红发男人。

……这个长相,和方才的剑客相差无几,这是怎么一回事?

“非非想大人和……”红发男子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非非想转过身,向他介绍我的身份:“这是大太子的……呃,总之是大太子的人,你可以叫她君怀袖。”

他说到一半不知道怎么形容我和玄膑的关系,干脆含糊带过。倒是听闻了我名姓的玄同,眼神露出一丝恍然,细细地打量着我:“原来是你。”

非非想简单介绍完,上前给两位太子把脉。

这下不好脱掉我是玄膑女人的马甲,我朝他浅浅点头,走到玄膑身边,伸手拂开黏在他脸上的碎发。

受伤不轻,身上的毒更是麻烦。

不知道又是掉进了什么麻烦之中。我分明是想离开你的呀,为什么你又出现在我眼前,是过往撒下的谎言不允许我逃避,非要将最残酷的事实让你知晓吗?

那边的非非想探出脉象,说这是阎王的独门毒药,他解不开。可是他能让两位太子陷入假死状态,以获得两倍的存活时间,趁此寻找素还真与神思,得到解毒之方。

倒不用那么麻烦。

我向下握住玄膑的手,冰冷的几无体温,叹道:“让我来吧。”

“你?”非非想疑惑,我在森狱中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唯一可知的就是我是大太子的宠姬,身受大太子宠爱:“你能做什么?”

“如果信得过我,就不必多言。”我低下身子,小心扶起玄膑,他紫色的长发滑落在我臂间,我抬眼凝视他熟悉的容颜:“到底算是我欠他,这债总该还。”

我话说得太暧昧,身后御医在原地转了一圈,突然一拍脑门,“君怀袖,你不会是想做傻事吧?”

说着,他赶紧上前拉住我的衣袖。

想什么呢?我是那种无私奉献的人吗?

玄同被他误导,出声劝说:“事未到极端,吾相信大哥吉人有天相。”

我:……

“你们想太多了,我只是打算救人。”

真是,我平日里塑造的形象是有多好,才让他们这么误会。而且玄膑重得要死,被非非想这么一拉,他整个人向前靠在我怀中,我快扶不住了,我不得不把手穿过他的腰间,稳住身形:“松手,我保证不会有事。”

玄同不愧是森狱太子之一,看到这种场面居然没笑场,反而帮我一起扶住了玄膑的身体。

“你要如何做?”玄同问。

——他记得大哥曾经说过,君怀袖乃苦境一名平凡的女子,方才短暂照眼,确实看不出对方能为。

“……总之,我不会有事,大太子也不会有事。”我深深感到心累,不想和他们解释太多。

好在我在他们之中还有点信用,非非想终于放手让我施为。

我让玄膑背对着我,探手抵在他背心,将他体内毒素尽吸入自己身上。

治完一个换一个,期间他们很紧张的注意我的情况,在发现我确实没什么异样之后,非非想的眼睛亮起巨大的光芒,绕着我转了一圈,试图研究我。

我推开他,扶着玄膑躺下,说:“毒素清除,但是身上因毒造成的伤害一时无法治愈,还需要时间疗养,我出去收集药材。”

玄同不知道怎么和我相处,显得有些生疏,闻言点头说:“有劳你。”

我点点头,转身离开房间。

非非想跟在身后,好奇问:“你这种体质,吾还是第一次见,当真无事?”

我修毒术都不知道多少年了,平日吃毒当吃补,怎么可能有事。

唉,倒是更担心败犬衣那边的情况,他要是知道我又回到玄膑身边,估计会气死。

“有空担心我,不如把心思放到两位太子身上。”我治好他们之后就打算回细雨和风躲避战事,千玉屑没来找我之前,我都不打算出现了,“他们的伤势沉重,还需你这位御医照料。”

“好好好,吾不问了。”心知知道的越多危险越多,非非想按下自己的好奇,回去观察两位太子的状况。

我站在原地叹了一口气,仰头看天。暗蓝色夜空一望无垠,垂月藏于繁密树枝后,霜色隐约。

比起这个,我还没想好怎么对玄膑解释啊,真是……

世事弄人。

*

玄膑伤势比玄同严重太多,玄同已经可以自由活动,而他依旧昏迷不醒。

这样也好,我还有时间和他呆在一起,等他醒来之后,便是我们分道扬镳之时。

玄同似乎还是担忧我的情况,请山龙隐秀去寻找神思,问清楚毒药的解方。

我暂时留在敲竹山居,每日煮药照料玄膑。

是夜。

我端来药物进入房间,里面除了玄膑外空无一人,没人想在这里当大灯泡,统统都避在房外看月亮。

扶起玄膑的身体,让他向后靠在床头。我吹冷药物,一勺勺喂入他唇内,细心用袖子擦掉溢出的褐色药水,直到碗中见底,才将碗放置一旁,抬手摩挲他的眉目。

“要昏迷到何时呢?”我低下身子,靠在他怀中,轻轻蹭了蹭:“待知晓真相后,你一定会恨我吧。”

胸腔的心跳声平稳且有力,我以前经常这样靠在他怀中,心里除了欺骗没有其他的想法。未曾想到真相揭破的时候,居然是在这个局面,向来自诩无情的我,会对他生了愧疚,而不忍。

“我口口声声说会陪在你的身边,会等你归来,其实都是一道道不曾付出真心的谎言,只是为了利用你的地位来达成自己目的。我和以往那些在你身边虚与委蛇的人并无不同,从始至今,你与我,都不是同一条道路上的人。”

虽然在我心底,觉得这样的行为与现在的我并不符合,但我还是沉默着握住了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脸上。

一缕发丝,顺着肩头落在他手背上,微微的凉意,使得昏迷中的人动了动手指。

我却恍若未觉。

“明明一开始便未放入真心……如今说这些,好似都像推脱。” 说到这里,我的声音稍稍一噎。

推脱吗?

其实,我并不想抹去君怀袖在他心中的印象,本打算趁机离开,让他失去得知真相的机会,让他回想起过往时,会觉得这是一段值得怀念的回忆。

很可惜,我的愿望,注定无法实现。

“若我真是那个舞姬君怀袖,是属于你玄膑的君怀袖……”接下来的话没能说出口,我抬首在他唇间落下一吻,低低道:“那不过是镜花水月般的空想,再会了,我的大太子。”

说完,我起身准备离开。

千玉屑推门而入,视线扫过我的眼角,微微一顿。

抱歉啊,让你失望了,我可不是会轻易流泪的人。

“你还要在这里呆多久?”千玉屑蹙起好看的眉,手上玉扇敲了敲,眸光紧紧地盯着我:“等玄膑醒来,你以为你能安然而退吗?”

真打算让我安然而退,就不要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了吧。

“正准备离开。倒是你,打算怎么向大太子解释这件事?”我垂下眼睛,让他看不出我眼底情绪。

和千玉屑打的交道多了,自然知道他不会打无准备的仗。况且,以玄膑当时的情况,找我帮忙是最快的解决事情的方式,毕竟若论毒术,我算当世佼佼者之一。

而我一旦动手帮忙,代表我的身份无法继续隐瞒下去。

“事实当前,再多解释都是无用。”此间除我与他还有昏迷的玄膑以外,并无他人,千玉屑也懒得在我面前装出温文尔雅的样子,稍稍侧首,语气平静的说:“吾与他不过为利合作,此事彼此心知肚明,尚不到破局之时。”

真是无情的答案,言下之意,他不想管我这些烂摊子。

我一点都不意外他会是这样的反应,毕竟他早就警告过我要尽快脱身。可这并不妨碍我把心里小小的不爽,借机迁怒到他身上:“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讨厌。”

“彼此彼此。”千玉屑让开身子,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我要走快走。

我快步走到他面前,擦肩而过的时候,我还是叹了一口气。

“若要寻我,我就东方二百里处的细雨和风。”

说完,我加快脚步离开。

4.

细雨和风。

山抹微云,香散绮罗,风动碧草映石阶,月移花影上闲庭。

庭中熏香蕴绕,一盏茶,一把琴,一道安静在轻纱垂帘后抚琴的人影。

“候馆灯昏雨送凉,小楼人静月侵床。多情却被无情恼,今夜还如昨夜长。”

忽而,静谧气氛突变,一道紫色身影踏碎宁静月色,步伐沉重,周身气势挟着几乎教人窒息的内力,激荡开四周垂落的纱帘,露出帘后抚琴的我。

短暂交会一眼,他视线转向我身后握剑出现的若叶凝雨,轻轻挑眉,唇角浮起一丝很淡的、带着嘲弄的笑容。

“连若叶家的人都放在你身边。”面上表情似笑非笑,眼底却一点都不平静,“千玉屑对你的重视程度,更超过若叶家那名小童。”

要不是我站在他敌对面,我简直要为他的反应拍掌叫好。

一举离间若叶凝雨和千玉屑的关系,顺便引导凝雨的思绪,借以怀疑我的出身。

从现实角度出发,这个时候他和千玉屑还维持表面合作,对我动手,于他没有一点好处。可是让若叶凝雨怀疑千玉屑,正好能趁机调查千玉屑的底细。

我挥挥手,让若叶凝雨下去。

怀疑也没办法,千玉屑选择把他放在我身边,大概已经想好要如何解释这件事。

“来者是客,让怀袖为你倒一杯茶吧。”我起身落座在他前面的茶座上,提起茶壶斟满瓷杯,推到他面前,“大太子远道而来,应不是想问我和千玉屑的关系那么简单,那么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他的视线从我的眼睛落在纤细白皙的手指上,似走神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冷淡的表情:“你也是红冕边城的人?”

红冕边城?

我露出茫然的神色,摇摇头:“那是什么地方?”

玄膑顿了顿,试探的说起红冕边城的信息,话中一点点仔细观察我的反应,发现我确实对这个名字十分陌生。

——这怎么回事?

“那你来森狱,有何目的?”他继续问。

其实什么目的都没有,一开始就单纯的是找点事做,打发时间罢了。

不过这不是玄膑想听到的答案,也不是我打算说出口的事情。

“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我望向他深金色的眸子,保持着惯有的温柔与平静,轻声答道:“改变不了怀袖功成身退的事实。”

玄膑凝望着我,半晌,突然低低地、短促地笑了一声。

“是啊,事到如今,谈起此事早无必要。”他说完,突然伸手握住我的手腕,力道之大,竟然在我纤细的手腕上勒出了一道红痕,“但吾最恨谎言。君怀袖,吾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为吾所用,二是……”

他话没说完,我摇头打断,语声轻轻软软,却很坚决:“我不可能为你所用。”

玄膑面容上没有丝毫意外之色,似乎在话说出口之前,就已经知晓了我的答案。

“你不怕吾杀了你吗?”他轻忽地问。

“何必这般剑拔嚣张。”我笑了起来,目光中有了然,“大太子心知肚明不是吗?如今情势,除了千玉屑,你可还有任何后援?就算你想杀我,也不会是现在。”

飘忽的垂帘在风中微动,浅淡阴影来回擦过相握的手掌。

他体温很高,握在我手上简直像燃烧的火焰。

或许是痛楚给予的错觉也说不定。

“杀了我,非但没有任何好处,还会面临千玉屑的报复。”我慢慢的对他分析现下的状况,并不忌讳将千玉屑拖进我们的谈话中:“何况,你根本不会被感情主导理智,尤其对一个……”

我说完这句话后,停顿了一会,轻轻垂下眼,又低声说道:“一个并不爱你的人。”

这句话很轻,像是说给我自己听。

又像是一句无意的喃喃自语,不经意的落入他耳中。

紧握住的肢体颤了颤,他随后微微压下身子,迫视着我,深金的眼眸里,一片暗沉:“你就这么信任千玉屑,相信他会为了你,不惜放弃援救自己主上的机会。”

“大太子。”我没有回答他,反而弯起嘴唇,露出一个再完美不过的笑容:“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玄膑死死地盯着我,金色眸中渐渐泛开猩红之色,仿佛恨不得将手放在我脖子上,又不得不迫于局势放弃。

“哈。”许久,他冷笑一声。

手腕上的力道缓缓松开了,玄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声音透着薄薄的寒意:“吾今日才算看清你君怀袖,是多么善于欺骗他人。”

“大太子又何曾不是,一开始就打着利用我的目的。”我收回手,握着发红的手腕揉了揉,“不过彼此算计,算不上欺骗。”

玄膑的胸口剧烈起伏一下,他冷冷地盯了我一眼,转身便走。

事情至此,就算结束了。

我松下一直挺着的背,坐在位置上许久,才举起杯子,喝下已然冷透的茶。

“善于欺骗吗?”我长长叹息一声,详装至今的平静有了一丝碎裂的迹象,略带怅恍地说:“……这才是我君怀袖啊。”

不对任何人动心,不会爱上任何人。

自然也包括你……

玄膑。

我回到琴座,手指勾动一曲清音:“此身天地一蘧庐,世事消磨绿鬓疏。毕竟几人真得鹿,不知终日梦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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