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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君权神授(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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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从来没想过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会落到我身上。

被人绑架到异景他乡打工也就算了,打工的地方竟还是欲侵略苦境的组织。

天啊!这到底是什么无厘头的发展,我是拿的什么搞笑剧本吗?

我在房内自闭的几乎要长蘑菇。

门外有脚步缓声接近。

君权神授挥手免去驻守在外的士兵的行礼,视线扫过紧闭的房门,神情紧凝,低声问:“尚不见她出门吗?”

小兵毕恭毕敬,摇摇头道:“修者不曾离开房门一步。”

还在生气?

君权神授蹙眉思忖,倒不意外她知晓真相后会是这般情况。

虽说两人立场是敌人,可她也太过心软了些,因相处了数百年时日,便不能狠下心来做对彩绿险磡不利的事情。若论下手方便,她可说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却丝毫不见为难他们。

君权神授悄然叹了一口气。有时候,他对遥岚率真和简单的本性一点办法没有,连生气都不见她作什么,只是将自己关在门内不与任何人说话。

“可要吾等唤她出来?”小兵问。

“不必。”君权神授回过神,挥了挥手道:“你们退下吧,吾要与她谈话片刻。”

“是。”

待闲人退去,君权神授走到门前,屈指敲响门扉。

“遥岚。”

门内无人说话,但能听见浅浅的呼吸声。

君权神授没有等很久,站在门外径直开口道:“吾推门入内了。”

说完,他毫无犹豫推开房门。

房内的光线并不昏暗,垂首坐在窗边的人不曾回头,一头水绿色长发未束,静静披散肩头腰后,侧头看着窗外泛着绿色的天空,好似丝毫感觉不到他的来到。

“不请吾喝一杯茶吗?”君权神授反手关上门,问道。

坐在窗边的人动了,扭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何必问我。此处非是苦境,在下也不是主人,没有要招待你的道理。”

君权神授心内再次叹一口气,这是气得不轻啊。

他走入房间中央,俊雅矜贵的面容没有被人呛声的怒意,反而显得端然宁静,宽容我的失礼,温和道:“你明知吾无此意,何要咄咄逼人。”

微风吹来,两人衣袂俱飘,我偏过头,有些苦涩的问他:“是谁咄咄逼人。”

是我么?

此刻被欺瞒的可是我,所有人都明晓我与他们立场不同,竟无一人愿意告知我。看我愚笨地为他们着想,一定很好笑吧。

从前,我只怨怼不着调的燹王,怪他无缘无误将我拐离苦境,并不曾将此怨怒牵连到彩绿险磡众人身上。

想着或许彩绿险磡的情况改善,生源恢复,我迟早能有回到苦境的一天。是以这数甲子以来,和双君三法则相处,常常嫌弃笑闹,却当真是真心相待,友好相处,尽心尽责为其筹谋。

哪知晓,原来从头至尾都是我自己自作多情,自以为是。

我一个苦境之人在彩绿险磡到底算什么?

是客,非客。

是友,非友。

傻乎乎的愚笨之人罢了。

思及此,我觉得自己再也想不下去了。

明明置身在摆设开阔的房内,我反而觉得自己像沉溺在深水之下,双耳开始嗡嗡作响,心口憋闷,郁结难舒。

不知何时,君权神授已经走到我面前,他神色依旧冷静,没有因为我显而易见的怒意而失态。反而抬手细细地触过我眼角,微热的触感一闪而逝,低声叹了一口气。

“吾知晓现在解释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他不太想在此时说立场相关的话题,便又多了几分耐心,声线和缓,一如苦境明月,莹润而平静:“但吾对你的情感,绝无半分作假。”

我本欲说些什么,在对上他那双银月般的双眼时,又止住了声音。

心头微微一跳,我下意识的别开眼。

“现下说这个有什么用。”没有细思他所言的情感代表的什么方向,我满脑子的混乱,胡思乱想着即使情感作真又如何,两人的立场到底对立,他也不是会让私心左右理智的人。

意识到对方没有明白言下之意。

君权神授微微张唇,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打消了念头。

……罢了,现在时机不对。

他收回手指,敛下眼睫细细的看着我,转向其他话题:“燹王带回了一个苦境之人,我想,或许你对此会有兴趣。”

我:……

燹王到底是什么毛病,就这么喜欢绑架别人回来,上次是我,这次又是谁?

我一时没开口,可君权神授已然在我面上看出了意动,眼中浮起了些许笑意:“他目前在绿之晨修养身体。”

“为何要告诉我此事。”我抬头仔细研究他的表情,却无法从他面容中瞧出想要的答案,只好继续下去道:“你不怕我会趁机做些什么?”

他似乎察觉出我的警惕,任由我细细打量的目光,略一阖目,平静陈诉:“或想改变你对彩绿险磡的看法。”

我陷入犹豫,不知这是否是设立好的陷阱。

“当是散心也好,总好过将自己关在房内不出。”君权神授不过多解释方才的话语,反而微微俯下身子靠近,说话时声音压得很低,带着诱人堕落般的气息:“既有心想要做什么,先要踏出这一步,不是吗?”

他轻侧过头,发丝散落滑到我手背,“遥岚。”

我大脑嗡地一声。

这已经算是极为失礼的动作,但君权神授做出来却如此平静自然。

他说完抬起头,纤长的眼睫轻轻眨了眨,凝望着我。

君权神授不想别人读懂自己的心思时,不管是声音还是神情都隐藏得滴水不漏,是以我分辨不清他的心思,以及他到底在想什么。

“吾还有事,不便在这里陪你。”君权神授在我准备推开他的瞬息,率先拉开两个人距离:“希望下次来的时候,吾能喝上你倒的茶。”

到底是对这杯茶多有执念!

我不悦地扭过头:“不送。”

他轻忽一声笑,转身离开房间。

2.

在房内坐了半天,我还是没忍住内心的迷惑,起身出门。

门外守着的小兵事先离开,我前往绿之晨的路上没受到任何阻碍,想来是君权神授做了什么。

“修者。”驻守在绿之晨外的士兵看到我前来,浅浅的行了个礼,并未因为我苦境来人的身份而区别对待,和煦问:“可要吾等陪伴入内?”

“不用。”让他们离开反而显得我别有居心,我缓缓舒了口气:“我一人入内即可。”

“吾等明白了,请修者自己小心。”绿发士兵挥挥手,让身后的人让开位置。

“多谢。”

不要急躁。

还是先看看来者是谁,或是我认识的人也说不定。

不知对方身份为何,君权神授并没有明说,但看他的态度,对方必定是正道中人,或许有足以影响武林局势的身份。

我刚踏入入口,里面的人盘腿入定的人恰到其分的抬起眼,看向我的位置。

视线交错,我第一时间注意到他的发色,同样也是绿色,不过比我的发色相对要深些许。不由得嘴角微抽,脱口而出:“果然是绿发。”

燹王这爱好是不是太明显。

里面的人听闻我这声吐槽,并未露出多吃惊的表情,风仪极佳,笑了一声,起身迎来:“想必你便是君权所说的,彩绿险磡内另一名苦境之人。”

商清逸是聪明人,一看到我视线落处,就明白我那句话从何而来,笑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久未见苦境中人,我意外未生出多少怀念,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强打起精神:“醉梅主人·玄随子。”

“在下风谷来客·商清逸。”见我在彩绿险磡能来去自由,又听闻我的名字,他露出了些许意外的神色,“你是银骠当家的朋友?”

熟悉的名字出现,一下子拉近了我与他的距离。

我霎时间放下内心防备,往内侧走了几步,急急问:“你认识原无乡?”

商清逸内秀心细,一下子察觉出对面之人的变化,轻轻颔首:“略有往来。”

原看对方面容陌生,还担心他是否会对我说目前苦境之事,却不曾想他竟认识原无乡,当真是意外之喜。我松了一口气:“实不相瞒,我原是苦境的修道者,因故被燹王带入此境数甲子,已许久未曾得知外事,不知如今苦境状况如何?原无乡呢,他可知你的下落?”

“吾是战败被带来。”商清逸见我心切,主动说起了现下苦境的状况。阎王和燹王联手向苦境开战,双王魔威狂肆,拉起黄泉界限,目前正道已联合对抗,绝不会令他们有功成之机,轻声安抚我,“不必太过担忧,原无乡若知晓你也在此,必定会想方设法营救。”

这个燹王,果然对苦境出手了。

我是否要帮忙?

可……

到了此时此景,我竟还在犹豫,惦念着这虚假的友情,不忍与彩绿险磡的人兵戎相见。

我别过眼,掩下心中难堪。

商清逸见我沉默了下来,心思急转,了然道:“抱歉,忽然和你说起这些,你应当很不好受吧。”

我深呼吸一口,没有否认:“抱歉,让你见笑了。”

“你与彩绿险磡的人相处数甲子,会犹豫是人之常情,何来见笑。”他体贴道:“说是敌对,其实吾能看出来,燹王与阎王不同,他并没有急切要侵入苦境的野心。”

我看他一眼,神色微敛:“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非是安慰。”商清逸不否认这番话有自己的居心,可有时候,一点点变数,也许会换来不一样的结果。他带着笑,极其温和的说:“你与彩绿险磡之人相处,可觉得他们对你任何防备之心?燹王也是如此,吾认为,他作下此等行径,或非出于自己意愿。”

我听出他言下之意,“你是说……”

听他话语,似乎对燹王印象不差,反而是另一个人,也就是阎王,防备更重些。

商清逸没有说的很明确,只是轻轻点头:“吾认为事情并非毫无转圜。”

确实,燹王虽然个性极为不着调,可他对战事本身并不热切,也许是受人影响。想起以前君权神授无意中有和我说过,燹王有个感情极好的兄弟,这么推算来,他说的那个人是很有可能就是阎王。

但我想不明白,他会为了什么理由去帮阎王,侵略苦境本身对彩绿险磡并没有任何益处,他同不是积极会给自己增加工作量的性格。

不,不能往太正常的方面想,换另一个角度,答案或许很简单。

——燹王是个无厘头的笨蛋。

一个无厘头的笨蛋,为友情这种无厘头的理由选择情义相挺,这种答案很适合燹王一贯的调性。

我扶着额头,觉得自己更像个笨蛋:“如果真是我猜测的那样,那才完蛋。”

一根筋生物的思维难以扭转,我想不出有什么话术能说动燹王。

商清逸并没有在意我的话语,只是弯了弯双眼主动替我解围说:“看来姑娘已有定论。”

定论么?

以我的能力,或许做出的努力也如同蜉蝣撼树,毫无作用吧。

我侧过头看一旁在风中摇曳不停的梨花,怒盛而脱枝,铺天盖地,似落雪般纷纷扬扬,肆意飞舞于小小的绿之晨,将一切肉眼可见的位置尽数洗涤掩盖,还为世间最原本的纯洁。

我收回视线,不再说没有结果的话语,眼神专注在商清逸身上观察,确定自己没看错后,才从袖中取出一支鹊尾红笔,“请伸出手。”

商清逸不明所以,下意识伸出手。

我按住他的手,撩高袖子,露出皮肤,快速在上面画了一道符,见朱砂色的印记缓缓沉入他皮肤之中。

“虽不知你身上怨伤从何而来,但此符能够护住你的心脉,紧要关头,或能救你一命。”

毕竟是修道出身,在登道岸亦修行过一段时日,对这些鬼气还是有相当的了解。我收起鹊尾红笔,看他不怎么惊讶的表情,想着这人不会知晓他身上怨伤由来吧?

商清逸一愣,没有问我为何行此事,倒是问了这道符会不会对下怨之人有伤害。

呃……

虽然修道之人向来无意情爱,可就他这神色,我总觉得下咒的人和他关系匪浅,我是不是多此一举破坏了什么?

我尴尬看他:“抱歉,不曾问过你就行此举,但这符只能保命,并无其他效用。”

商清逸松了一口气,没有苛责我的举止,认真看着我道谢:“多谢。”

“不必。”我挠挠脸颊,还是补了一句:“怨伤压抑无用,反而会使其越来越强,若你能长期停留在此,我可想办法帮你解开。”

商清逸摇头拒绝了我的提议,说现下苦境烽火未平,他尚不能抽身离开,并多谢我的建议。

劝说无用,我干脆将鹊尾红笔赠与他,当做我行事莽撞的赔礼。

商清逸拒绝了数次,无奈我坚持,他终是叹气收下。

——见君权神授对这位姑娘关怀甚切的模样,该不会记恨他收下礼物吧。

后来又稍微闲聊了几句,见他伤势未复,我不好多加打扰,起身告别。

走出绿之晨,我低着头思考要如何盖改变当下局面的事情,并未注意到周围。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如薄雪清月的声音响起,“看来你心情好转不少。”

一回头,我不由得一愣。

只见疏疏林木下转出个沉寂的身影,从容平静,一步一步,向我走来的步伐端庄持重,徐缓而自然。

是君权神授,他怎在此?

他刚才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他怎么知道我见了商清逸之后心情会好转?

我心生一丝狐疑,却不知要从何推算他的目的,好似不管怎么想,我心情是否好转这件事都与他、与当下的大局无关。

他走到我面前,抬手在我肩上摘下一片梨花,松手任其飞散空中,不经意一般问:“打算留下来了?”

我回过神,对他的态度还是有些抗拒,垂目道:“这便是你的目的吗?”

再怎么迟钝都该反应过来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放我回苦境的意思,不然不会这般安心让我去和商清逸见面,也知晓我与商清逸谈话后,会选择留下。

“你是不是对阎……”亦有所防备。

话到一半,君权神授忽而伸出手,抵在我唇间,阻止我将话说完。

一阵风吹来,纷纷坠叶,轻裾随风。

“嘘。”微暖的手指轻轻拂过我的唇畔,垂落的眼,辉光摇曳在阴影错落间,似细密繁艳的水墨丹青,遗世而独立,“慎言,话说太尽,就失了相应的分寸了。”

移不开视线。

当注意力只集中在他双眼的时候,他身上的压迫感会极大的加强,好似有一种被猎人盯上的危险,仿佛只要稍加放松精神,对方便会做出意想不到的举动。

视线交错,触在唇上的力道微微加重,灼热的体温,自唇上逐渐蔓延,顺着血液奔腾,烧得四肢百骸都在颤抖。

微妙且紧绷的平衡,理智如在万丈深渊上的钢丝行走,一个不小心便要堕落。

君权神授的食指走到唇角,眼眸轻眨,额间的水晶随着动作闪烁了一下。我刹时回神,如梦初醒,触电般后退一步。

“说话便说话,何须动手动脚。”我抬袖掩住滚烫的嘴唇,怀疑自己是否也红了脸。

“哈。”君权神授轻笑一声,并未对我解释什么。他惯是如此,不知是否是跟随燹王多年,到底沾染了些我行我素的习惯,“吾送你回房休息吧,你神色看起来有些恍惚。”

……不是因为这个恍惚。

算了,不想对方才的事过多思考,我点头道:“我自己回去即可。”

君权神授没理会我的拒绝,转身走在前头:“走吧。”

我:……

听人说话啊喂!

心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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