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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君权神授(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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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工作收尾,到最后只剩下大扫除。不日后,绿之子,三法则和彩绿险磡内众人将再次陷入沉睡。

按照临界法则所说,当代彩绿险磡继承者,也就是燹王是个严重的洁癖怪兼强迫症晚期,他所在的国度不但要保持一尘不染,整洁有序,还需要有个性独特的品味。

是说这巍峨瑰丽的建筑,满园上下绿油油的风格,确实很独特。

我很想吐槽,但由于我的头发也是水绿色,我吐槽无能。

你丫的居然真的对绿色情有独钟,早知道这样,我一开始就把头发染别的颜色,说不定能逃过一场惨绝人寰的绑架。

沉着脸,我拿着小刷子蹲在椅子后面,用软毛清理缝隙里的灰尘。

我一个苦境修道人,为什么要做清理打扫的杂事。

可看看那边扫地的绿之子,这边擦叶子的临界法则,还有用刷子刷青板砖的海潮法则,洗涮杯子的南风法则以及各自洒扫的四律,我又没什么可以抱怨的,毕竟人家国境里的高层都在做这事。

睡着好啊,赶紧睡吧,少几个人来烦我。

“不日后吾等将再次陷入沉睡。”临界法则换了一张干净的抹布,一边擦叶子一边往我旁边蹭,眼镜后的瞳仁闪过一丝八卦,“又剩下你与君权过二人世界了,吾一直很好奇,只有你们两个人醒着的时候,到底是怎样的日常。”

你真的好烦。

我瞥了他一眼,“你真的很无聊。”

“好奇嘛。”临界法则推推鼻端的眼镜,嬉笑着撞撞我肩膀:“来说一下啊。”

“吾也嘛好奇。”绿之子斜过身形,和临界法则两人把我夹在中间,那张遮住了半张脸的花面蹭到我面前:“你们的二人世界。”

二人世界什么二人世界,别乱说。

这种话你们就不敢在君权神授面前乱说,专门来为难我就是了。

“在彩绿险磡乱造谣至少要降半薪。”我凉凉地看他们一眼,尤其是那边已经降过半薪的绿之子:“你们是有多少薪水可以降。”

绿之子面皮厚得可以抵挡一页书的爆体,无所谓道:“反正带薪休假,无所谓。”

喂!

我抄起小刷子往绿之子脸上丢。

绿之子歪头闪过,回手一捞抓住小刷子,撩起衣袍蹲在我旁边,接过我的工作继续清理椅子缝隙的灰尘,“恼羞成怒啊。”

谁恼羞成怒!

我眼神如刀刮他一眼,捡起他丢下的扫把,溜到旁边扫地。

南风法则堵住我的去路,明明同为女子,她根本没站在我这边,往我面前探头,煞有其事点头:“面红了。”

“我没有!”我炸毛。

“实在是很容易害羞。”南风法则施施然走开,收起茶杯,换了一套继续擦,补一句:“所以众人才爱开你玩笑。”

她一言道破真相。

毕竟困在彩绿险磡内确实无聊,大家相处的太熟,好不容易来了个生人,可不就成了众人的谈资。

更勿论对方和君权神授间气场还有些不对劲的样子。

那可是君权神授,燹王不在此的时候,地位堪称彩绿险磡代王,执掌整个彩绿险磡。一手包办彩绿险磡大小政事,大至包括对外战事,小至公告下达,全能执事什么都兼,深谋远虑、心思沉稳、深不可测的君权神授。

无怪乎众人想看热闹。

——尤其是感情。

简直跟小学生没什么两样,不管事情有影没影,只要班上有谁传出八卦,他们就是起哄最热烈的一群人。

怪我咯!

我抓紧扫把肘,木头长棍捏得咯吱作响,裂开一道纹:“你们这是职场霸凌!”

“喂喂喂,别说的那么严重。”绿之子插话,手指轻抚过长发,特别矫揉做作道:“我们这是同事间的关爱之情。”

关爱个屁啦,哪有你们这种关爱法?真的关爱让我辞职啊!

“别老想着辞职。”临界法则看穿我心里所想,撇嘴:“堂堂王之副手,彩绿险磡首席男神,怎么算都便宜你了。这都不满意,到底喜欢哪一种?”

喜欢哪一种?

我皮笑肉不笑地回应:“喜欢你这种。”

“喂——”临界法则一惊,差点被口水呛到,咳嗽得好大声:“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这话被君权神授听见,可不得给他穿小鞋。

“一看就是乱说,撒谎也要有基本法好吗?”绿之子翻白眼,冷笑着看着我:“你看你每次见到君权那副面红耳赤,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的样子,哪可能喜欢临界法则这种小受气包。”

临界法则:“喂,人身攻击了!”

“闭嘴,你还想不想看热闹了?”绿之子剑指一伸,直指临界法则。

……你说出来了是吧,你直说了看热闹是吧!

而且我那哪是看到心上之人的害羞,根本就是双眼遭受过大冲击,没办法直视君权神授的窘迫。但凡他穿的和彩绿险磡其他人一样保守,你看我还会不会有眼睛不知往哪看的无措。

我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手上拂尘化作太玄九崚,握住剑柄往外抽。

海潮法则持着地刷路过,眼未斜视,反手一掌按在剑柄头部,推剑入鞘。

你们一个个……真的太八卦了!

就在我即将爆发的一瞬间,一道声线恰到好处地打断了我们。

“又在吵什么?”君权神授抱着晒好的衣服被子出现,锐利眼神扫过我们一群不干活光闲聊的偷懒分子。

众人一凛:“君权。”

君权神授颔首,走过来将手上东西交予上前的南风法则,视线自然落到我身上。

我:……无比自然地滑开视线。

看到一旁众人了然的视线。

我:……

哼,区区宽广胸怀,又不是没见过,能难得倒我修道百年的道心?

我鼓起勇气把视线挪回君权神授身上。

君权神授讶异挑起眉尾。

我:……

微风徐拂,他肩头的长发未束,如流水般在身前浮游流淌,浸润在柔暖的光线中,显得淡而有风仪,隔着短短一段距离与我对望。缓慢而牵扯的试探,思绪像是逐渐煮开的泉水,我不由得感到面上浮起热度,鼓起的勇气也一瞬间消散一空,尴尬地挪开视线。

当真无法对视。

君权神授垂目一眨,唇角抿了一下,似是在笑。

“闲着作什么?”他扫向一旁捂嘴偷笑看热闹的彩绿险磡众人:“事情忙完了吗?”

众人:——卸磨杀驴好快!

“是。”

阻止人恋爱会被驴踢。众人纷纷散开,将场地留给君权神授发挥。

他眉眼微微弯着,看似心情很好,浅浅摇头道:“不必在意他们的话语。”

我闻言更尴尬,掐着可怜的扫把,抓得吱呀作响:“你听见了?”

“不曾。”君权神授接走快要解体的可怜扫把,放置一旁,耐心地回应着我的问话:“不过猜测罢了。”

那不是超级加倍的尴尬?

原来他都知道那些私底下的玩笑,甚至并未上心。

倒是阻止他们呀。

仿佛猜出了我在想什么,君权神授淡淡道:“阻止只会让他们更胡闹。”

我脸上是放了写字板吗?怎么每个人都能猜透我在想什么?

再说,就算没阻止,却未见得他们有放过我的意思,大不了就是不会把玩笑开到君权面前罢了,我才是谣言的最重受害者。

“坐着说话不腰疼。”我低低地抱怨了一句。

君权神授咳嗽一声,不是很明显,更像是闷笑,“你很在意?”

怎么可能不在意?

明知道我是出家人,何必和我开这种没有结果的玩笑。

实在闹不明白君权神授在想什么,是觉得彩绿险磡众人闷在这里太无聊,借此让他们缓解面临困境的焦躁吗?

我用眼神偷摸问他。

君权神授见状,面容间多了些笑。

“休息片刻吧。”他没有正面回答,改口较为柔和的声音,“剩下吾来安排便可。”

他这么建议,我不好拒绝。

与其在这里继续让别人看热闹,不如避开。

“嗯。”我点头,一甩拂尘,“有劳你。”

君权神授垂下眼,依然眉目含笑。

“呵,与吾客气什么。”

他的声音很温和,近乎温柔,和平日里空广低沉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有意拉开距离,才需要客气,我与他还不至于那般亲密的境地。

他当真不明白吗?

我不语,抬步擦过他的肩头,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与圣树附近的香味别无二致。

是巧合么?

事至此,我仍未透析真相。

2.

说是休息,实则我也闲不下来。

大家都在到处忙碌,我呆在房内,反而像是得到了什么特权一般,我不喜欢这样的特殊待遇。

看天色将暗,我翻出角木琴,抱在怀里往生源圣树的方向走去。

林疏寒重,云雾昏暝,使向来无人造访的禁地显得更昏暗。无数山岩重叠,山道曲折,盘旋变化不定,我走过长长的小道,路途尽头,霜色照着断崖另一边的参天巨木,翠绿苍碧山色在光线交错中深到极致,清幽香味浅浅散发。

我盘腿而坐,琴悬膝上,屈指勾动细弦。

琴音清亮,淡淡而鸣,回荡山涧。

大抵是久未引起的愁绪在今日忽而生感,不觉心开神悟,我侧首闭目,轻轻开口。

“山色横侵蘸晕霞,湘川风静吐寒花。远林屋散尚啼鸦。

梦到故园多少路,酒醒南望隔天涯。月明千里照沧海。”

这是思乡之词,忘记自己曾多久未曾见过苦境的月色,不知此时此刻,是否也和如今沐浴的色泽一般。

我在遥远的异乡,望着形同的明月,思念着故居的风景。

年年岁岁月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风吹起浅绿色的发丝,在空中蹁跹不停。我顿住动作,方才沉迷思绪太过,这才察觉到身旁有人。

这片荒野地势平坦,我回首望去,轻易见一个人影站在不远处的树影下,面容被夜色掩得模糊不清,唯独那独特装扮令我认出来人。

我面露错愕,没想到君权神授竟会有空来此。

但很快我就反应过来了,他向来对禁地关注甚过,有人进入,他当是知晓的。

“圣树枯竭的状态比吾想的要好许多。”君权神授环臂,斜靠在身后的大树上,微微仰首,看空中并未彻底消散的水色萤光,“这是苦境独有的术法?”

他说话同时,有一颗小小的萤光脱离大队,飘到他身边转圈,浅浅亮光印亮他面容,消失在他伸出的手中。

“算不上术法。”我低声回应,手指压着琴弦:“是琴的缘故。”

君权神授走上前来,月色逐渐照亮他的容颜,长发披散在身前,五官深邃,低垂的眼睫在面容描绘出错落的阴影。他细细打量我膝上的琴,忽而出言:“苍龙角,惜灵弦,此琴你何处得来。”

我怔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虽常常来此,却从未给他看过自己的琴。我犹豫一瞬,老实道:“友人所赠。”

“哦?”君权神授垂帘遮住微闪的眼神,蹲下身直视着我膝上角木琴,伸出手道:“介意吗?”

我别开眼神,不敢看他过盛的外貌,“请。”

一轮硕大的圆月在他身后,晚风吹拂,他散落的长发微微飘动,来回擦过眉眼与唇畔,唇间一抹金色微光流溢出金鳞般细腻光泽,菱角分明,带着明晰上翘的弧线。

修长如艺术品的苍白指尖落在琴弦上,勾动的力道通过琴身传到我身上,我有种怪异的感觉。

好似他并不是在试探琴音,而是在轻抚我的皮肤。

——太暧昧了。

我正欲起身避让,他率先收起了手:“赠你此物之人,必然相当重要。”

似乎在试探什么。

我不明所以,细细去看他的神色。

君权神授察觉到我明显的打量,微抬起眼,神色平静,那一瞬间的试探在他抬眼的刹那消失殆尽,仿佛只是我深夜的错觉。

“同为修道的友人罢了。”我抱起琴,起身后撤拉开两人距离。

君权神授同时起身,站在我身旁没走,抬头看向不远的巨树,观察了一会后,慢慢收回视线,面上神情依旧平静。

“似很少听你谈起苦境之事。”

我差点以为自己听岔了,他这是在问我以前的事情?

心绪犹豫一瞬,不知是否自己想太多,语带保守回复:“修道枯燥,无甚好说。”

“总该有过不同的时候。”君权神授微微挑起眼梢,语调安静却不容避让,进一步道:“相处数甲子,吾以为你吾之间,尚未到不可谈论闲事的地步,还是你对吾别有不同。”

这人,今日怎这般咄咄逼人。

是被彩绿险磡众人所传染了坏习性吗?

“请勿与我玩笑了。”我顿了顿,勉强解释:“我对你并没有……”

说到这里,我不知如何接下去。

“并无不同?”君权神授接下话尾,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微微笑了一下:“那为何不敢看吾?”

我大窘,什么修道的平静,全都抛到脑后,颇有些口不择言:“你——”

他到底在问什么!

月色光润柔和,如一倾清波,在相对的两人身上泛起细微光芒,犹如披着同一块薄纱。

他眼神似是流入了月色的清辉,柔和得不可思议,他放轻声音:“玄随子应当是你的道名,你出家前的俗名唤何?”

这个问题并没有那么难回答,至少比方才的问题要好回答很多。

我犹豫片刻,总觉得一昧的拒绝他的善意,不太有礼貌,便还是低声告诉了他。

“遥岚。”

“云气解而雾离兮,霭奔散而永归。”君权神授念诗时带着奇妙的神韵,宛若凝月镜湖颤动出平缓涟漪,吐露唇齿间带出暧昧:“悬于山间隐约雾气,很有意境的名字。”

这诗词用在这里不太妙吧。

毕竟下一句可是‘心惝惘而遥思兮,眇回目而弗晞。’

分不清他是故意还是无意,我抿着嘴唇,不接话。

可君权神授并未给我逃避的机会,更无视了我略微窘迫的反应,从容不迫接下去道:“心惝惘而遥思兮,眇回目而弗晞。”

“君权。”微妙的郁闷似一缕蛛丝缠上心头。微不可察,却又无法彻底忽视。我终于忍不住喝止了他,“我竟不知你对道家书籍亦有涉猎。”

此诗句出自阮嗣宗的著作,虽是谈论老庄之学,偏生这截取的诗句却极为不妥。虚无中的意指,云气消散,短暂相会的神女回归云台,诗人心生思念而再不能相见的惆怅。

“哈,或是因你是道家之人,吾无意时亦会研究。”

他披落一头长发,衣袍宽大,沾染了几许月色在夜风里飘拂。

我没看一阵就觉得心慌,忙移开视线。

实不知该如何回答,无论怎么回答,好似都不对。

再说,他研究道家之学作什么,难不成也想修道么?

——怎么可能。

我无计可施,想要转身离开,却没借口,只好强撑着和他在这里吹冷风。

“你实无须对吾这般防备。”看我不说话了,君权神授有些无奈,笑道:“平日里见你对绿之子等人可不曾拘束举止。”

“那不一样。”我纳闷的说。

君权神授沉吟一声,问:“哪里不一样?吾不也是彩绿险磡之人。”

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可我就是无法用对待他人的态度去对待他,君权神授也不是能让我轻易玩笑的人。

“吾是什么虎豹豺狼吗?会将你吞吃入腹。”君权神授调笑,伸出手弹了一下我的额头:“放轻松吧,吾还未曾想这般做。”

好痛。

我捂着额头瞪他,什么叫未曾想这般做,难不成以后会这般做不成?

“你实在和绿之子一样无聊。”我算是看出来了,他是闲着没事过来逗我玩的吧,因为现下只有我和他还醒着。

“剑师若听你在背后这般说他,可又会与你打起来。”君权神授眯起眼睛,似乎起了兴致,再次抬起手,悬在我额间。

长得高了不起吗?

我抓住他欲行犯罪的手腕,往外扯了扯:“很痛,别动手动脚。”

“抱歉,看你反应太过有趣。”彩绿险磡众人对君权神授态度恭敬,大抵是很少有反抗他的存在,他有些新奇地扫过我与他交握的手,食指微动,“吾可让你弹回来。”

面前银月一般的双眼,双睫低垂,印出我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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