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祁阳被梁越字斟句酌地考虑过措辞的答案给震惊了一下,谁这么描述前任啊?
但是,祁阳更喜欢梁越了,真是个可爱的小呆瓜。
“都分手了,你还对她这么好,你是还爱她吗?”祁阳又抛了个问题出来。
“她现在毕竟是个孕妇了,状态也不好,人生地不熟的,又是晚上。”
梁越轻轻地摇摇头,眼睛里透着些迷茫:“爱是什么呢?”
梁越其实没听出来祁阳话里的试探,想了想,又补充说:“其实可能本就不是爱吧,在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只是那时没意识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俩的关系,本身就偏离了爱情本来的模样。”
祁阳还是隐约的松了口气。
梁越又抬手撩了一下祁阳的刘海,伤口愈合得很好,梁越非常满意。
祁阳便顺势盯着梁越的睫毛看,又长又密,是那种很浓的黑,很直,斜斜地遮挡住半边瞳仁。
祁阳笑意吟吟地看着梁越眼睛拍马屁:“梁月姐姐,你睫毛好长啊。”
梁越不好意思地眨眨眼,有些结巴:“是……是吗,你的睫毛更长啊。”
祁阳咯咯地笑,和梁越开玩笑:“那是因为我刷了睫毛膏啊~”
祁阳愈发觉得,梁越虽然是谈过恋爱的人,可在感情方面真是单纯得可爱,她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啊。
梁越战术性地抿了一口酒,转移话题,问祁阳那天晚上的事情。
“那就说来话长了……”梁越给祁阳开了个话头,祁阳絮絮叨叨地说着。
祁阳是四川人,高中起便去了国外学音乐,今年刚回国来在北京闯荡。
这年头,大部分歌手都是通过选秀节目出道的,成名快,周期短,虽然各大电视台的选秀节目中也出过许多优秀的歌手,可是祁阳却固执地想要坚持音乐人最传统的出道方式,发专辑,卖唱片。
祁阳是个很纯粹的音乐人,她更愿意站在幕后让歌迷是单纯的通过她的音乐发现她、了解她,而不是在选秀节目上让她靠着早已与音乐本身无关的营销手段博观众眼球,更不愿意去卖弄人设当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她只是她自己而已,台前也好,幕后也罢,有的坚持她并不愿意放弃,作秀这种事情,她做不来。
最近她在筹备自己的第一张正式的个人专辑,她想把这张专辑做到她能做到的最好,并不想因为经费的原因让音乐的质量打折扣。为了省些钱,她自己承包了专辑里所有单曲的作曲编曲演唱工作,以及钢琴和吉他的演奏和部分人声和音,可是其他的部分,她想请更专业的人来。制作人她想请行业里最顶尖的、作词的部分想请专业的作词人或者她喜欢的诗人、器乐演奏的部分她想请有名的乐团、人声和音的部分也要专业的团队,后期的混音母带、整张专辑的企划宣传她也并不愿意为省事直接外包给唱片公司。
她实在是不愿意委屈自己的第一张专辑,可每一项都不是个小数目。
祁阳为了赚钱几乎是有活儿就接的,跟着乐队跑演出,在酒吧驻场,在横店跑龙套,在琴行代课,即使是这样依然入不敷出。
好在前段时间有一部电影邀请她演富家少爷的钢琴老师,导演给祁阳开片酬并不低,祁阳虽是对剧情嗤之以鼻也硬着头皮接下了。
祁阳长得漂亮,即使在美女如云的演艺圈也算是出挑的,而且祁阳的五官可塑性极高,淡妆的时候清冷柔婉,浓妆的时候风流艳丽,加上祁阳又是弹钢琴出身的,这角色给祁阳是再适合不过的。
两人喝酒喝到酒吧散场,祁阳本来只是想陪梁越喝些酒,并伺机照顾梁越,结果给自己喝倒了,再说下去,银行卡密码也要告诉梁越了。
“我总有一天要在鸟巢开我的个人演唱会,台下全都是为我而来的歌迷。”
“我想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别人唱我写的歌。”
“可是发专辑要好多钱啊,我真的不想和家里伸手要钱。”
“我觉得那剧本蠢极了,拍出来的绝对是滑稽的烂片,可是我也没办法,不赚钱,我怎么发唱片啊。”
“我怎么现在混得这么差啊,我都不好意思和我妈妈说。”
“我从小就学钢琴,学小提琴,中学才接触吉他。”
“我中学时组了一支原创乐队叫七星瓢虫,后来毕业了大家各奔东西,就再没机会一起排练了。”
“我那时候是乐队的键盘手,我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写歌的。”
“对,那时候我觉得吉他更帅,就开始苦练吉他。”
“后来,我去美国学音乐,主修作曲,辅修电吉他表演。”
“我今年春天才回国。”
梁越是内蒙人,祖上传下来的喝酒的基因,一杯一杯地灌,虽然头痛欲裂,眼睛依然清明着,看着小嘴叭叭个不停的祁阳,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是不是喝醉了,今晚去我那里吧,不远。”梁越柔声问祁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