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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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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马一行,直接就先到了鄢王府。刘以瑜一点都不客气,让杜衡安排了人将他的东西送回去,直直地走进了客房。回来这一路可同去山上那一路不同,愈来愈闷热,他心烦气躁,还让人给他送来了冰镇茶饮。

鄢王府管事的姓罗,叫罗若,是个上了年纪的阿婆。但是管起事儿来一点也不模糊,反倒是精明。罗若是长安那边派来的,是在江成韫父母跟前伺候的人,这几日才到,但捻起事儿来迅速得很。

刘以瑜在长安也是见过的,所以当罗若亲自叫人来送茶饮时,他还愣了一下。

他喝了好几杯冰镇茶饮,才堪堪将心中那股燥气压下来。正欲同罗若寒暄几句,外头就传来人让他去一趟纪府。

他纳闷,又依言起身。

江成韫方才回来休息都没休息,直接就派人去纪府通传了,他人已经在纪府了,又叫上他作甚?

来人领着他一路走进纪府前厅,刘以瑜顿时感受到一片凝重的气氛。

“随意坐,这位是林嘉之,林郎君。”纪枝意坐在一侧,抬手朝旁边一指,同他介绍道。

刘以瑜在江成韫旁边落座,低声问:“这是要做什么?”这几个人面上不带一丝笑意,委实让他有些惶恐。

刚才纪枝意同江守怀已经与江成韫解释过一回了,现下同刘以瑜又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番。

纪枝意话落时,刘以瑜一张脸上满是震惊,瞠目结舌。

他从未想过沈娘子那样清瘦纤弱的人居然在查这样一件事,一时感叹于她内心仁义,又痛恶王章丧尽天良。

可他不明白,找他来,这件事又需要他做什么呢?沈不萦本就有两个知情人,又加上一个熟识的江成韫,他来做什么,他同沈娘子也不熟啊。

于是他脱口而出一句蠢笨之言:“你们该不会是想让我出面吧?”

这话并不无道理,毕竟纪枝意与江守怀都不是为官者,就算江守怀父亲是郡守,可江崇林之前已经暗地里动过王章一回,王章一定会提防江崇林的。江成韫么,他身居高位,这件事情尚且还不确定,证据也少,贸然出手只会损了颜面。那他刘以瑜不就成了最好的人选了吗?

江成韫,卖友呢?

他哀怨地看了一眼江成韫,却被他无语地睨了一眼。

“让你来,告诉你,是因为我们得想怎么引出王章来,找到那些人在哪。”

沈不萦给的锦囊里,有她记录的那七个孩子的名字,生辰,以及大概住处。从这上面下手,只要派以人手蹲在各处蛰伏,想知道王章进行到哪一步不算难。

一旁的纪枝意也道:“不萦轻易不会麻烦别人,想必是有什么绊住了她,才会将这东西交由殿下您。我了解她,她这是默许了我们的帮助。”

江成韫道:“这件事事态严重,拖不得。否则她大可下了山之后再告诉你们,甚至无需告诉我。”

纪枝意同江守怀对视了一眼,瞧江成韫明白,倒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切入正题道:“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萦的安全,我派了府中暗卫,也令人密切关注。”她顿了顿,想起赵六娘令人送的消息,又道,“不萦与赵六娘说了些个中缘由,王章想让王南星宴席中选一女子,而王南星恰好选了她,她借机留下。但其他的没有细说,想来是不萦怕走漏风声,惹得王章注意吧。”

江守怀放下了手中一直琢磨的药草,道:“王章此人很是警惕,就连不萦送出来的这些药草,都是滋补又罕见的。我还得回去再研究研究。”

说到了沈不萦,又说到了药草,刘以瑜一愣,想起方才纪枝意同他说的那几个孩子,脱口问道:“那王章的目的是什么?药草查不出什么问题,可是沈娘子亲眼所见王章的纸上写着孩童的名字生辰,这虽构不成什么证据,可若说王章没有这些想法我定然是不相信的。”

名字,生辰,住址。

名字与住址另谈,单说这生辰,七个孩子都是八月十五,王章若不是别有用心,谁信呐。

“王章若是炼药,不至于需要这么多人。就怕他想做的,是让人深恶痛绝之事。”江守怀道。

纪枝意点点头:“不萦从第一次救下了小禾,就已经托我派人关注。王章在此事上行事不定,我也无法周全,也许有很多疏漏之处。现下想来,交给殿下与长史,倒是更好。”随后她补充:“不萦是有分寸的,她想做之事,也希望殿下给她时间。”

纪枝意同沈不萦这么多年的交情,早就明白她这个人若是下定决心要去做一件事,定然是想心无旁骛,最好还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她此方愿意告诉江成韫,让他帮忙已是难得。纪枝意只希望,江成韫能够明白,给她一点时间。

江成韫颔首道:“行。不过还是需要江郎君的帮助,若是有什么旁的消息,也希望纪娘子能告知于我。”

纪枝意与江守怀都答应了。江成韫带着刘以瑜回了鄢王府。

刘以瑜还在思索,与江成韫进了书房之后,立刻就问:“沈娘子此番冒险,为的是什么?”

他百思不得其解,沈不萦从前呆在青山上,最近才下山,她住在沈家,同纪枝意一道生活,按理说也算得上是闺中女子,又为何要以身犯险去查王章呢。

他这么想,又道:“她第一次救下了一个孩子,可以说是心存善意。孩童口中之语指向明确,但不管是她还是沈家,都不可能插手琉阳百官之事。她顺着往下查,又是为什么?”

江成韫站在窗台边,看着风拨弄着树梢的黛绿,眼中明暗交杂,仿佛也在思考他的话。

良久,他终于出口。

“也许,那不只是善意,是仁义。”

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确认。

他想起那一日与沈不萦走在街上,从弥漫金光的黄昏走到夜幕浅落的晚上。沈不萦走在他跟前,同他说《告子章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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