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不是森狱之人,你的权威对我无用,”雪梅墩直面阎王,告诉他自己的决定。
“你认为你走的了吗,别忘了,玄膑、千玉屑、若叶浅羽还在森狱,”阎王威胁道。
“哼,你以为我是这么容易妥协的人吗?”雪梅墩冷哼道。
“你不是容易妥协的人,但你是个重情的人,”阎王以为自己捉住了雪梅墩的软肋,志满道,“一旦他们之中有人受到伤害,你一定会妥协,那么你留在森狱,就一定会成为森狱之后。”
“你太自信了,可惜,你还不够了解我,”雪梅墩道,“虽然你从一开始就防备我用毒,甚至来之前服了解毒丸,但是,我最大的能力不是毒术,而是蛊术。”
“曾有人道‘宁染桃花债,勿惹苗疆人’。因为苗疆之人善蛊,蛊无处不在,只要我想,你就是蛊中之物。”
听到这里,阎王才意识不对,忽然他的眼前开始天旋地转,头也开始昏沉沉,“你对吾做了什么?”
“只是让你睡个觉而已,一觉醒来,你就忘记我了。”雪梅墩挥挥衣袖,道,“再见了,阎王。”
“你不许走,”阎王虽然快要昏过去,却伸出手,想来拉住离开的雪梅墩,但,猝不及防地将雪梅墩的面纱摘了下来,朦胧间,他才知晓,有人能与月同辉,这也成了他往后似幻似梦念想般的存在,但,始终不再记得是谁,往后岁月他也一直在寻找这个人。
同时,自雪梅墩离开王宫后,在后妃以及千玉屑的干扰下,雪梅墩成了森狱王宫内不能提及的禁忌,与她有关联的宫人,也在这一天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因此,森狱王宫一直流传着白月光的故事。
离开王宫之后,雪梅墩便前往国相府,与千玉屑说明阎王的一切。
“怎么如此,我也没想到,阎王竟然想娶你为后,”千玉屑惊讶道,原以为只是想纳她为妃,没想到竟然是森狱之后,难道阎王动情了,“你以后怎么办?”
“我已经下蛊,将阎王有关我的记忆已经抹除,王宫的后续麻烦你去扫尾,”雪梅墩抱歉道,“我之后会离开森狱。”
“你已经知晓离开森狱的方法?”千玉屑问道。
“我大概清楚,通过泥犁地狱,”雪梅墩说出这个地方。
千玉屑听到这个名字,皱眉道,“泥犁地狱是个十分危险的地方,谁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你非要试试吗,不能留下来找个稳妥的地方。”
“不要担心,我不会拿我的生命开玩笑,千玉屑,”雪梅墩郑重道,“还有,替我向浅羽和小船儿道别。”
“离开之前,千玉屑这个送你,”雪梅墩将两枚蛊递给他,“黑色是传声蝶蛊,只要将你的血滴到上面,它就会将你的话带给我,我就会赶来,另一枚是续命蛊,你吃下它只有还剩一口气,也会将你拉回来,等我来救你。”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下,”千玉屑忙推脱道。
“千玉屑,我不知道你的过往,但我知道你一定有难以忘怀的往事,我只想希望你不要沉湎于过去,”雪梅墩叹气道,“如果当我是好友,不要拒绝我的好意,就收下,我不希望听到你的死讯。”
“好,我收下,那我尽量活着。”千玉屑开玩笑道。
“那好,”雪梅墩见他收下,又道,“这一瓶假死蛊给浅羽,阎王不是个好相与的人,我担心浅羽会因我的事迁怒于阎王,而被阎王所针对,阎王不是个大度的人,希望这个能帮助若叶家逃过一劫。”
“我知,那大王子如何?”千玉屑问道。
“他,我已经安排好了,”雪梅墩道。
“此后,不知何时能在见面的,千玉屑,多保重。”
“阿雪,保重。”
雪梅墩在与千玉屑告别后,便骑上早已在外面等候多时的吉量马,前往泥犁地狱。
雪梅墩悄无声息地离开,正如她毫无动静地来到森狱,唯有千玉屑和若叶浅羽惦念着她,而,若叶浅羽自雪梅墩离开后,他的心似乎开窍了,但,不过太晚,而,这份情思若叶浅羽也不打算让谁知晓,就埋藏在心,再见面时,他们还是好友,能把酒言欢,赏苦蛮花。
千玉屑看在眼里,也不揭穿,只能感叹,经过这一遭,浅羽成熟了。
“国相大人,她真的走了吗?”国相府意外来客,森狱大王子玄膑突然来到。
“嗯?”千玉屑不解地问道,“大王子问的是谁?”
玄膑气鼓鼓地看着千玉屑,他明知故问,哼,但是,他又不得不问他,谁让他是义母的好友。
千玉屑看着玄膑,笑道,“大王子,王宫的风雨已经平息,而且阎王也不记得了,那就没必要掀起波澜,随风而去最好。”
“她最希望你平安,莫让她忧心。”
“吾知道了,国相,”玄膑叹气道,“如果吾再努力一点,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你莫要多想,除非…你能…,不然她是不愿回来的,”千玉屑语意不详,但又意有所指地点了点他。
“是吗?吾知晓了,”玄膑道,“吾先告辞了。”
千玉屑的话让玄膑心中有了一点模糊的想法,但,他有不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