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清楚自己,并不是在意这幅《圌山徵梦》画作的内容本身,也绝不仅仅是出于对艺术的欣赏,而是对其背后的故事。自从上次莫名其妙收到那幅没有题记的仿画外,他就一直认为,该幅画作的背后,极可能暗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情感世界,或某个风谲云诡的历史事件,甚至是一个不可思议的隐秘藏形。只有真正接触到此画的收藏者,才能弄清其背后的脉搏,进而才能穿透层层的历史迷雾,了解到鹤洲禅师当时创作此画的真正目的和用意。
他走出券门,回首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那巨型横幅,心中充满了失落之感。他沮丧地看了看不远处的儿童游乐场,便转身向公园门口走去,就在这时,却听到上面有人在喊自己,抬眼一看,竟然是范清婉和杨之江二人。
很快,范杨二人就从城楼上跑了下来,经过一番攀谈之后,方才得知吴教授竟然是专门为了《圌山徵梦》这幅画而来的,范清婉顿时喜形于色,见公园对面正好有一间咖啡厅,于是就盛情力邀教授到那里去坐坐。
太阳掠过了街角,缓缓照进咖啡厅的玻璃门上。
吴教授踌躇地站在门前,望着里面熟悉的桌椅和飘散的咖啡香,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范清婉和杨之江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旁,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笑容。
走入室内,范清婉顿感十分柔和,悠然的轻音乐,令人更加倍感温馨。她领头来到最里面一个靠窗的位置,说到:“吴教授,我们就坐这儿吧!”。
其实,吴教授对咖啡厅并不感兴趣,这也许是□□前后土生土长的专家学者们的一个习惯,他们更多喜欢在家里或在办公室里泡上一壶茶,慢慢欣赏品味。
很快,服务员为三人点上了饮品,吴教授要了一杯奶茶,而范清婉与杨之江则各自点了一杯咖啡。
吴教授慢慢拿起杯子,细细品尝由牛奶与茶交织而成的馥郁香气。每一小口,都似乎在打开他记忆的闸门,让他想起了往昔年轻时与同学们一起吃奶油冰棍的情景。
“吴教授,这奶茶还行吗?”范清婉问道。
吴教授微微一笑,“很好,谢谢你们俩”
未几,杨之江忽然问到:“吴教授,刚才在公园里听您提起那幅《圌山徵梦》山水画,恕学生冒昧地问一句,您想竞拍这幅画吗?”,
“也不…完全是”
“那…?”
“完全是因为一个曾经的故事”
“故事?”
“在□□前,我做学生时,就曾有幸看到过这幅画”
“能跟我们讲讲吗?”
吴教授看了看外面的天,有点心神不安地说到:“这天好像又要变了,下次找个时间,再跟你们讲,好吧”
范清婉见吴教授一口喝完奶茶,意欲要起身离去,便连忙说到:
“吴教授,关于《圌山徵梦》这幅画,我与杨之江可是知道其中的一点内情,不知您是否有兴趣听?”
“哦…是吗?”,吴教授又将身体坐了回去。
“上次,在杨之江的办公室里,我俩听过我们学校老馆的徐梦崖老师提过这幅画”
“徐老师?就是北园老图书馆的那位徐老师?”
“是的”
“你们认识徐老师?他是怎么讲的?”
范清婉看了杨之江一眼,便将那日徐梦崖老师在办公室里讲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了吴教授。
吴教授听后,顿时大吃了一惊,很快,他明白了徐老师当年为什么会大声喊“崩塌了,水淹了,玉儿不见了”、“梦…梦…真梦”等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