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小鲢伤势过重,挪动不得,不知徐只得加固屋周隐匿气息的阵术,暂行将人圈地于此。
焦躁与烦闷扰她不安,她恨不得想有同异族一样的能力,刨开小鲢的识海看看,看那个阴毒之人姓甚名谁!
脑中虽想过林观鹊,可小鲢还有气吊着,她属实不敢冒险破其识海,如今只能等待小鲢恢复。
“妖王殿下。”
身后冷不丁传来一声。
她沉浸在自己的心绪内,还被这道呼声吓了大跳,背脊僵直。
这道声不算太熟,方才那些面孔中都对不上号。
不知徐向身后转去,近身处无人,她拉起眼皮将视野拓宽,在对面小阁的阶梯上瞧见了人。
“玉盏姐姐...”不知徐实觉意外,定身一息才挪步过去,猜着:“来寻我可是秋神司有事?”
玉盏并未作回,而是向身后去,推开小阁的大门。
不知徐会意,知晓是有话说,她在院中扫过一周,神色警惕,在确定暂且安逸后闪身入门。
室内并未掌灯,两门闭后,借在外的明珠光泽亦能视物。
寻了处隐蔽,玉盏并未寒暄,在不知徐目光扫去时便径直开口,恭敬道:“方才帮您救了一人,本想默声,但神司说,还是来同您通个气得好。”
来意明确,没有多余的字需要不知徐费心摘除。
“救...”不知徐指尖搓动,仿若将此字反复揉捻,她脑中不需多做反应,就有未知的碎片拼来。
“小鲢体内的神力是玉盏姐姐所布?”她问。
穿过窗棂的光束恰好打在玉盏面上,她重重点头,将所做一一叙述:“我悄身在此方行走,瞧见岛心岸侧有摊血水,就近去瞧了一瞧,发现这人是妖王的近身侍从,便简单护住其心脉,从海岸上带来您的院落,又施法唤醒大鲢,让你们有机会救他。”
话后,玉盏补充道:“我所做突兀,神司怕您多虑或不解,让我前来同您说清楚。”
这个神司没有前缀,便无指向某人,未曾隐瞒什么。
不知徐听到的人物虽有偏差,但对玉盏之恩自得抱拳恭谢:“多谢玉盏姐姐相救!今日之恩,我带他谢过。”
“不晓...”不知徐顿了顿,求问道:“玉盏姐姐可否同我多说些当时之况?”
玉盏所言仅有搬小鲢而来的过程,若能知道发现之时有何痕迹,与她而言便是极大助力。
“说来也怪啊...”玉盏满面疑色,沉重道:“发现他不久前,我自远处向那儿看过一趟,当时并无人迹,但没过多久,他就像凭空出现一般,倒在那方血泊之中。”
“我与靠岸的林木通灵细询,它们也说此人是凭空出现,没有任何预兆,晚间根本没有人去过那方海岸。”玉盏越说,眼目那份惊奇越显重,随着答案来糊涂猜着:
“要么真是糟了怪事,要么...怕是凶手有哄骗这些林木眼睛的法子。”
话点到这里,无论够不够明白,不知徐心中都当有数。
“我知道了。”不知徐沉下眼,缓声道:“谢谢玉盏姐姐。”
小鲢之事定属人为,能诓骗万生之眼的,除了幻境外,没有任何办法能做得...
眼下,这个人就该彻底敲定是谁了。
玉盏停了几息,待不知徐消化后才再开口:“若要保小鲢,知道其未死的人不能比现在更多,包括您的亲近之人您都要多加防范,还请妖王殿下多加小心,手能动到您面前,危机应当就在您身边。”
此话过后,玉盏便不再就此阐述,林观鹊嘱咐她点到即止,各种推动的说辞,就只能过耳一次。
玉盏静候在原地,瞧清不知徐神情的转变,从迷茫到坚定,再到糊涂,最终归于冷静之态,将诸般杂绪尽收。
“还请玉盏姐姐替我谢谢你们神司。”不知徐微微欠身,是对秋桐音的敬重。
玉盏这时才客气回礼:“解释送到,我便不在此多留了。”
不知徐提神,向外感知过一周,才主动拉开屋门,送人向外,“玉盏姐姐慢走。”
待眼前一道光束闪过后,耳侧才来话声:“族内杂事缠身,妖王不必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