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晓之闻言,锤他肩膀,脸上羞愤难挡。
江渚逮住她手腕,左手一挥,拦下路过的出租车,拽着她,不容分说地上去:“累了,回家。”
两人都在后座,一个右,一个左,相隔十万八千里。
想起江渚刚才的戏言,乐晓之一股莫名火,她往座位中间挪,顺便偷瞄江渚。
江渚弓着身,两支胳膊肘搭在膝上,转头看向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
乐晓之轻哼一声,踮起脚尖,用脚尖踢了下江渚裤腿。
没想到江渚条件性反射,搭在膝上的右手,迅速抓住乐晓之的脚腕。
江渚自己,也是一愣。
她偷摸踢他,阔腿裤的裤腿窜上去一截,没有衣料阻隔,净白的脚腕就在他掌中,他的虎口处正好卡在她脚踝处。
江渚调整呼吸,她偷袭他,他却不能直接放手,怕扭到她的脚。
他伸直胳膊,偏向乐晓之,握着她的脚腕,轻轻放下,松手的时候,大拇指的指腹无意间划过她的脚踝,他不小心看到,她脚踝处的筋跳了一下,踝骨轻颤,柔弱无依地微微蜷缩。
江渚连忙收回视线,眉心一跳一跳,他左手按了按太阳穴,眼皮阖上,遮住快要涌出燥热情绪的眸。
他碰过脚踝的那只手,搭回膝上,柔润的触感还停留在指尖,即便闭上眼,那种酥痒的异样通过手部神经,迅速传导到全身。
江渚的脑子,像年久失修的电缆,因意外而劈里啪啦地火光四溅,光里是一截莹白,剔透如玉,嫩滑细腻。
他猛地握掌成拳。
乐晓之瞥见他握拳,呼吸随之凝滞,彷佛他攫住的,是她的心。
被他碰过的脚腕,此时酸酸麻麻,连带着整个身子都僵了。
一定是天太热了,对,太太太热了,乐晓之这样想,不自觉地并拢双腿,心鼓雷动。
前方摩的乱入,出租车司机一个急刹车,气得破口大骂,连连问候对方全家。
“小心,”江渚伸出左手,挡在副驾驶的后座上。
乐晓之的额头,正好撞到他掌心,说不清谁的温度更烫,乐晓之触电似的离开。
江渚的右手,还撑在两人之间,他担忧:“让我看看额头,是不是撞红了。”
乐晓之咬唇,乖乖把脑袋探过去。
江渚用指节拂开她额前碎发,眼神专注地检查着。
他垂下眼睫,刚要说没事,却对上她的目光,和一张红透了的脸蛋。
乐晓之问:“红了吗?”
江渚直言:“红了。”
乐晓之立即扭身,把车窗当镜子,两手仔细扒拉,疑惑:“额头没红呀。”
江渚扭过头,没有回答。
那抹红,搅得江渚本就发昏的脑子,更糊了。
到了景陵小区,两人下车回家,全程毫无交流。
回家以后,乐晓之同江天和刘春玲说过晚安,就关上门,不想再和江渚有任何接触。
第一次反锁门。
匆匆洗漱后,她早早上床睡了。
真糟糕。
梦里还是碰见江渚。
他穿着校服,校服出奇得宽,拉链敞开,他双手插兜,却张开臂膀,将她揽在怀里。
乐晓之惊讶,挣扎,问他要干什么。
江渚的胳膊,紧紧箍着她,不理会她的扑棱,说问她一个问题,她如实回答了,他就放开她。
乐晓之催促他,赶紧问。
江渚低低笑着,唇贴紧乐晓之耳朵,“高中有没有写过情书?”
乐晓之立即否认,绝对没有。
江渚嗤笑,轻咬她耳尖,“再给你一次机会。”
乐晓之吃痛,捂着耳朵仍然说没有。
江渚不和她纠缠,歪着头,牙齿换了地方,惩罚人似的,故意重重地噬咬。
乐晓之倏地怔住,忘记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