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柔软的坐垫,听到马车车轮规律地响起,塔夫这才缓缓回过神来:
“你怎么会在马鲁斯医生的互助会?焰拳又是去那里做什么?”
“互助会?”拉斐尔在她对面坐下,重重哼一声,“那是诱人自杀以向女神莎尔供奉的邪.教徒的巢穴。”
“女神莎尔?”塔夫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努力回忆思索起来,
“是影心或哈尔辛跟你说了什么吗?影心小时候曾被诱骗到莎尔的教会!糟了我不应该乱说!”
“别担心,我知道,我和你说过他们也是我的朋友。不过我很惊讶原来你还留有任何思考的能力。”拉斐尔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低,语速却越来越快,
“而这就是你那聪明脑袋替自己做出的决定?!
“当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宁可选择参加满是破绽的一屋子陌生人的互助会,也不肯向离医院只有十几分钟距离的我求助。还想要瞒着影心?如果影心没有注意到异常呢?如果我这周恰好不在呢?!如果我知道你会如此,当初就应该……”
他忽然顿住,急促地大声呼吸起来。
塔夫其实有些后怕,但刚才和被拉斐尔指着鼻子骂愚蠢没什么区别,立刻反驳:
“马鲁斯可从来没有提到过女神莎尔!他引导我们做痛苦冥想时的话和我读过的很多书里一致!和我的感受也完全相符!当初要不是有他的帮忙我可能早就崩溃了!我看你是误会影心的意思又搞错什么了吧!”
“哈!你居然还在为那个人渣辩护?!你站起来干什么?给我坐好!”
“你少管我!你根本就没有权利管我!让我下去!停车!否则我跳车了!”
马车却正好减速停下。
塔夫立刻跳下车,面前是栋砖石小房子,仍然令她感到无比熟悉,仿佛过去两年始终住在这里。
她不由得怔愣:“我们为什么会在这儿?”
“你认为呢?”拉斐尔直接拦腰扛起她。塔夫肚子卡在他肩膀,脑袋忽然向下冲着地面,一时又一阵恶心。不等她捶打反抗几次,拉斐尔已经推开大门,一把将她按进沙发里,“在你有机会把自己弄进更大的麻烦之前,先老老实实在这儿待几天,哪儿都别去!”
“你不能这么做!”塔夫一下弹坐起来,“我明天在医院还有晚班呢!你不能关着我!”
“哦?我不能?你真的认为我没有这个能力?”拉斐尔牢牢扣住她四肢,“如果不想我把你绑起来就闭上嘴。当你差一点就把自己送上祭坛丢掉性命的时候,就别再想着什么该死的医院了!”
“你放开我!你到底在说什么?哪有那么夸张。就算那真的是莎尔教会,我当时也已经要离开了!我自己就能发现不对,用不着你来帮我!”
塔夫几次挣扎无果,反而越来越陷进拉斐尔怀里,更加无法动弹,甚至觉得这其实是一个久违的拥抱。她被自己的念头惊到,口不择言起来,
“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我不向你求助的原因!不过之前抱了那么一下,你就硬了一路!别以为你刚才一直坐着或者现在弓着我就不知道!对分手已经两年的女友还能发情到这种程度,你认为我应该接近你吗!?”
拉斐尔一僵,塔夫扭身想要趁机挣开又被重重压住。这次,拉斐尔整个身子都紧紧贴着她甚至挺了一下腰,声音低沉带上沙哑的威胁:“既然你知道的话就更别动。否则我可没办法保证不做出点什么。”
塔夫顿时不敢再动。拉斐尔却始终覆在她身上,嘴唇也贴到她耳旁。他没再说话,压着她的胸膛起伏明显,呼吸一次一次滚烫地落下。塔夫皮肤升起战栗,终于忍不住呻吟:“你好重……好热……”而且不仅仅是他的呼吸。
“塔夫……塔夫……”拉斐尔喘息更加粗沉响亮,声音却低哑下去,“我……塔夫……我该怎么做……”
“拉斐尔……”
身上的桎梏松开了,拉斐尔慢慢撑起身,面颊通红,眼睛湿润,和她梦中一模一样。
他表情看上去充满痛苦和忍耐,却也因此格外诱人。在反应过来前,塔夫双手已经捧住拉斐尔脸颊,仰头吻住他。拉斐尔闭上眼睛,用力回吻,舌头舔舐嘴唇又探入口腔。塔夫呼吸急促,捉住他的手向下抚摸自己,拉斐尔拇指重重研磨两下,激得她立刻喘出一声。他手指轻松没入,在她唇边叹息:
“原来你也是。”
塔夫抽出他的衬衫,手贴着他小腹紧实的肌肉用指甲刮擦,又探向腰带,舌尖在他牙齿舔蹭着低声说:“你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拉斐尔轻轻咬住她的下唇。
两年未使用的机械再次共同运转却没有任何生涩,齿轮和齿槽完美嵌合,每一次转动都无比流畅。
塔夫和拉斐尔一起长长叹出一口气,手搭上他结实的肩膀和后背,又不耐地在他脖子上抓着:“快一点。你在小心什么?我又不是玻璃做的。”拉斐尔轻笑一声抱紧她,顺从了她的指令,两人很快便一起颤抖着到达只有彼此的世界。
小憩时拉斐尔仍始终牢牢抱住她,在她唇齿间低沉地喘息着。塔夫比他先平复呼吸,安慰或赞许似的吻吻他的嘴唇。拉斐尔闷哼一声,再次重重吻住她,重新动作起来。然而这次他不再听从她的节奏指挥,仿佛在练习演奏鲁特琴,每一次都拨动全部琴弦,缓慢却坚定,由低到高滑奏出每一个音阶。
他一次次不厌其烦地弹奏着,像是一定要达到某种完美,直到睫毛被汗水打湿,仍一脸迷醉地倾听滑奏奏响那独有的浓郁甜美的情调,又伴随着激越的清晰饱满和强弱分明。
塔夫在陌生又熟悉的乐声中一次次失去自我,又一次次被召回。
最后她疲惫至极,恍惚中被抱上楼,甚至连洗澡时也只能倚在拉斐尔手臂上,一挨枕头便立刻瘫睡过去。
她侧身而卧面向床外,拉斐尔轻轻躺靠在她身后,温柔地替她把头发擦干又归拢成一束,露出光洁但明显疲惫的脸庞,手指从她的额头一点点向下,慢慢抚摸过她的脖子到肩膀。
塔夫轻轻咕哝一声。
拉斐尔忽然无法忍耐,搂住她腰肢,俯过身,嘴唇贴在她肩膀,又移向后背胛骨,接着沿脊柱向上吻在脖子后,细细密密,啃噬舔吮嘴唇所经之处的每一寸皮肤和头发。
塔夫在睡梦不得安宁,向前缩起身,躲避他的唇齿。
拉斐尔恨不得能狠狠咬住她的脖子。他要完全地占有她,掌控她的每一次反应,控制她全部的感受和思考,直到她彻底失去自我意识,再也没有办法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