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叔父那些私军也是死不足惜!”
“他们将来,要效忠的,自然是地界之森!”
“叔父这么说,有些过于狂妄了吧?难道叔父真就觉得自己便是地界之森的主人了?!”
“地界之森本就该让有野心有抱负的人来担神君之责!放在你们这些碌碌之辈手中,地界之森只会被三界虎视眈眈的那些人瓜分荼毒!尤其是沉池,他何德何能能让父亲隔代立他为神君?!”
“说来说去,你不过是记恨没有得到祖父的偏爱……”沉垣眼色一凛。
“有没有偏爱又怎样?我才是继承了地界之森最多秘术的人!我才是地界之森的正统!反倒是你,你最好不要后悔,你今日帮他们,他日,他们可未必会留你。别忘了,你父亲母亲……”
沉垣当即扔出手上的银弦,拴住沉要的脖子,勒得他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看着沉要,一字一字道:“不劳烦叔父提醒!”他说完便将手上的令牌扔到南宫樱怀里,转身走了。
南宫樱嘴里的“你去哪儿”还没说出口,沉垣就已经不见了踪迹。他将令牌收在怀中,拖着沉要去木灵枝。
沉要这会儿才看到南宫樱深绿色的眸子和阳光下有些泛绿的头发。
“原来是你。”沉要张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的喉咙稍微动一下,脖子就被勒地更深了一些。
南宫樱将沉要扔在木灵枝前厅的地上,就饶去了后厅。
果然,沉清瑶已经将沉池救出来。
此刻,满身是伤的沉池躺在塌上,沉清瑶正往他身上渡灵力。沉池自上次醒来后,灵力本身就没怎么恢复,今日又经过这一番折磨,迟迟没有醒来。
“阿瑶快停手,让我来吧。”南宫樱在一旁说道。
被银弦捆住躺在前厅的沉要,此时却笑了起来。可他一动,全身的银弦都在收缩,沉要疼地在地上蹬腿,表情又是痛苦又是得意。椅子被蹬倒在地上,沉清瑶听到响动走过来,沉要已经晕过去。
树影在木灵枝的窗户上影影绰绰。
沉池出了一身汗,终于在吐了一口鲜血后,醒了过来。
“哥哥,你醒了!”沉清瑶扑在塌旁,满眼泪水。
沉池想抬手摸沉清瑶的头,却抬不起来。他摸了摸她的发梢,声音沙哑却温和:“清儿,回来了。”
沉清瑶点头,“回来了,哥哥,我回来了。”
沉池抬眼看着南宫樱,“谢谢!”
南宫樱摘下夜行者的黑色面罩,拿在手中扇着,说道:“沉池大哥不用客气。不过,你们这夜行军的衣服也真是挺热的。阿瑶,你们地界之森的药房在哪儿?你在这儿守着,我去找些药给大哥敷上。”
“好,就在你刚去过的成丹枝旁边。”沉清瑶说。
“行,我去找找。”
沉池看着南宫樱的背影,眼神里露出了一些不易察觉的欣慰,这孩子长得倒是比我想象中还要好一些。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沉要呢?”沉池开口问道。
“沉要就在前厅,已经晕过去了。今天能顺利进来将哥哥救出,除了谢谢阿樱,还多亏了沉垣、沉垣哥哥。”
沉清瑶说起早上三人站在地界之森外面的情形。
“我记得小时候哥哥说过,就算有一天换机关,也会在机关冢处留下痕迹。当时老树上射出那么多箭的时候,我们就猜到,那棵老树,就是机关冢。小时候你讲颜色的时候,沉垣不在。所以他不知道黄色小花就是意味着要去除掉老树背后所有数字小于三十的盒子。剩下的所有机关位,就是进入地界之森能躲开机关的位置。”
“看来,真是没有白教你们这些。”
“进来之后我们便发现是沉要抓了你。于是,阿樱便提出三人合作,我自然是同意,毕竟不管怎么说,沉垣这些年也是地界之森的神君,他对地界之森的机关布防比我们更熟悉一些。”
沉清瑶停了停,继续说道:“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也一口同意。于是我们兵分三路,阿樱去制造响动拖住沉要,他去拿令牌,我去地牢救哥哥。”
“这安排,各尽所长。”让最熟悉地牢的人去地牢救人,让最熟悉机密的人去拿机要,让最能打的人去冒险闯机关。沉池心道,沉要房间里地千弦阵,可不好破……
“对,各尽所长。”沉清瑶犹豫着,似有什么话。
“你们此行去坵下,到底发生了什么?”沉池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