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扶轻接过食盒:“劳意姐姐挂念了。”
这边两人话着家常,那边裴寒忱一边跟柳州聊着军中事宜,一边默不作声盯着陌扶轻。
今日新年,柳暖意一身红杉,杏眼如波,鹅蛋脸白皙,娴静优雅,袅袅婷婷,果真如柳州所说的是个美人,只是那美人跟自家扶轻有说有笑,裴寒忱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了,自己视线都要把陌扶轻贯穿了,可偏偏陌扶轻没感觉,还凑在那聊个不停。
“我说王爷,你刚刚听到属下说什么了?”柳州发觉裴寒忱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又看他撑着额头懒散如午后晒太阳的猫儿,视线若有若无的投在自家妹子那边。
柳州心里咯噔一声,难不成王爷是看中自家妹子了?
看裴寒忱没有回话,柳州斟酌一会,蚊子出声:“我说王爷,我家妹子性子执拗,她既倾心桥枫,便不会再看别人一眼。”
裴寒忱漠不关心:“那是大舅哥该关心的事。”
眼下之意——你家妹子如何关我屁事!
柳州:“……”
看来不是看上自家妹子了。
那他这一副非常不爽的样子是为何?
柳州心里不解,侧头看向头对头窃窃私语的两人。
柳州:“……”
明白了,是嫌自己妹子跟扶轻挨的太近,吃醋了。
什么时候他跟扶轻关系这样好了?
柳州攥拳至嘴边咳嗽一声:“那什么,意儿当扶轻是弟弟。”
裴寒忱转过头,眼神不满:“你跟你家妹子还要去陌府吧?快去吧,别耽搁了。”
竟然明晃晃的赶人!亏他还借机先来凛王府来问问眼下的情况!
可眼下,他连茶水都还没喝完呢!
柳州一脸不可置信,干瞪着眼神骂了许久,看裴寒忱丝毫没有改主意挽留他们的意思,干脆端起茶盏一仰而尽:“那王爷有事尽管吩咐我就是,时间不早了,我跟妹子还得去陌府一趟。”
说罢便起身。
柳暖意看了一眼已起身的柳州,又瞄了一眼有些不爽的裴寒忱,呵呵一笑明白了什么,也跟着起身道:“那我便先回去了,扶轻,”柳暖意微微弯腰悄悄说道:“凛王爷好像吃醋了呢。”
陌扶轻转头看向裴寒忱。
见后者对他微微一笑,威风凛凛,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活脱脱的两幅嘴脸!
柳暖意瞥了裴寒忱一眼,任丫鬟披好大氅,委身行礼告退。
柳家兄妹离去后,裴寒忱才自高位走下来,他胳膊撑在陌扶轻身侧,皱着眉头嘟嘟囔囔:“你跟柳暖意说什么了,笑的这般开心?”
陌扶轻无奈一笑,伸手点了点裴寒忱的额头:“意姐姐说本来是想跟我们一起去拜年的。”
“嗯?跟我们?那不成,她应该跟大舅哥一起。”
陌扶轻:“……意姐姐说王爷吃醋了,臣还不信,眼下,倒是信了几分。。”
裴寒忱反驳道:“本王没有!”
“是嘛?原来是臣心胸狭隘了, ”陌扶轻收回指尖:“既如此,那便叫柳大哥他们回来同我们一起去拜年吧。”
说罢,便要起身。
“不准!”裴寒忱将他按在雕花木椅上,低头堵住他的唇,最后有些泄愤的地咬住他舌尖:“她跟你关系那么好,十几年的情分,可本王才认识你几个月……”
哦,原来醋在这了,怕自己对柳家兄妹的情分超过他。
“傻。”陌扶轻伸手捧着裴寒忱的脸颊,认真解释:“臣与意姐姐如亲人一般,她是臣未来的嫂子,小时候也很疼我,她与王爷是不一样的。”
裴寒忱挥手叫谷伯他们关上门,抱着陌扶轻位置颠倒,扶着他坐在自己腿上。
“她跟你认识了十几年,本王生怕他们朝你招招手,你就会丢下本王跟他们走。”
“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陌扶轻低头轻吻裴寒忱的额头:“臣说了,意姐姐他们跟王爷是不一样的,他们是家人,而王爷,是陪我度过余生的人。”
裴寒忱听他那么说心情顿时好了不少,但还有些吃味。
陌扶轻直觉今日要是哄不好他,这小王爷怕是会耍性子不出去拜年了,万一被言官告到圣上面前,恐会不妥。
于是,陌扶轻从善如流的改变了口:
“意姐姐是臣的家人,而王爷是臣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