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予宁的手还在荀墨的掌心中,没来得及收回。
云沼带着一整支督察组整齐排在门外,他挥了挥手,身后的人得令往两侧而去,不远处传来一声声“哐哐当当”的踹门声。
云沼夹裹着肃杀之气,一步步踏入,每一步,都导致屋内的温度骤降几度。
温予宁如同见了老鹰的小鸡,仓促地抽出手,令牌在那一瞬塞回到荀墨的手中。
荀墨起身将人护在身后,说道:“你误会了,我只是请予宁吃饭,感谢他前几日的计策。”
云沼冷眼打量温予宁,视线如一把把利刃剜入骨髓:“吃饭也需要抓着手吃,我还不知道,邺都什么时候盛行这种风气了?”
“刚才是误会,他帮我捡东西。”荀墨摊开掌心,将手中的令牌展示给云沼看。
“令牌也能掉,荀大人可得当心些,别什么时候,自己的小命也掉了。”
方才离开的两支队伍又重新回来,只是左边多出来一个人,是何成光。何成光被两个士兵架着胳膊,在那吵吵嚷嚷:“云二,你好大的狗胆,竟敢碰老子。再不给老子撒手,老子要你好看。”
士兵没有理会他,朝云沼汇报:“目标人物跳窗跑了。”
何成光一阵心虚,额头冷汗直冒,但是听到人跑了立马踏实许多,继续叫骂:“什么目标人物?你们一群群傻比,老子吃饭开个窗户犯法吗?”
云沼的脸就像阴雨的天,黑沉黑沉的,压的人喘不过气。
他说:“犯不犯法等会就知道了。先把他带回去,没我命令,一步不许踏出将军府。”
他的目光一直紧紧盯死在温予宁身上,又说道:“你是自己走,还是我抱着你走?”
“你敢碰他试试!”荀墨张开双臂拦在云沼面前。
“不该碰的我都碰过了,荀大人能拿我如何?”云沼逼近一步,一抬胳膊,只一拳便把荀墨打飞了出去。
云沼冷声说道:“荀大人若是对我这床奴感兴趣,大可以来我府上。我定把他身上的细节,一丝不落的全说给你听,当然,还有他是如何叫的……”
“闭嘴!”温予宁像被人扒干净,在众目睽睽之人接受着凌迟的酷刑,“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像狗一样摇尾乞怜!
“过来!”云沼朝着他勾了勾手指头,瞧着温予宁不情愿地一步步挪近,云沼摸了摸他的头,“乖,想要男人就给二公子说,乖乖回去等着我,忙完之后,我一定回去给你吃个够!”
温予宁闭上双眼,无数想死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可是他不能死,云沼不死,他闭不上眼啊!
所有的仇恨都被压在心底,再度睁开眼时只剩下平静:“放过荀大人,我任你处置。”
“看你表现。”云沼邪魅的笑着,朝其他人招手,“先回去!”
“你个天杀的云二,还不放了老子。”何成光一直在骂骂咧咧。
几人刚走下楼梯,良睦便着人压着一粗衣男人进来。男人被精铁炼制的粗链子捆成沙袋,被人推搡着跪在了地上。
见到此人,骂骂咧咧的何成光立刻止了声。
“抓的挺快,身手不怎么样啊!”云沼讥讽道。
男人朝着云沼的方向啐了一口浓痰。
良睦扬起手中刀柄,狠狠砸在了男人的嘴上,门牙落下两颗,血水混着口水从嘴角流淌下来。
良睦汇报:“这人是江湖杀手金虎,诏国护卫军统领。如果不是有黑衣人协助,属下怕是还抓不住他。”
良睦觉得很是惋惜,那么好身手的人,居然连个照面也没打到,人就跑了。否则,日后他定要找那人好好切磋学习。
地上的金虎显然也没料到自己老底被人揭了个透。
旁边的何成光更是没有料到此人的身份,他眼前阵阵发黑,手脚虚软,冷汗浃背,如果不是被人抓着,此刻已经瘫软在了地上。
他不过是想把沈濯清截回去,为了不闹出动静,特地选了江湖人士,没想到对方居然是敌军统领。
如果不是何成光的身份,金虎同样不可能以身犯险,但他没想到世上还有人轻功那般高,竟出现在背后还浑然不知。
“抓我的人到底是谁?”金虎发出怒吼,如果不能知道败在谁手,他死不甘心!
“迷雾城少城主!”云沼说完,所有人都愣住了。
迷雾城是哪里?不知道呀!
云沼看向丢了三魂七魄的何成光,讥讽道:“现在自己犯了什么法,心里有数了吧?”
何成光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