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当着他督察的面,堂而皇之的在大街上逛窑子!
良睦:“将军远征,大公子护送三位皇子出行,邺都的防备最近松弛许多,他们怕是这段时间才来邺都,如若不然,他们断不会轻易露出马脚。”
云沼:“无妄阙隐身多年,现在忽然来邺都蠢蠢欲动,定是有备而来。除了邺都,其他地方也派人去暗地走访,务必将他们的目的扒出来。”
良睦俯首:“是!”
出来时,良睦正巧见到站在庭院中的温予宁。
温予宁指着屋内的方向,问道:“二公子的伤如何?”
“温公子进去看一看吧,良睦还有事,先行告辞。”良睦挎着刀,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温予宁进了屋,见云沼直挺挺坐在桌前,右手随意地垂下,丝毫没有顾忌上面的伤势。
“还有什么事?”云沼的面容凛冽,余怒未消,听见动静,抬起头,才发现是温予宁,“你来做什么?”
温予宁指了指他的衣袖:“方才看你受伤了,严重吗?”
云沼:“皮外伤。”
“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云沼满脸阴鸷,还在为今日之事恼火。此刻撞上温予宁明亮干净的眸子,忽然觉得烦恼被风吹散。
云沼将受伤的右胳膊抬起:“好。”
温予宁扫了一眼客厅,没有任何工具,他干脆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放在了桌上。
小心翼翼帮云沼脱下半边衣袖,温予宁看着胳膊上醒目的伤口。
伤口有一指长,皮肉外翻,鲜血干涸,糊在伤口处凝固成深赫色的痂,反倒阻挡了鲜血继续外流。
“很疼吧?!”温予宁的双手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说凑近,朝着伤口处吹了一下。
凉凉的风扫过袒露的皮肤,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整条胳膊,云沼竟是忘了疼。
温予宁见他蓦然紧握拳头,便停了下来,抬起眼,道:“以前我不小心伤着时,我姐姐也是这么帮我吹的,她说吹一吹就不疼了。怎么样,你感觉有没有好点?”
云沼淡淡应了一声。
无悲无喜,看不出他究竟喜欢还是不喜欢,温予宁只好作罢,拿起桌上的帕子,准备帮他包扎。
云沼按住温予宁的手,别扭地不敢与他对视:“你再吹一吹。”
温予宁见他愿意,便又低下头,缓缓帮他吹着伤口。
“二公子……”为谦引着太医进来,正好瞧见温予宁垂下头,不知在做什么,而云沼的左手还握着温予宁的一只手。
为谦的目光发热。
云沼抬起眼,冲着为谦示意,让他离开。
为谦本就不想见到这一幕,悄无声息的领着大夫退了出去。
院中,大夫满脸茫然:“二公子不是受伤了吗?怎么不让进去?”
为谦咬着牙,神情愤愤。
大夫见他隐忍不答,上前又问了一遍。
为谦:“二公子忙,你先等一会。”
二人等了一柱香,温予宁才从屋内出来,示意太医进去给云沼治伤。
太医进去后,为谦淡淡哼了一声,转身便要走。
“为谦。”温予宁喊住他,“上次你送的衣服很好看,也很合身,谢谢你!”
为谦脸上的冰霜稍稍解了一些冻,但是转身发现温予宁身上的衣服是月白色,并非自己送的,脸色当即又垮了下来。
“你什么时候离开将军府?”
温予宁微怔,道:“我现在还不能走,二公子有伤,我答应他留下来照顾他。”
方才在屋内,温予宁提出想离开将军府一事,云沼将温予宁拽得更紧:“见我受伤就想走,是怕我连累你吗?”
突然背上忘恩负义这样莫须有的罪名,温予宁整个人呆住了。
“不是,我是怕打扰到您。”温予宁解释,但是见云沼猜忌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温予宁不得不屈服,“只要二公子不嫌我愚笨,我便在将军府多留几日。”
面对为谦的问题,温予宁只得硬着头皮道:“我想先照顾二公子,等二公子好一些再说。”
果真是不想走!
为谦的脑中响起府内听来的闲言碎语:
温予宁想靠二公子平步青云。
温予宁的欲擒故纵玩的非常好。
温予宁卖屁|股谋富贵!
……
为谦从未当真,为此还换掉了一批碎嘴子的家奴。
然而这几日的所见及所闻,倒是让为谦重新定夺起面前这个人。
为谦淡漠地转身,背对着他,声音极冷:“上次成衣店倒闭,我瞧你可怜,不过是顺手买了两件回来。”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